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二個兇手
張城記得他剛剛才說過,麻煩老人將事情的原委再講一遍,這個“再”字說明了很多東西。
他一直是知情者,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與趙隊長和自己透露半個字。
面對張城質(zhì)疑的目光,王瑞僅僅是回望一眼,絲毫沒有謊言被拆穿后的驚慌失措。
相反,眸中出奇的平靜。
甚至張城看著他的眼睛,波瀾起伏的心境也隨之平靜下來。
老人走的路多了,見過的人也多了,一眼就瞧透了張城心中所想,緩緩開口道:“和他沒有關(guān)系,他不過是可憐我這孤魂野鬼的老婆子,沒事過來陪我聊聊天罷了。”
沒事過來和鬼怪聊天,張城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手里又沒有能證明王瑞與713命案相關(guān)的證據(jù),暫且只得作罷,他準備先聽聽老人怎么說。
“當時現(xiàn)場只有我老婆子一人在,是我失手殺了我兒子孫義誠,和其他人沒有關(guān)系,”老人的話沙啞的很,像是喉嚨里結(jié)滿了冰渣。
“恕我直言,憑您這種體格能殺的掉您兒子?我剛剛才見過他,體格壯的像頭牛!”張城冷哼一聲。
他說的是實話,幾個小時前要不是仗著手里家伙硬,今天說不定就得交代在這里。
他并不擔心撕破臉皮后老人和王瑞會惱羞成怒,突然發(fā)難對自己不利,畢竟趙隊長知道自己與王瑞在一起,若是自己遭遇不測,王瑞一定脫不了干系,更何況齊宇還在樓下。
老人臉上顯露出凝重的表情,重重嘆了口氣,“我說他是一不留神摔死的,你會相信嗎?”
“好,退一步說,就算孫押中是摔死的,那我問你,他的尸體呢?你一個人是怎么處理掉尸體的,來過那么警察,為什么都沒有找到?”
根據(jù)趙隊長等人對現(xiàn)場的敘述,張城基本可以判定這是一起殺人分尸案件。
現(xiàn)場只留有大量血跡,卻沒有尸體,單元門前的監(jiān)控錄像也可以證明,于可疑時間點前后沒人搬運過大件行李。
綜上所述,兇手應(yīng)該是殺人后,或是將孫押中打昏制服后就地分尸,將尸體分割成較小的尸塊,然后將分割好的尸塊偽裝成正常物品,分多次帶出樓內(nèi),實施拋尸。
這是最常理的推斷,不過張城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兇手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并分尸孫押中?
要知道那時713房間還沒出事,7層的其他房間中都有住戶生活其中。
可事后據(jù)趙隊長等人所說,他們當時排查了7層所有的住戶,卻沒有一個人在案發(fā)當晚聽到過哪怕一丁點不尋常的聲音。
張城腦海中不斷回放案情,各種線索反復(fù)拼湊重組,終于一條較為嚴密的判斷慢慢浮現(xiàn)心中,“老人說的或許是真的,但她絕對不是一個人,當時她的身邊一定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利用自己對案情的理解,張城開始為想象中的兇手進行側(cè)寫。
他應(yīng)該有一副壯碩的身材,否則很難制服孫押中,還要了解警方的痕跡檢測規(guī)律,張城聽說,痕檢組的兄弟們在現(xiàn)場甚至都沒提取到一枚可疑的指紋,現(xiàn)場出奇的“干凈”,可以斷定,有人精心打掃過。
再者說,肢解一個人所需要的膽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兇手一定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zhì)。
面對警方無數(shù)次的詢問絲毫沒有漏出破綻,更說明兇手還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體格健碩,懂痕檢,膽量大,心理素質(zhì)強,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目前得到的證據(jù)都完美的指向了身側(cè)的男人,曾經(jīng)的事務(wù)所探員——王瑞。
他就住在713的隔壁712房中,還是小區(qū)的物業(yè)經(jīng)理,對16棟樓及周邊環(huán)境極其熟悉。
“噠噠噠。”
張城掏出手機,在屏幕上打出一串熟悉的號碼,冷冷的屏光映在臉上,勾勒出他鋒利的眉。
“嘟...嘟...”
兩聲過后,電話被接通,那面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什么事?”
“趙隊長,713之前的案子你還記得嗎?失蹤的那個人叫孫押中,”張城的聲音又沉又穩(wěn),還透著一點點的冷。
那面翻紙的聲音與吵鬧聲漸漸聽不到了,一陣關(guān)門聲后,徹底安靜了下來。
“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趙隊長正在和同事核對以前的線索,聽聞張城語氣不對,就自己走出來,來到會議室門外的走廊。
張城父親失蹤后,他對張城沒少照顧,沒外人在場時張城更習慣于叫自己趙叔。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趙隊長的語氣急切起來,張城的父親已經(jīng)失蹤了,他可不想張城再出什么事。
“我想讓您幫我查個人,他很可能與孫押中失蹤案有關(guān)。”
“誰?!”趙隊長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問道。
他了解張城,如果不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jù),他是絕不會說這種話的。
抬起頭,盯著王瑞的雙眼,張城眼中的寒意仿佛要漫出來一般,“生態(tài)小區(qū)物業(yè)經(jīng)理——王瑞?!?p> 張城已經(jīng)做好了王瑞或是老人突然發(fā)難的準備,如果他們動了手,那就說明真兇就是他們,老人之前所說的,不過是想將罪責扛在一人身上罷了。
反正她已經(jīng)是鬼怪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不過出乎張城的意料,王瑞與老人都顯得出奇的平靜,王瑞的臉上還浮現(xiàn)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不屑,但更多的則像是嘲弄。
“不用查了,他沒問題,”趙隊長脫口回答,似乎這個問題簡單到根本不需考慮,“案發(fā)當晚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晚上喝多了直接睡在我家,第二天中午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