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
“終于回到這里了”
遙望著遠方雄偉的城墻,三出大道上密密麻麻的人流,藍采站在車前,感嘆地說道。
一旁的若清為他披上了一件外衣,附和地說:“沒想到這次出去居然會經(jīng)歷這么多的事,就連許管事都死了”
“人都是會有死的一天,只能怪他運氣不好”藍采淡淡地說道,并沒有在意一個人的死活。
回來的時候隊伍并沒有遭受到攻擊,畢竟面對千人的軍隊,而且還在本國內地,有藍采這個當朝太子在,首先是地方軍隊調動不了,不過調動了也沒什么問題,畢竟地方軍隊的戰(zhàn)斗力太渣。
而如果派出死士的話,除非是整個高層聯(lián)合起來,組成死士軍隊,進行伏擊,但是這個條件很難達成,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腦子一發(fā)熱,將自家花費大力氣培養(yǎng)的死士不求回報的派出來。
最后的便是江湖草莽,武林門派。
但自從王谷義一統(tǒng)江湖之后,除了那些頂尖大派,其他的根本就是沒什么用的小魚小蝦。
而自從王谷義組建數(shù)千人的武林軍隊埋伏泣血軍卻引得全軍覆沒,自身的威望一降再降,已經(jīng)很難再組建出同樣數(shù)目的武者軍隊,更何況他已經(jīng)放棄了再次埋伏太子的隊伍。
隨著泣血軍踏上了通往皇城的大道,官道原本密密麻麻的人流立馬一哄而散,紛紛避讓開來。
其中有一些紈绔子弟仗著自己家族背景沖這些大頭兵發(fā)火,結果很快地他們便連同其后的待叢仆人被刺死在路上。
殺戮永遠是震懾人心最好最快的方法,路人們看著不甘倒在地上的尸體,死不瞑目的眼睛伴隨著流淌在黃土上的鮮血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殺氣騰騰的泣血軍排列著整齊的陣型,踏著蕭殺的步伐,沖天的殺意直接讓一些膽小者跪了下來,大小失禁。
守衛(wèi)玄都的城防軍士兵們看著這支軍隊走來,排山倒海般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這些哪怕是從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悍卒,也不由吸了口冷氣,目送著整支軍隊進入城內之后,終于松了口氣。
“果然不愧是帝國的屠刀,如此壓迫人的氣息這天下間有幾個軍團敢于面對”守衛(wèi)在城門左右的一名老兵感嘆,同時也為自己的國家有這樣的一支軍隊而自豪。
“進個城居然搞這么大的陣勢,這太子未免也太囂張了”
一家普通的酒樓二樓上,靠著窗邊飲酒的二人望著樓下走過的隊伍,長戟如林旗如海,簡直好不威風,其中一人酸溜溜的直接說了出來。
“有什么好羨慕的,根據(jù)我打聽到的消息,這太子根本就活不了多久,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趁著沒死的時候趕緊享樂罷了”另一人不屑的說道,根本就沒有把樓下路過的太子馬車放在眼里。
“不過太子這么威風的話,也不知道咱們的玄皇陛下會怎么想?”原先的那個人不懷好意的露出微笑,他的同伴也緊跟著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只怕咱們的玄皇陛下,心中已經(jīng)對這位太子十分不滿嘞”
……
雄偉的皇城,富麗堂皇的皇宮,象征著玄國在這片大陸上難以撼動的霸主地位。
不管是海外九州島國,或者是大陸北方的白色帝國,亦或者西方諸多小國,在面對玄國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也只能低下高傲的頭顱,向其獻上最隆重的尊敬與畏懼。
雖然玄國地方軍隊戰(zhàn)斗力不怎么樣,但駐扎在邊境上的龐大邊軍集團,撐起了這個偉大國家的絕對武力。
早已知道了太子今日回歸,文武百官已經(jīng)在龐大壯觀的啟天宮殿站好,隨著司禮監(jiān)不斷回報太子的位置,坐在啟天殿內最上方龍椅上的玄皇閉著雙目,雖然沒有看向臺下的文武百官,但那幾乎和成實質般的帝道威壓,卻讓文武百官喘不過氣來。
烈德王站在文武百官最前列中,低垂著眉目不知在想什么,也沒看到他有任何的異動,就那么的平靜站在那里,彷佛對于太子的回歸漠不關心。
在這莊嚴的大殿之中,卻有一些臣子不斷眨動著眼睛,用眼神不知道在交流著什么。
隨著一聲太子已至正午門等候,坐在龍椅上的玄皇終于睜開了雙目,浩蕩的龍威仿佛天際崩潰,所有的人包括殿內禁軍,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很自覺地三呼萬歲。
“宣,太子覲見”頭戴九龍垂簾帝冕的玄皇緩緩地說道,每一個字仿佛攜帶著某種偉力,鎮(zhèn)壓著一切。
一些臣子直接受不了了,口吐鮮血直接倒了下去,一時間文武百官瑟瑟發(fā)抖,不敢做任何多余的動作。
站在玄皇旁邊的羅夫小心翼翼的擦了下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高聲唱道:“宣,太子覲見”
“宣,太子覲見”
“宣,太子覲見”
……
隨著小黃門一聲聲把這道命令傳下去,正站在正午門外等候的藍采已經(jīng)穿上了專屬的儲君服飾聽到小黃門的傳聲后,整理的一下自身,直接帶著若清與泣血軍統(tǒng)領進入了皇宮。
裝束華麗的御林軍手持黃金長戟站在大道兩旁,如同門神一般威武不凡,壯的跟頭熊一般的身體哪怕原地站著不動,都能帶給人強大的壓迫感,這便是玄國武道境界最高的軍隊,沒有一個低于武道第三境的!
