“我家有好多箱子,不知道太爺爺說的是哪一個?!?p> “繡圖!裝繡圖的那個箱子!”
白箏聽的一頭霧水,什么箱子繡圖,從來沒聽爸爸說起過。
“太爺爺你先別激動,這個等我回去問問我爸爸,他應(yīng)該知道你說的那個裝繡圖的箱子。”
白淵又咳嗽了幾聲。
“箏丫頭,你把你問我的那幾句話再重復(fù)一遍?!?p> 白淵想再次確認(rèn)那幾句話。
“雀盼秋來,人不在,難火泱泱萬骨埋,舊人已故,情猶在,霜日沉沉不自哀。”
白箏將電話調(diào)成免提,方流,師詩兩個人在一旁全神貫注地聽著白箏電話里的動靜。
“四十四年了,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這小白雀還不死心!”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太爺爺,什么小白雀?”
白淵咳嗽不停,三個人安靜地等待那邊的回答。
“箏丫頭不知道,你太爺爺我年輕的時候同這雀嘴山凌虛觀里的楊山道長是摯交,當(dāng)時這有小白雀在雀嘴山上興風(fēng)作浪,屠害生靈,一把大火燒了幾乎全村的人!”
白淵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那大火燒了好幾天,才自己熄滅,多少人在里面喪生?!?p> 白箏沒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個場景居然是太爺爺?shù)挠H身經(jīng)歷,想到大火中拼命掙扎的村民,老人孩子都有,全身都燒著了,就算跑出來了也沒有用,只能痛苦的滿地打滾,直到再也沒有了生命體征,才停了下來,畫面極其殘忍。
方流把白箏攬?jiān)趹牙?,撫慰她的情緒。
“救不了啊,我跟楊山道長眼睜睜地看著大火燒死了村里的人?!?p> “那那只小白雀,不對啊太爺爺,一只鳥會有放火的能力嗎?”
說到這白淵也覺得,如果這些事拿到現(xiàn)在跟人說起來,擱誰誰都不可能相信,肯定會覺得這些是編出來的,但是這些確實(shí)千真萬確實(shí)實(shí)在在地發(fā)生在白淵的身上:“傳言小白雀常年在凌虛觀偷食香火,長此以往受了恩德,可以化作人形,每次變作不同的樣子,沒人能認(rèn)出來。”
聽電話的幾個人世界觀完全都被顛覆了,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成精之說,真的有人類之外更加精明的東西,白箏和方流到還好,受到的價值觀沖擊不是特別大,畢竟從小受家里的熏陶,師詩就不一樣了,覺得不可思議,但也不做聲。
“那太爺爺你們怎么知道是小白雀放的火?”
“這小白雀并不是平白無故屠村,當(dāng)時的說法是這樣的,有一年的秋天,氣溫驟降,村上的一個年輕小伙子在田里撿到了一只凍僵了的小白雀,然后帶回了家,這個小伙子我記不清叫什么了?!?p> 白淵說到這停下了喝了一口水,許是很久沒有說過這么多話了,嗓子有些不舒服,喝口水準(zhǔn)備一口氣說完接下來的故事。
“小白雀被他帶回家,塞在棉被里,緩了好久才醒過來,小伙子無父無母一直自己生活,這小白雀又遲遲賴著不肯走,小伙子一個人日子枯燥,時間久了什么都跟小白雀說,每次都會自嘲‘跟它說了它也什么都聽不懂’?!?p> “想必這小白雀也是日久生情,又是救命恩人,深知長久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終于有一天飛走了,為了能夠朝夕相處,有名有份,干脆變化成一個女人,又回來找這個小伙子?!?p> “聲稱自己父母告訴自己小的時候曾與他結(jié)過娃娃親,如今長大了,到了年紀(jì)來找他,那個小伙子父母走得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么一回事兒,但也不好讓女孩子走,小白雀為了斷了后路怕這個小伙子不認(rèn),便也稱父母去世無依無靠,小伙子聽了之后特別同情,兩個人就這樣在一起生活,日子久了,彼此之間也生出了真感情。”
白淵又停下來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