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那男人站在船頭駕船,顧心妍背對著他坐著,許久之后才開口。
“除了我外,你覺得還有誰會出來尋你?”那男人反問,顧心妍頓時便沒了聲音,不是不想接話,而是接不下。
她心里清楚,確實沒有人會再專門出來尋她。
“就算如此,也不需要你?!鳖櫺腻Z氣十分強硬,對那男人的態(tài)度也是極差的。
男人沒有說話,平靜的水面上,小船卻搖晃的厲害了起來,顧心妍左右搖擺著險些摔倒。
“還不能放下嗎?”那男人忽的開口,心酸苦楚,不足比表達他此時的面容,頓了頓之后,才又試探性般的道:“妍兒?”
“住口!這不是你該叫的?!鳖櫺腻猓榫w有些激動起來,不過又好似想起什么一樣,臉上劃過一絲冷笑。
“放下?你覺得我該放下嗎?我放得下嗎?你又…能放下嗎?”顧心妍說到最后,是嘲諷的。
“蔣淵,送我回去,就離開吧?!鳖櫺腻]目說著,臉上并沒有太大的波瀾,但心中如何,卻無人知曉。
她只想逃離這個男人,逃離過往,逃離有關(guān)他的未來。
蔣淵嘴角一鉤,泛起絲絲苦笑,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最后只是悶聲應(yīng)了一聲,就沒有其它話語了。
他想她們之前的誤會太深,是這小船上短短幾時所無法解開的。
又或者,是他真的錯了?
……
三天后——
村莊里的人都已經(jīng)恢復(fù),顏夕讓她們都把房屋打掃了一番,以免在某個地方窩著一只小蟲,在之后要是被不小心咬到,那這悲劇就得重演了。
安顧好一切之后,顏夕等人也就要離開了,所有人將其送到了村口,才都滿懷感激的看著她們上了馬車。
“好快啊,眨眼間就要回去了,好似昨天才剛剛到這兒呢?!瘪R車踏踏向前走去,車內(nèi)的楊昭雪不禁感嘆道。
顏夕點頭,“是啊,時間真快。”
“也不知道希丫頭怎么樣了?”顏夕才剛一離開,就感覺自己有些想念希言了。
那么可愛又懂事的一個娃娃,誰能不喜?又有誰能不思呢?
楊昭雪拍了拍顏夕的肩,做是安慰,接著道:“放心吧,希二伯說了之后會好好照顧希丫頭的,且希丫頭那般討喜,在村中也定然是人人喜愛,不會受欺負的?!?p> 顏夕轉(zhuǎn)念一想,認同與楊昭雪的話,心中也頓時舒暢了許多。
“那小顏夕,我們現(xiàn)在是去藥鋪還是到別處去呢?”楊昭雪有些疑惑,對于接下來的安身之所,還是一頭的霧水。
顏夕想了想,最終也搖了搖頭,無奈聳肩,“我也不知道?!?p> 當初說的便是幫忙救治這疫病,如今疫病已好,約定也已經(jīng)實現(xiàn),是不是就該就此別過了呢?
再到別處走走,之后也就可以回去了。
離開或是不離開這兩個詞在顏夕腦中直打轉(zhuǎn),她不知道究竟是該遵從哪一個好。
“當然是回藥鋪,不然的話你們還想去哪?”在外頭和煜城一起駕馬的墨肆遷忽的開口,話語中充滿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墨肆遷并沒有掀開簾子來,所以沒有看到在他話落之后,楊昭雪和顏夕兩人相視一笑,相視達成了什么共識一樣。
猶豫不決時,既有人為自己做了決定,且還不是什么壞決定,那為什么不就此遵從呢?
一路上,馬車內(nèi)的楊昭雪和顏夕像兩只麻雀一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說起好笑的話時,車外的煜城也會跟著笑那么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