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古城般的溫婉動人,大漠中的英姿颯爽,集兩種氣質(zhì)于一身的女子公子還不曾見過,也就不免多看了幾眼從進(jìn)來客棧自己一直都是半醉不醒的狀態(tài),這多看了幾眼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女子如此動人,說來也奇怪這女子長的羊脂玉一般的白皙溫婉,倒不像是久居大漠之人。
這次雖說公子沒有幫上什么忙,但是負(fù)傷也確實是因為老板娘,按照禮數(shù),總是應(yīng)該知曉一下大名以便于日后報答。
“小女子名叫楠竹,多謝公子剛才相救,敢問公子尊姓大名?”老板娘問道。
“在下姓姜,單名陽,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p> 聽完姜陽的名字,楠竹先是一愣,隨即便恢復(fù)了正常。說完之后,姜洋轉(zhuǎn)身想回屋,剛邁開步子,便牽動了后背的刀傷,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楠竹趕緊上去扶住他,這才剛剛想起這公子剛剛替她擋了一刀,其實即便他不擋,就憑那些小嘍啰根本就傷不了自己,但是無論如如何他都死因為自己受的傷。
“姜公子傷勢如何?”楠竹扶住他之后緊張的問道。
自己來客棧時是處于半醉不行的狀態(tài),直到剛剛小睡了一會兒這才清醒過來,這么近的距離,這老板娘看上去是真漂亮啊,出水芙蓉,弱柳婀娜,說的不過也是這種感覺吧。若是不知道的肯定還以為是那個大國的公主呢,姜陽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楠竹。
若是在江南時,如此直視自己的人早就被挖了眼睛,對于那些男子癡漢般的望著自己有種說不出來的厭惡,不過,對于這個男人的眼神自己倒是沒有那種感覺,反倒是被盯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嘿,老板娘,挺漂亮啊?!?p> “姜公子,我不是老板娘,這是我的客棧,我就是這里的老板,你叫我楠竹就好?!甭牭浇柕脑?,楠竹先是一愣,隨后又回答道。又是片刻之后,楠竹才理解他話里的意思,緊接著又是小臉一紅像極了那江南特有的胭脂紅。
由于傷勢的原因,楠竹扶著他進(jìn)了屋子,大漠的夜晚很冷,月亮澆下來的冷光透過鐵窗直涌屋子里的火爐,長胡須老頭轉(zhuǎn)身走向墻角,拿起角落里黑乎乎的鐵鏟,鏟下一些黑炭直接填入火爐之中,火爐口劈里啪啦的冒出火星?;鸸庥臣t了整個屋子,也映紅了每一個人的臉。
姜陽盤腿坐在暖烘烘的坑上,楠竹仔細(xì)的幫他處理傷口,長胡須老頭還是站在火爐旁依舊在不緊不慢的加碳,三個無語,都靜靜的做著自己手中的事。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楠竹起身出去,片刻之后回來時手中多了一件厚厚的羊毛毯子,她輕輕的替他披在身上。
”姜公子,您的傷處理好了,您自己保重身體。”楠竹輕聲說道。像是怕驚動了什么。
窗外的風(fēng)沙依舊在呼呼作響,屋里的火光也是有些飄忽不定,透過搖曳的火光看著姜陽,也頗有一些,溫潤如玉,陌上公子的感覺,此時姜陽絲毫沒有剛來時的那種紈绔。
“楠小姐,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遍L胡須老頭的聲音倒是提醒了楠竹,換做平常的時日,這個時間自己早就入睡了。
“姜公子也早些休息。”楠竹說完之后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長胡須老頭朝火爐里又加了兩鏟子黑炭,火燒得更旺了,他也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外面的一堆尸體還需要他處理呢,不過這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兒,這種大風(fēng)的天氣在大漠里很常見,直接把尸體拖出去,仍在外邊一夜的風(fēng)沙自然會將他們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兩人出去后,姜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床上的衣物,便也就入睡了。
外面的風(fēng)沙已經(jīng)停了,太陽慢慢的從東方爬出來,大漠的日出真的很漂亮,火紅火紅的而且大的像是戰(zhàn)車的車輪,站在外面看好像向前走幾步就能摸得到似的。楠竹總是起的很早,客棧的后面是她自己來發(fā)出來的一篇沃土,在哪里她種著自己的菜,養(yǎng)著牛羊,以供客棧的日常開支。昨夜的風(fēng)沙很大,自己搭的棚子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剛走出客棧,楠竹首先看到的是塌成一片的棚子,心想到底還是塌了,緊接著她又看到一個瘦小干枯的身影在哪里鞠著腰收拾著地上的木板,楠竹走進(jìn)一看,原來是于老頭。
”老人家起的挺早啊。“楠竹走過去禮貌性的問候。
”習(xí)慣了,早些年都是這么過來的?!坝诶项^邊收拾邊回答道。
