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半月,四國有消息傳出,楚皇欲帶新后出使南晉。
眾人只知楚政癡戀皇后,此次前去只為博美人一笑,帶她欣賞湖光山色,領略風土人情,卻不想兩人心思各異。
云腈只是為了查到云家滅族的背后真兇,楚政曾經(jīng)在南晉為質(zhì)十年,此行又為了得到南晉的關轄分布圖,這背后的目的不言而喻,怕是為報那十年為質(zhì)的屈辱之仇吧。
這官轄分布圖上繪的都是每個國家的要害所在,上面軍隊駐扎,地勢險要都記錄在此,且每年因著地勢變化的諸多原因會更繪一次,所以,他們拿到的必須是最新的。
楚政選擇與她合作的原因,便是據(jù)密探來報,南晉皇帝將圖紙放在了最不易的手的地方,此處機關絕妙,豢有惡獸,精通機關構造之術的她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而那些與她恩愛的流言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南晉國君是何等精明,加之楚政對南晉的痛恨,他會信他此次前去沒有目的?
楚政知道,但若是他想拿到官轄分布圖,必會在南晉皇宮中停留些日子,到時候她在南晉,南皇便會將她作為牽制楚政的棋子。
所以,南晉皇帝怎樣都是放心的。
而若到時候她盜圖失敗,他便會成為眾矢之的,南晉不會放過她,大楚為保守秘密也將她處之而后快。
這個男人的算計永遠都不會虧本。
楚皇宮門前,侍衛(wèi)林立。
大臣與后妃們紛紛出來相送,神色各異,不過多數(shù)的眼神都是在她身上,嫉妒的,鄙夷的,不屑的,羨慕的……
當然了,還有文武大臣似將她生吞活剝的目光。
她一笑,不置可否,獨自上了轎輦。
那些后妃們見她如此,恨睨著她,咬著下唇,手里的娟帕都快揪成團了。
她突覺有些好笑,這些日子她沒少和她的女人們斗智斗勇,如今倒是有點舍不得。
楚政上了轎輦,隊伍緩緩出發(fā)。
“我說了,不和你共盛一轎,下去!”她見著身側一臉笑意的男人十分不悅。
“既然是做戲,當然的做足,若是朕和你分開,難免會有些不和的猜想,保不準就會穿幫?!?p> 云腈不在說話,從大楚到南晉少說也要半個月的路程,若和這人日日相對,她還不得氣死,幸好轎輦中的空間夠大,她索性靠在軟枕上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侍衛(wèi)搭好了帳篷,她此刻已在營帳之中。
恰時,小細端來洗漱的水,她問道,“是誰帶我進來的?”
“小姐,你醒了,當時你睡得太沉,怎么叫也叫不醒,是楚皇陛下抱你進來的。”小姐將擰干的帕子遞給他,道。
他抱她進來的?
云腈不語,獨自出了營帳,山間月色清涼,倒是難得的寧靜,許是這樣的場景讓人孤寂,她想起她的家鄉(xiāng),她的父母,她的朋友……
物是人非事事休……
大抵就是這般了。
“在想什么?”一道清潤溫良的聲音傳來,她轉身,見著來人,想著今日他將她抱入營中的事,不由得微不可查的向后退了退。
“沒什么,只是想在若是盜圖失敗,你會怎樣處置我?”
“殺了你!”幾乎是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