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走進,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躺在床榻上的虛弱女子。
那不知道幾天未打理的頭發(fā),有些亂糟糟的披散在周身,近紙般蒼白的臉蛋毫無血色,那半瞇著的雙眸,好像快無力支撐了般,隨時會閉上。
“你…你是誰?”干裂的唇艱難的動了動,聲音極小,顏夕蹲下身去,湊到了她面前才聽清楚一二。
“我是來救你的?!鳖佅φf著,本想要起身去系綁細神,但剛剛一動,就被慕容箐的手指勾住了衣裳,雖然可以輕易掙開,但顏夕卻沒有。
慕容雪虛弱的笑了笑,面上竟奇跡般的泛起了絲絲紅潤,笑著,咯咯的出了聲。
“哥哥,你終于來救我了嗎?”慕容箐的聲音也大了些許,見她又開口說話,顏夕趕忙再次湊近了些。
說完,慕容箐的笑容一怔,心底好似燃起了什么一般,語氣聽得出來的怨恨,道:
“哥哥,你騙了我,你騙了我……”話落,一滴淚水從已經(jīng)緊閉的雙眸流下,一直垂到了枕邊。
聽著這無頭無尾的話語,顏夕實在摸不到頭腦。
哥哥是誰?為什么說終于來救她,又說騙了她?
慕容家的男兒并不多,她口中的是哪一位兄長呢?
顏夕沒有忘記來此的正事,所以這些個也就先給擱置一邊了。顏夕牽起慕容箐的手,輕拍了幾下以作安撫,“放心,我一點會盡全力的?!?p> 說完,顏夕將慕容箐的手放置在她的身上,起身取下細繩之后,又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綁上。
手要是不巧些,只怕連那細繩都捏不住。
好半晌之后,顏夕才將細繩綁好,一點點的,將另一端牽出,因為害怕那細繩突然斷裂,所以顏夕極小心,不長的距離硬是比平常慢上了好幾倍。
墨肆遷的眼神一直關(guān)注著那珠簾,珠簾才輕輕晃動,就知道是顏夕要出來了。
本想要上前去的,但是瞧見顏夕那認真小心的模樣,墨肆遷就止住了腳步,他還是不要上前去,免得幫上倒忙才好。
慕容雪兒在等待途中不知道被誰叫喚,就先出去了。
那細繩差不多拉盡時,顏夕才止住了腳步,從腰間拿出了一條整疊好了的綿手帕,接著將細繩纏在這上面。
墨肆遷試圖上前幫忙,但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我好了?!弊罱K,顏夕傳來喜訊時墨肆遷仍是沒有幫上什么,最后只有呈上一個滿意的笑容。
顏夕一手拿著綿手帕,另一只手的幾根手指輕輕抵在那細繩之上,閉上了眼,在這般時候,也只有用心才能與患者的脈搏進行交流了。
本以為會如何如何,但把上脈之后,顏夕卻發(fā)現(xiàn)慕容箐的脈搏竟是一切正常,沒有一絲異樣,那就是正常人的脈搏!
但……
如今慕容箐病成了什么樣她也已經(jīng)看見了,總不可能是裝病吧?
但要說是裝病的話,為何呢?是為何事才這般不愛惜自己呢?
“怎么了?”墨肆遷看著顏夕那變化萬千的神色,不由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