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救天災(zāi)力不從心
建始元年的這場地震遠遠超出了耿小凡的想象。
他們在城外休整一天，進入洛陽城時，城內(nèi)的慘象讓大家都揪起了心！
城內(nèi)幾乎沒有一座完整的建筑了，盡管大部分建筑都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但地震發(fā)生在夜里，被砸死砸傷的民眾還是不少。
而且木質(zhì)材料容易起火，很多地方都發(fā)生了火災(zāi)，很多家庭都被這場地震，“震”的家破人亡！
人們神情暗淡，無力地在廢墟中撿拾財物，更多的是清理親人的遺體。
“菲兒，外面氣味不好，你坐車里去吧！”
慘象讓耿小凡都膽戰(zhàn)心驚，他實在不忍心讓菲兒目睹這一切。
柳菲兒抱著平兒鉆進了一輛馬車，又回頭輕聲說，“凡哥哥，我們能幫他們做些什么嗎？”
能幫這些災(zāi)民做些什么？
耿小凡想起自己帶的這幾車藥材了。大災(zāi)之后必有大疫！自己真的不能坐視不管！
“樓公子，你愿不愿意幫這些災(zāi)民一把？”
藥材是樓護的，是他去長安開店的資本，不知道他舍不舍得。
“哥，我聽你的，我們都聽你的！”樓護也是觸目驚心。
“好兄弟，相信哥哥，有舍才有得。就算沒有得，哥哥也不虧了你！”耿小凡決定就地“賑災(zāi)”了。
“先生有什么打算？”王渠氏坐在馬車里照顧兒子，聽到耿小凡的話，也關(guān)心地問。
“靠我們幾個，救不了洛陽城。必須依靠官府！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朝廷一定會有安排，在朝廷的救援到來之前，我們先幫洛陽令穩(wěn)住局勢?！?p> 耿小凡勒住馬韁，開始吩咐了。
“小猴子，你跟坤達、哈勿祈先把大家安置好，我跟樓公子去趟衙門?！?p> 與此同時，太守府也亂成了一鍋粥。
太守畢眾焦急地在大堂內(nèi)踱來踱去，這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實在是讓他措手不及。
手下官吏都已經(jīng)派出去了，可絲毫沒有進展，或許大家都在忙著“救”自己家的災(zāi)！
“大人，門外有兩位公子求見?！笔窒逻M來匯報了。
“哪兒來的？干什么的？”畢眾不耐煩地問。
“好像是過路的行商?！?p> “不見，不見！過路的行商多了，這是天災(zāi)，誰也沒辦法，讓他們趕快走吧！”
畢眾以為是過路的行商在洛陽遭遇天災(zāi)，找他求助來了。
“他們，他們好像不是來求助的，他們，他們說要幫，幫您......”手下猶豫著繼續(xù)說。
“幫我？”畢眾有些奇怪了，終于決定還是見一見。
“茂陵耿凡、平原樓護拜見太守大人。”耿小凡和樓護禮貌晉見。
“兩位公子此來，所為何事？”畢眾耐著性子接見二人。
“來幫大人共度難關(guān)?！惫⑿》仓北贾黝}。
“什么難關(guān)？這是天災(zāi)，誰也沒辦法的。”畢眾雖然心虛但還是裝腔作勢。
“天災(zāi)！天災(zāi)到底是因為主上徳澤不被，還是因為父母大人治下不力？”耿小凡懶得跟他講大道理，直接開始嚇唬他。
古人愚昧，一旦發(fā)生天災(zāi)總感覺是當(dāng)權(quán)者“德不匹位”，是上天降下的警示。
一旦發(fā)生天災(zāi)，不是有很多皇帝總是下“罪己詔”或者找宰相“頂罪”嗎？
“這......”畢眾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行商竟然有如此見識，而且這也是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
老百姓的死活這會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怎么跟皇帝匯報，怎么保住自己的“烏紗帽”！
“趕快行動，把損失降到最低！皇上圣明，或許對你從輕發(fā)落。否則......”耿小凡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我，我，我已經(jīng)開始救災(zāi)了?！碑叡娂泵q解。
“想必長安使臣不日就到，大人感覺能向皇帝陛下交差嗎？”耿小凡步步緊逼。
“不知二位有何高見？”畢眾服氣了，這位耿公子不像是行商啊，他對朝政可以說了如指掌。
“現(xiàn)在所有人可以亂，衙門不能亂！把所有僚屬、兵丁都召集起來，趕快救災(zāi)。”
“已經(jīng)召集過，已經(jīng)安排過了?！碑叡娳s快解釋。
“安排過了？大人到街上看一看，有幾個衙門的人！”耿小凡有些沖動了。
“這......”
“發(fā)告令，所有衙屬立即歸位，各司其職！膽敢不到，或有徇私者，按軍法從事！”耿小凡大膽建議，治亂要用重法！
“好！”畢眾也感覺這些下屬有些不像話了，大災(zāi)面前都只顧自己的小家！
“征用城內(nèi)所有糧商、藥商的存貨！膽敢私藏或者乘機哄抬物價者，嚴懲不貸！”
“好！”
“通令城中豪門富戶，搭粥棚或是捐糧賑濟災(zāi)民，有功者上報朝廷重獎！”
“這......”
前兩條畢眾有把握，可這第三條，他實在拿不準。
“功勞大小、怎么上報還不是您說了算？”耿小凡輕聲暗示，這個太守也太笨了吧！
“好！”
畢眾明白了，趕快安排人貼告示，“落實”耿小凡的三條舉措。
“畢大人，有些事怕是還要您親自去做。糧商藥商和一些富戶，您最好親自見一見。您能到街上去看望看望受災(zāi)民眾，就更好了?！?p> 耿小凡又建議一句，起身告辭了。
耿小凡的三條措施，畢眾還是落實了，街道上官府模樣的人多了起來，有幫忙救災(zāi)的，有維持秩序的。
安民告示也起到了作用，老百姓都感覺到了希望，洛陽城的秩序開始“好轉(zhuǎn)”。
但是征用糧食藥材和開倉放糧的進展卻不理想。官兵只是象征性地“搶劫”了一些小藥店、小糧店，在四個城門搭設(shè)了幾個粥棚。
可這遠遠不夠！
大糧商和大藥商都非常聰明，看到詔令，趕快給畢眾送去厚禮，紛紛關(guān)門歇業(yè)！
災(zāi)民的日子一下子難過起來！
耿小凡也沒辦法了，事與愿違！看來，官商勾結(jié)，這不用任何人教！
城內(nèi)的死尸沒有及時清理，疫病也開始蔓延。官府卻一籌莫展。
再次喪失了希望的災(zāi)民收拾“行囊”紛紛外逃，畢竟活命要緊。
耿小凡也擔(dān)心起來。
“哥，我們還是趕路吧！這里我們幫不上什么忙了?！睒亲o嘆息一聲，憑著他們幾個舍粥舍藥，實在應(yīng)接不暇，救不了多少人。
“走吧！路上能救多少救多少吧！”耿小凡擔(dān)心的是菲兒這些女眷，萬一讓她們?nèi)旧弦卟。刹缓猛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