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瓏月玲瓏。”一大早上唐子離把月玲瓏房間的門敲地砰砰響。
對門直接飛出來一個枕頭,唐子離閃身一躲,還好老子反應(yīng)快,這么大一個木枕要砸他身上,不死也得掉層皮。
皇甫墨辰還以為出來什么事,劍都拔出來了又被唐子離摁回去了,“別緊張,就是流際來信了,玲瓏不是說第一時間告訴她嗎?”
月玲瓏打開門,“進(jìn)來說。”
唐子離掏出一張紙放在桌上,“我也不知道他這什么意思,打啞迷嗎?”
紙上只有四個大字,士別三日。
月玲瓏瞬間明白了,冥羽是打算撕破這層皮了。
“他肯出現(xiàn)了。”皇甫墨辰道,“只是不知道出現(xiàn)的時候,還是不是我們認(rèn)識的流際?!?p> 不得不說,皇甫墨辰很聰明,月玲瓏什么都沒說,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大半,只是不知道他敢不敢把流際和冥羽放到一塊想。
一個是多年相交的摯友,一個是形影不定的對手。
冥羽若下定決心對付皇甫墨辰,皇甫墨辰還真不一定躲地過。
月玲瓏將紙揉成一團(tuán),從窗戶扔了出去。
“走吧,該去韶硯山莊了。”
唐子離垂頭,“那我的千年活死人草怎么辦?”
正好入了月玲瓏的耳朵,知道唐子離是個藥癡,這回來宣州找不到千年活死人草,回去指不定多懊悔呢。
“接著?!痹铝岘噥G給唐子離一塊令牌。
唐子離一把接了發(fā)現(xiàn)是引月閣閣主令,歡天喜地道了句,“多謝閣主,你們先行一步,我去去就來。”
引月閣在各地都是有搜集消息的機(jī)構(gòu)的,只是大部分只接受閣主令的調(diào)配。
“千年活死人草是個什么東西?”皇甫墨辰一臉認(rèn)真地問月玲瓏。
月玲瓏笑了笑,“你要是死后沒有做千年僵尸的癖好的話,應(yīng)該下輩子也用不到這東西。”
“那唐子離……”皇甫墨辰眼神閃爍。
呃,月玲瓏挽了一把皇甫墨辰,“走了?!?p> 武林大會前一天,各派基本都已經(jīng)到了韶硯山莊,歐陽靖帶著歐陽弦在前頭應(yīng)酬,白云禎倒是不忙,除了少許幾個有女眷的門派由她安排。
楊易塵早幾日就到了韶硯山莊,不知為何一直沒有露面。
月玲瓏找了個空子問了之前伺候過她的小蕊。
小蕊告訴她楊易塵在后院,月玲瓏覺得奇怪,武林大會前盟主一直不出現(xiàn)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你怎么了?”月玲瓏推門進(jìn)去見倚在桌上的楊易塵,地上還有碎瓷片。
楊易塵如一貫溫和地笑著甩了甩頭,“沒事,吸了點迷藥,后勁有點大?!?p> 月玲瓏聽他這么說才放寬了心,“怎么堂堂武林盟主,也有偷聽墻角的時候?”
給楊易塵倒了杯水,又從腰間的瓷瓶里倒出一顆藥丸化在水里,推到楊易塵面前。
楊易塵喝了水,調(diào)息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聽墻角去了?”
月玲瓏眼睛掃了眼楊易塵的衣衫,下擺上沾了點青苔,這東西要沾到楊易塵身上可不容易。
“誰的墻角?有什么新鮮事嗎?”
楊易塵欲言又止。
月玲瓏抬手,“得,你還是別說,省得引月閣落得個手伸得太長的罪過?!?p> 楊易塵翻開一個杯子,“你不想聽寒松劍派那老頭的風(fēng)流韻事就算了?!?p> “那老頭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也有風(fēng)流韻事?快說快說?!痹铝岘噥砹伺d致。
回回見松峙寒都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藏得不錯啊,月玲瓏心里道。
“寒松劍派是今日來得最早的,我本想著松峙寒年紀(jì)大了一路奔波去看看他,結(jié)果聽到他和靜慈庵的一個尼姑在爭辯?!?p> 楊易塵說著還煞有介事地咳了兩聲,“多年前,他居然睡了一個靜慈庵的尼姑……”
“你……沒開玩笑?”月玲瓏驚到表情失控,隨即就覺得好笑,但又不能笑出聲,于是就捂著肚子趴在桌上無聲的笑到花枝亂顫。
楊易塵一直溫和的笑著,還給月玲瓏添了水。
等到月玲瓏終于緩過來,“那個尼姑是誰你聽到了嗎?”
楊易塵搖搖頭,“我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想看看那尼姑是誰,然后……就這樣了?!?p> 偷聽反被人用迷藥給迷了,還好楊易塵走得夠快,沒被看到。
“不過從言語間分辨,那個尼姑好像已經(jīng)不在靜慈庵了?!?p> “你這個盟主當(dāng)?shù)煤谩!痹铝岘嚺牧伺臈钜讐m的肩膀,“我走了,你見到松峙寒不要露餡就好?!?p> 楊易塵眼角微抽,“你不要露餡才是,皇甫墨辰來了嗎?”
“來了,在前廳,你要找他的話自己去,他周圍可不少人,我懶得和那群人應(yīng)付。”月玲瓏說著就走了。
鬼使神差地回到她以前住過的屋子,物品擺放整齊,纖塵不染,顯然是一直有人在打掃。
坐下才想起來,好像光顧著聽楊易塵講松峙寒的風(fēng)流韻事,把要問的事兒忘了。
又再次出門,出門沒走幾步就聽見有人叫她,“是月閣主嗎?”
月玲瓏看她有些眼熟,“你是李榮秋?”
“月閣主還記得我。還未謝過月閣主贈冰之恩?!?p> “李掌門莫不是記岔了,我何時給你送過冰了?”月玲瓏道。
“我不會看錯,師父仙去當(dāng)日送我們一程又幫我們買冰的女子就是月閣主身邊的人。雖然當(dāng)日我還不知道您就是引月閣閣主。”
金亭派李榮秋,月玲瓏記住這個人了,是個靈透的人。
“舉手之勞,李掌門不必放在心上?!?p> 李榮秋卻堅持道,“于月閣主而言是舉手之勞,于金亭派而言是雪中送炭,有了那些冰,才保存師父的尊容一路回到雀澤。”
“言重了。”
“我金亭派此次來武林大會,是備了謝禮來的,大會結(jié)束后我親自送到引月閣?!崩顦s秋道。
月玲瓏當(dāng)時看姚簡死了,李榮秋支撐金亭派不易才讓莞素心多幫了些,也沒想什么回報,卻不知這李榮秋還記上了。
“李掌門不用這么客氣?!?p> “金亭派一點心意,還請月閣主不要推辭,不然我也不好向金亭派眾人交代。”
月玲瓏確實不想收金亭派的禮,要是收了,引月閣不知又要惹出多少閑話,可李榮秋的話說道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