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要罰臣弟喝酒臣弟絕不推辭,作詩這種文人雅士才有的樂趣,臣弟覺得請納蘭大學(xué)士才可一飽耳福,可惜今夜不在,可惜了?!?p> 億錦眼底淡影微微一動,少頃沉默,這聲音有幾分熟悉,如那日在梅園里的叫喚。
兩泓深湖般的眸光漠然望向十三爺。
只覺這眉眼、這神情、這身形,如月如玉的俊朗,風(fēng)流倜儻的瀟灑,分明就是那曾耳鬢廝磨,低頭細(xì)語的嘉誠。
“嘉誠……”她莫名的喜悅,喜悅過后,恨惱傷痛如影隨形,她如今是皇上的女人了。
澀楚滋味凝成冷利的冰錐直沖心間,堵得胸口刺痛難耐,她意興索然地將眼眸重新垂下。
宋常悅見她意興全失,以為是久坐疲累。
“是否累了,困了?!?p> “姐姐,不知守歲中可以缺席嗎?”她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皇上的席面上還是他后宮的女人。
“妹妹若真的累了,回頭姐姐替你跟皇上求個情。”
“謝謝姐姐了。”此處一刻也不想多待,她只想速速離開。
四爺與十三爺談笑間,習(xí)慣的朝末席瞧去。
她又起身走了……
若他沒記錯,從掌燈時分入席之刻就從未瞧過自己一眼。
金樽瓊釀半怔空中,十三爺瀟灑一笑:“皇上不會與臣弟開玩笑,這酒只是拿起卻不喝吧。”
“喝……”
酒席間謙妃失落的獨自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瓊釀,皇上今夜都未看她一眼。
精心編制的發(fā)鬢,細(xì)心挑選的長袍,貴重的珍珠瑪瑙。這些都不足以吸引皇上嗎?
若這些都不可以,她甄貴人身上除了那件新裁的紫色長袍可入眼之外,還有什么能吸引皇上目不斜視,是靠全身的寒酸之氣嗎?
可笑……
*
才塌入養(yǎng)心殿,心口撕心裂肺疼到難以忍受。
目光呆滯,癱軟在地。
“啊……啊好痛,好痛?!彼疵那么蜃约旱男乜?,只有這樣才能減輕疼痛。
淚如洪水傾斜,滔滔不絕。
“好痛啊玉珠好痛,為什么會這么痛?!?p> 玉珠見小主哭的泣不成聲又拼命的敲打自己的胸口,小主怎么了,難道是因為迷路走累了。
手足無措的只得拼命的去搓胸口。
“小主哪里疼玉珠給你揉揉?!?p> “哪里疼,不知道,我不知道哪里疼,我只知道好疼,好疼,連呼吸哭泣都是疼的?!逼疵淖チ俗バ乜?,卻怎么也抓不掉這種難以忍受疼痛感,涕泗橫流,泣不成聲。
玉珠看著心疼,見小姐哭的悲情,她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小主若疼玉珠這就去請李太醫(yī)去?!?p> “不用,我沒事……”
“……”
“我哭一會兒就好了?!?p> “……”
玉珠好像越來越不看不懂自己小主,心疼哭哭就會好嗎?
“好,哭吧,玉珠給你揉揉。”
四爺回來的時候真好瞧見玉珠掩面而泣。
“玉珠你家小主去了何處。”
玉珠急急的擦了擦淚珠,哽咽的回答到:“哭累了,才睡下。”
“哭累了,為何事哭泣?!?p> “回皇上,玉珠不知,小主只說胸口疼的厲害哭哭就好,這哭了三四個時辰胸口總算不疼,這才安穩(wěn)的睡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