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還是火辣辣的疼,頭還有些暈乎乎的。
她將手搭在玉珠的手上,心想今日再去等一回,若等到了便好好調(diào)理身子,若沒有這身子就隨它去了。
不見嘉誠的她心胸飄逸豁達的很,來如流水逝如風。
頡蘭見甄答應(yīng)沖撞了娘娘還能全身而退,一時氣不過。
“小主就這樣放過那個無禮的小小答應(yīng)嗎?”
富察子欣見她離去的背影,心里思量著是不是被她忽悠著。
“站住,本宮可容你離去了?!?p> 甄億錦并未停下腳步,只道:“娘娘若再不回宮歇著,怕娘娘要抱憾終身,此時娘娘的小腹是否與原先的還要疼些。”
“你……你,你這個小小的答應(yīng),莫要恐嚇娘娘?!鳖R蘭有些結(jié)巴。
富察子欣只覺聽她如此一說,這小腹越發(fā)不適疼痛感越發(fā)明顯。
“頡蘭,回宮?!?p> *
梅園內(nèi),甄億錦撿一支梅緊握在手心。
在那日見到他的那處等著,時間從指尖不停一刻的過去,她有些體力透支。
將手里的紅梅放在她堆的雪人手里,搭著玉珠的手踏雪一圈。
期盼的心火漸漸淹沒在雪海中。
茫茫雪海中,日復(fù)一日,周而復(fù)始,空寂的讓人崩潰。
一日不見……
倆日不見……
上午不見……
午后不見……
日日不見……
忽的一聲,沖破寂靜的梅林,不知是哭還是笑。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適才一點也不覺得疼,這會兒卻疼得撕心裂肺。
“玉珠,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本腿邕@刻變時分的天氣,一會兒下雪,一會兒雪停了,這時又下起雪來。
玉珠不明所以,越發(fā)覺得這小主性情不同以往。
“小主是不是餓暈了。這些梅花可都是真的?!?p> “真的嗎?那你告訴我他在何處。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p> 玉珠皺了皺眉,那個他是指誰,皇上嗎?
也對,小主無緣無故受了這等委屈,誰不希望得到皇上的保護。
可他是皇上,怎么可能在你需要保護的時候就出現(xiàn)呢。畢竟后宮中每個女子都翹首企盼。
“小主,玉珠知道你難過,我們回去好不好,玉珠給小主煮一碗甜湯?!?p> 甜湯是不必喝了,晶瑩的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著,她吸了口氣巡視一周。
空寂,冷清……
“東風才有又西風,群木山中葉葉空。只有梅花吹不盡,依然只有新白抱新紅?;匕桑瑥慕裢笪艺鐑|錦絕不踏入此梅園半步。”擦去眼角的淚水,若死了就死了吧。若活著,這梅園她絕不入。
四爺才至假山后,她決絕的話鄭地有聲落入他耳膜。
他抬了抬額頭,眉頭微蹙。
蘇培盛說蒲草軒空無一人,他想她定在此處。
果不其然,她正在此處。
“何以叫答應(yīng)如此心灰意冷?!彼麚沃鴤銕е鴾嘏鴣?,威嚴下薄唇輕抿嘴角微勾著。
甄億錦回頭那一刻便怔的失魂,那雙深邃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這樣的目光太過熟悉。
風淺淺吹著,雪花隨著風吹落在油紙傘上,才輕輕一觸又被風吹氣落在她纖長卷翹的睫毛上,順著臉飄落到了地上。
四爺見著,眉頭皺的越發(fā)緊,儼然成了一個川字。
半邊的臉比雪還蒼白,而另一邊紅的刺眼。
誰這么大膽……
“您是……”她問著,緊緊盯住那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眉眼。
那日的那個男子。
心想著他許是當今圣上,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答應(yīng)何以不識得朕?!贝寺暅喓胥紤腥缬袷暤统粮挥写判浴?p> “皇上……”玉珠眨著小眼,皇上,皇上居然真的出現(xiàn)了。
在小主被欺負后,皇上就出現(xiàn)了,是要替小主撐腰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