”小姑娘不是漠北人吧,漠北地勢不好,這里的人常年都是吃肉,幾乎沒有吃菜的,而且這里晝夜溫差極大,姑娘的衣著和這里的環(huán)境也不符啊。“于老頭自顧自的說道。
“您家公子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吧?!遍裾f道。
于老頭并沒有直接回答楠竹,而是說起了個姜陽相識的過程,“我呀,跟公子相識于中原,那是公子像是一個乞丐餓暈在大街上,我就把他抗了回來,后來公子醒后說跟著他來北漠日后可享盡榮華富貴,我就變賣了家產(chǎn),給公子買了匹馬,添了身衣服,畢竟富貴人家嘛,的有富貴人家的樣子?!闭f完之后于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對公子的崇拜。
楠竹心想這于老頭心可是真大啊,憑借著一個陌生人的一句話就敢變賣所有的家產(chǎn)。漠北雖說土地貧瘠,但是卻廣袤無垠,又有著十三王國,在這十三王國之中姓姜的怕是只有那一家了。
“哎呦?!坝诶项^不小心踩到了釘木板用的銅釘子,趕緊的席地而坐脫下勉為其難稱之為破布裹住的鞋子,釘子穿過了半個腳趾,血也是不停的流,楠竹也趕緊的回到客棧里拿草藥,這里土地貧瘠,人煙稀少,沒有什么上好的藥品。
回到客棧姜陽也正好起來了,看到楠竹急急忙忙的走出去,便向前問道:
”楠竹姑娘,什么事情如此的慌張?“
楠竹回頭一看是姜陽便回答道:
”哦,于老不小心扎到了腳,我回來給他拿藥。“
說完之后,姜陽跟著楠竹趕緊的過去,畢竟這是姜陽帶來的人,過去之后也是一驚,說道:
”楠竹姑娘,沒想到您還在這里種著菜啊?!?p> 楠竹回答道:”自己喜歡吃就種點兒,先不說這些了,先給于老上藥吧?!?p> 姜回頭看到于老頭滿臉委屈的坐在地上,旁邊鞋子胡亂的仍在地上。
“公子來了也不知道關(guān)心一下俺老頭子,只知道自顧自的跟楠竹姑娘說上了?!庇诶项^說道。
“于老頭,你還說我呢,昨天夜里要不是楠竹姑娘,你家公子我就交代在這里了,你還在屋里呼呼大睡?!苯柊l(fā)牢騷的說道。
一聽說自己公子差點交代在這里,于老頭趕緊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姜陽走過去著急的說道:
“公子受傷了?我來看看?!?p> 于老頭這時候可真是把盡職盡責(zé)和忠心演繹的淋漓盡致啊。姜陽總不能讓他當(dāng)著楠竹的面兒直接脫他的衣物吧,也就躲避著于老頭,于老頭一看這情形,又一次席地而坐這一次居然直接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公子,我老于對公子的心可是天地可鑒的,若不是于老頭子我走了一天太累了,我一定會幫公子抗下來的。”
這鞋也不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簡直說的楠竹都感動了。
“于老,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吧。”楠竹說道。能看出來于老頭雖然是仆人,但是在最困難時救助過姜陽,他們的關(guān)系也亦是主仆亦是朋友,楠竹直接把藥塞到姜陽手中,讓姜陽幫于老處理一下傷口,自己則回到客棧中,畢竟說到底他們是暫時欠銀子給干活抵債的。
楠竹走后,姜陽則蹲下來給于老頭包扎,于老頭說道:
“公子,我覺得那小女娃子挺不錯的?!?p> 姜陽手上突然一用力,于老吱嗷一聲:“公子,您倒是輕點啊,一點也不在乎我這把老骨頭啊。”。
“你再廢話,我就把你丟在這里?!?p> 姜陽惡狠狠的對著于老頭說道。于老頭倒是也聽話,耷拉著個腦袋一句話也不哼了。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于老頭兒和姜陽相互攙扶著回到客棧,長胡須老頭也準(zhǔn)備好了早飯,吃飯的過程中姜陽突然說道:
”楠竹姑娘,我打算先回去取銀子?!?p> “不行,你們跑了怎么辦?”楠竹直接毫不避諱的說道。姜陽說道:
“那要不我把于老頭給你留下?”姜陽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了于老頭的不滿。
“公子,您這是要把我給賣了呀,老頭子我為您鞍前馬后的,我容易嗎我,還指望著公子回去之后賞我?guī)族X銀子養(yǎng)老呢。”
說著說著于老頭也不顧還有外人在場又哭了起來。
“于老頭,你公子我是那么沒良心的人嗎?你放心我肯定會回來贖你的,我還指望著你給我釀燒刀子呢。”
姜陽用安慰的語氣說道。于老頭轉(zhuǎn)念一想倒也是這么回事兒,在這里還不知道啥時候能給自己贖身呢,他不信公子的人品倒是對他的酒品沒得質(zhì)疑,就為了燒刀子,他肯定會來贖自己的。
飯桌上一陣無聲,楠竹和長胡須老頭自顧自的低頭吃飯,姜陽直勾勾的盯著于老頭,大約一刻鐘之后于老頭受不了了哭喪著臉說道:
“公子您就別盯著我了,上一次您盯著我,我就賣了家產(chǎn)陪您過來了,我心里發(fā)毛啊,我留下來還不行嗎。”
聽完于老頭的話姜陽笑著說道:“這就對了嘛,本公子肯定會回來接你的?!?p> 說通了于老頭還不行,這點店主人還沒有發(fā)話呢,這得經(jīng)過店主人說話才行,畢竟自己現(xiàn)在是給人家干活。
“楠竹姑娘,您看這樣行嗎?”姜陽問道?!?p> 楠竹思索了一會,倒也不是不可以,也就直接答應(yīng)了,免得這倆人在這里一唱一和的,惹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