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聲將腦袋昏沉的馬賀從睡夢中喚醒,手臂發(fā)麻,還有壓在課桌上的長長紅印給馬賀的感覺不是太好。
揉揉眼睛,沒有一覺醒來精神飽滿的暢快感,反倒倍感疲憊。
“難道是沒睡夠嗎?”
馬賀如此心想,但并沒有趴下繼續(xù)補覺的打算,呆滯地目視走進來的老師,不緊不慢地從課桌里拿出課本。
注視著干凈的課本,馬賀發(fā)起呆來,老師的講課聲自然無法聽進。
緩了好一會,馬賀的意識才開始清晰,教室反常的安靜讓馬賀感到奇怪。
抬頭張望,教室里的同學跟他一樣無精打采,一幅沒有睡好的樣子,講課的老師沒有在意,因為他也是這樣,打著哈欠,聲音也比往常小了許多。
這樣的場面可是相當少見,馬賀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連小說都沒看。
第一節(jié)課結束,班上的同學集體趴在課桌上補覺,走廊上出現的學生除了幾個上廁所的路過外少之又少。
“馬賀,你不困嗎?”
曹操也很其他學生一樣補覺,但聲音的確是從他嘴里發(fā)出的。
“還好吧?!?p> 馬賀回答,相比剛醒時的無力,用一節(jié)課時間來調節(jié)的他已經緩了過來,并沒有困意,但是他蠻好奇其他同學是什么情況,中午都沒有睡覺嗎?
“那挺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困死了,明明中午還睡了覺來著......”曹操嘟囔著,沒再說話。
馬賀從座位上離開,來到走廊準備吹會風,遇上了剛上廁所回來的夏一寧。
夏一寧走到馬賀身邊,和他一起靠著護欄吹風:“中午睡得好嗎?”
“還行,就是頭有點痛?!?p> 夏一寧伸出手摸著馬賀的頭,用哄小孩子的語氣笑著說:“摸摸頭,痛痛全都消失吧?!?p> “......”馬賀一臉冷漠。
“看來阿賀長大了呢,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p> 夏一寧輕拍了馬賀腦袋兩下,然后回到了教室。
馬賀在走廊上又吹了好一會兒的風,伴著上課鈴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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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結束,馬賀和馬酒匯合往家的方向走去。
林林和李榮光依然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執(zhí)行什么重要的任務。
走在路上,馬賀異常的沉默,沒有向往常一樣和馬酒閑聊,這讓馬酒感到奇怪:
“馬賀,你怎么了?”
“啊?沒怎么......”看到馬酒關切的表情,馬賀搖頭,輕輕捏了她一把臉后說道,“我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沒想起來,蠻重要的事情?”
馬賀語氣中帶著疑惑,似乎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這星期我的奶茶超級加倍!”馬酒認真提醒。
馬賀瞥了馬酒一眼,這話他怎么可能會相信,不扣奶茶就算好的了,他從來都不是這么大方的人好嗎?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在馬酒期盼的眼神中,馬賀不緊不慢的說道,“安依把剩下的錢也轉過來了,剛好可以給你買個手機?!?p> “我不要!我就要和馬賀用同一個手機!”
馬酒聽馬賀說這話就急了,她才不要什么新手機,買手機的錢都可以買幾十杯奶茶了好不好!
“都高二了,怎么還不要手機?有手機多好,你也有自己的隱私了?!?p> 馬賀對于馬酒不要手機還是不能理解,之前因為要給她買各種C服沒錢買手機就算了,現在有錢了,怎么還是不愿意要手機?
要知道他從小就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手機,隨時隨地打游戲、看小說、在網上聊天。
“要不要手機根本不重要,我是靠馬賀才活下去的!”
馬酒話剛說完,馬賀就感覺有數道目光投射過來,這讓馬賀更加頭疼了。
但是從某種方面上來說,馬酒的話一點兒都沒錯。
“這和買手機不是一回事吧?只是買個手機而已,反應不要這么大嘛......”
馬賀說話的同時加快了腳步,想著快一點趕回家,生怕馬酒再一次爆發(fā)出驚人言論。
“馬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馬酒停住腳步,對著馬賀的背影叫道。
馬賀停住腳步轉過身,假裝看不見旁邊的學生否定道:“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
這都是哪跟哪啊?不就是買個手機嗎,是怎么扯到不要她的?
“那你為什么——”
馬酒剛開口說話,讓馬賀耳熟的聲音忽然響起。
咚——咚——咚——
車輛行駛的聲音、學生聊天的聲音于此刻消失不見,安靜的氛圍在馬賀所身處的這塊空間籠罩,馬賀視線中的一切全部靜止,就連馬酒也未能幸免。
萬物都停止了活動,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這是......”
強烈的既視感讓馬賀困惑不已,大腦不由自主地搜尋答案,爆發(fā)出強烈的痛意,馬賀差點就癱倒在地。
空白的記憶畫面一點一點被填補,待痛意消失,馬賀已經記起遺忘事情——那是關于時間停止能力者的記憶,中午進入時停的記憶。
——那家伙主動找上門來了嗎?
馬賀心里冒出這樣的想法,觀察四周,卻并未發(fā)現可疑的人。
馬酒現在進入了時停狀態(tài),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脫離,在此期間,馬賀只希望不要出現什么事情。
現實總是不盡人意,下一刻,男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你就是馬賀吧?中午威脅我說要給我好看的家伙?!?p> 馬賀警惕起來,在時停環(huán)境中聲音會被不斷放大,馬賀無法知道那人所處的位置。
“就是我,怎么?有本事出來啊,故弄玄虛算什么本事?”
過了一會兒,馬賀得到了答復。
“真是龍?zhí)椎陌l(fā)言,不過如你所愿?!?p> 很快,馬賀注意到一個帶著狐貍面具的人朝這邊走來,在距離馬賀大概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身上還穿著馬賀學校的校服。
“果然是學校里的學生?!?p> “是不是并不重要,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p> 狐貍面具男似乎是笑了,路燈光亮不夠馬賀并未看清。
但是他看清了狐貍面具男從衣服里拿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他。
“辦事處的人都該死!”狐貍面具男如此說道,按下了扳機,“拜拜?!?p> “砰!”
槍聲在時停環(huán)境下格外響亮,仿佛能將人的耳膜刺透。
馬賀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與子彈進行親密接觸。
劇烈的疼痛感讓馬賀昏厥過去,直挺挺地倒下,心臟處快速長出一朵如同被鮮血澆灌紅到耀眼的花朵。
狐貍面具男沒有走過來確認馬賀傷勢,抓著止不住顫抖的手急忙逃離。
時停狀態(tài)也因為狐貍面具男的離去而解開,馬酒跪倒在生機快速消散的馬賀身旁,淚流不止。
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將人群的驚呼聲掩蓋。
“抱歉我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