藍采內心毫無波動地走在白玉鋪成的啟天大道上,而隨著他每走過一名士兵,同例的全部跪了下來。
遙望著九層玉石臺階上,兩邊站滿了穿著官服的朝廷命官,而隨著他的目光望來,所有的官員全部低下了腦袋,以示敬畏。
鑲金青膏白低鞋無聲地踩在白玉臺階上,隨著藍采每一次的邁步,周圍的官員開始一個接著一個跪了下來。
等到藍采來到了白玉臺階的盡頭后,登高望去,壯觀的景象映入目中,成千上萬的人就這么跪在地上,用著敬畏的目光看著自己,藍采腦海中豁然開朗。
自古以來人們?yōu)榱藱嗔Χ鵂幎罚跔帄Z權力的這條路上不知死了多少人,但是人們依舊前仆后繼著,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依舊瘋狂的在權力這條路上奔跑。
那種萬人敬仰的感覺,那種生殺予奪的感覺,高高在上俯視著萬千普通人,那種感覺,就仿佛整個人成了無所不能的神一般,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天地間靜悄悄的,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用著敬畏的目光,看著站在九層白玉階上那道瘦弱的身影,彷佛如同神一般俯視著他們,讓他們生出一種不可違背的思維。
就像是那個人要他們死,那么他們便必須去死,不能反抗!
如果敢于反抗的話,面對的便是地獄,跟自己有關系所有的人的地獄!
藍采將權利的惡魔平熄下來,轉身邁步走進了啟天殿中。
油光明亮的金絲楠木鋪就的地板上跪倒了一片,藍采望著龍椅上那貴不可言的身影,這一次所扮演角色的便宜老爹,就因為拜他所賜,藍采擁有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傾世權力。
玄皇幽深的目瞳迎上了藍采的目光,威嚴的身軀站了起來,龍行虎步的來到臺前,就這么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
整個大殿內靜悄悄的,若清與泣血軍統(tǒng)領在進入大殿的那一刻已經(jīng)跪了下來,腦袋埋在地上,跟大殿內的文武百官一樣,大氣不敢出。
“回來了”
許久之后,玄皇聲音幽幽的說道。
“兒臣見過父王”藍采直接跪了下來,恭敬地大聲喊道。
“免禮”玄皇面無表情的伸手虛托,開口說道。
藍采從地上站了起來,玄皇看了周圍自己的臣子們一眼,聲音冰冷的說道:“你們也起來吧”
“謝陛下”文武百官恭敬地大喊,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們兩個也站起來吧”玄皇看向藍采身后跪著的二人,直接說道。
“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名小黃門從偏殿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到臺上的龍椅一旁,藍采很自然的坐了上去,若清也緊跟其后,站在藍采的身后。
頓時,整個大殿就只剩下泣血軍統(tǒng)領站在大殿中央,文武百官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
全身上下包裹在鎧甲中的泣血軍統(tǒng)領,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臉色變化,實際上隱藏在頭盔里面的泣血軍統(tǒng)領那張死人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變化。
羅夫在玄皇的授意之下,走到臺前拿出了一份圣旨打開,大聲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泣血軍統(tǒng)領忘我人護衛(wèi)太子有功,特升爵一等,封中郎少將,賜黃金千兩,奴隸千名,上元佳節(jié)國宴入場柬,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忘我人單膝跪地,聲音平淡地高呼萬歲,接過了從臺上走下來的羅夫手中的圣旨。
“好了,既然有功之臣已經(jīng)封賞,那么接下來便該說說有關于國宴的安排”
隨著忘我人退下站到武將隊伍最后面,玄皇平淡地將所有人關注的上元國宴一事說了出來。
隨著玄皇聲音一落,藍采很明顯的看到臺下的大臣們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