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瑯因身無修為無力躲避,心下一驚向后錯了一步,慌張的說到
“道長若實在不信,自可將我?guī)У胶鹈媲膀灻魃矸荨?p> 道長見九瑯面色誠懇不像撒謊,緩緩撤劍道
“今日狐族失禮之事,明日定當會親身與狐尊商討”
九瑯深知他線現(xiàn)下如此輕易放過,定是別有所謀,為了多消除他幾分疑慮趕忙說道
“九瑯早就聽聞過蒼龍鐘的故事,了解幾分其前塵過往,今日聽其所響便想來看看自己是否是那命定之人,不想心急之下失了規(guī)矩”
說著眼神盯向蒼龍鐘,寧洲則聽她所言,也是心下一驚
“哦?你竟知這蒼龍鐘的前塵往事?說來聽聽”
“傳聞蒼龍鐘是在兩萬年前由一條蒼龍為鎮(zhèn)平四海之亂自愿所化,其擁有鎮(zhèn)四海波濤,吞噬惡靈之力”
“那你所說的命定之人又是…”
“此鐘雖是由蒼龍自愿所化,卻說到底也是個封印,傳聞四海太平之時,若遇到可為其解封的命定之人,便可重化蒼龍自由之身”
道長平淡和煦的臉上,終于露出幾分疑惑問到
“這么說來今日的鐘響,很有可能是因蒼龍鐘的命定之人上了山”
“九瑯認為…極有可能”
“那你可知命定之人該如何分辨”
“這九瑯就著實不知了”
“這等秘聞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九瑯自幼便喜愛收集些秘聞趣事,狐尊又時常愛說些,我自然知道也就多些”
道長早就聽聞過狐尊事跡,又見九瑯說的有理有據(jù),此時已是深信其所言
寧洲默聲聽著,越發(fā)疑惑的看著她,從寧洲的表情就能看出,九瑯所說的這些并不是事實,全是她此時信口胡說的,寧洲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何要這么說,這話一旦傳揚出去無疑是為他開脫了曾經(jīng)的那些罪過,畢竟那些往事過去太久至今已無人知曉,可惜他此時不能開口問她,只能將疑問憋在心里
“你為何要將此事與我說,你大可隱瞞”
道長收起長劍,仍面色不動的問道
“九瑯一眼便看出道長定是瑤光山的某位執(zhí)事長老,告訴道長也算是告訴整個瑤光山,既然今日這蒼龍鐘終于有可能迎來了命定之人,這對瑤光山來說一定是樁好事,即是好事我為何要藏私”
九瑯說完這些話,自己都不由佩服起自己如今信口胡說的本事了
道長思索片刻,說到
“你叫云九瑯對吧”
“是”
“好,明日晨起我會親自找狐尊詢問,此事對瑤光山至關(guān)重要,只是……”
話沒說完,就對九瑯衣袖一揮
九瑯被青白的衣袖晃的眼前一暈,只覺左手手腕處一緊,再之后就麻木無覺了,她下意識抬起左手一看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紅環(huán),正緊緊纏在手腕上
“為防涂生變故,今晚只能委屈下你了,此“環(huán)”可使?jié)鷰艺业侥恪?p> 九瑯隱著不快的隨意拱手道:
“既然如此……九瑯便先告辭了”
九瑯轉(zhuǎn)身離開時看了眼蒼龍鐘,然后快步走出側(cè)門向云海居走去,一路上九瑯默不作聲,眉頭微皺,直至快到云海居前,消失許久的人這才出現(xiàn)
“看樣子你沒什么事”
看著他有些玩味的臉,九瑯沉聲說到
“將人引來……就是為了試探我?”
云和表情先是一驚然后笑著說
“看來你早就猜到了”
九瑯生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將事情鬧到族長面前,可還滿意”
說著抬手晃了晃腕上的紅環(huán)
云和聞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你不在時,就覺得不對……”
云和聞言伸出手,輕輕鼓了鼓掌,贊嘆道
“厲害”
九瑯則不理他的違心贊嘆,問到
“你即將人引來,為何不聽聽我都與他說了什么”
云和嗤笑一聲,一副早就看穿的模樣說到
“一來這種情況下你定不會說實話,二來有些事我不想也不應(yīng)知道”
九瑯皺著眉猜到
“那你做這出只是為了讓我難堪?”
云和突然表情嚴肅的狠狠盯著九瑯,沉聲一字一句的說到
“我不希望族長再對你如此上心”
“為何?”
“自你來到雪村起,我就能感到族長待你何止不同尋常,為了族長和他嘔心瀝血的妖界千秋基業(yè),他不該也不能對你……”
哂笑間,這回輪到九瑯由衷的鼓了鼓掌
“不錯,不愧狐尊看重,各方面果然都很出色”
云和嚴肅的盯著九瑯,九瑯沖他笑了笑,然后側(cè)身繞過云和,徑直走回房間
九瑯進屋關(guān)上門,然后背靠在門上長長嘆了口濁氣,滿心疲憊
強撐著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鋪前然后倒下,順著縫隙模糊的看著窗外已經(jīng)升起的殘月,抬手將散落進屋的月光攔在手心,然后試圖抓住,可片刻后氣餒的嘆道
“還是什么都感覺不到”
放下手雙手捂住腹部傷口顯得心事重重,沒一會兒又撐起身子,盤腿坐在床鋪上,閉上眼睛試圖催動經(jīng)脈匯集靈氣,可不管她如何催動,周身靈氣始終毫無波瀾,眼見一夜將要過去,終是泄力倒了回去,面色蒼白痛苦,對自己說到
“身無修為,明日拜門禮盡量躲著吧”
然后側(cè)身縮作一團,緩緩睡去
而此時魔界
魔皇越宸都坐在月神舊居‘黎宮’寢殿屋檐下的石階上,玄降正半跪在院中花樹下悉心的為新長出樹根澆水
院中的花樹參天,粗壯的根翻出地面,樹枝更是蔓延生長到了黎宮寢殿的屋檐上,花開繁盛月白色的五瓣花葉尚有些還在含苞待放
魔皇越宸都此時望著魔界一成不變的昏暗天色,發(fā)呆出神
赤峰玄降澆完水站起身子,溫聲說到
“今年比往年花開的要早,明日你記得修剪下長到屋檐上的樹枝,莫讓它再破壞了瓦片”
玄降說完,見其仍在出神,走近問到
“你在想什么”
越宸都回過神說
“在想,亂黨已經(jīng)盡數(shù)清理干凈,是時候收拾下你的長老殿了”
玄降饒有興致的問到
“哦?你想怎么收拾”
越宸都歪著頭,想了下說
“嗯…這個等我回來再說”
玄降皺了下眉
“你又要去凡界?”
“有個約定,必須得赴”
“什么時候”
“兩日后”
玄降嘆了口氣,語氣狠狠的威脅到
“明天把樹枝修理好再去,若在像上次……”
越宸都看了眼他,無奈的說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