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擬態(tài),李淳罡、西門吹雪”
憤怒使得秦瀧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他的腎上腺速率,當(dāng)兩大劍神的靈體擬態(tài)到他的身上的那一瞬間,秦瀧的身形便化作一道疾雷,直直地朝午寐天培沖去。
“哼。”
午寐天培淺淺一哼,僅這么隨意一揮,便把秦瀧從高速移動中給“啪”地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被憤怒沖昏頭腦了么?”午寐天培攤了攤手,兇斂地瞥了倒在地上的他一眼。
從剛剛開始午寐天培在隔著老遠的位置,就嗅到了他的怒氣,也正是因為他外泄出來的情緒,才讓秦瀧的進攻意圖和行進軌跡在他的眼里暴露無遺。
“想不到,你居然還會煉金魔法,不過我卻在你的劍上感覺不到一丁點的魔力,看來你也是幾乎魔力用盡了吧?”
午寐天培輕聲自喃,只覺得壓力陡減,聳了聳雙肩后,慢慢地朝秦瀧走來。
……我會死嗎?
兀然從地上起身,左手握緊魚腸劍的秦瀧,只覺自己手中的力道愈發(fā)的微弱,心中也是恐懼非常。
腦中一片混亂,一向聰慧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選擇用與這種自殺別無二異的進攻方式。
然而,有一點秦瀧很了然于心,他想要殺死眼前這個男人。
——因為他害死了樊天!
“人劍合一”
秦瀧使出西門吹雪的劍訣奧義,身上便燃騰起一股悍勇之氣,拼著前臂骨的劇痛,他將右手上的離火劍猛地朝午寐天培拋了出去,更是在空中劃出一道玄妙弧線。
“自暴自棄了?”看到秦瀧突然出招,午寐天培也暗吃一驚。
不過他欣然不懼,自信地側(cè)過脖梢,便輕松地躲過了這柄飛劍。
剎那間,秦瀧猛拍地面,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所化成的氣流將他的身體轟而拖起。
只見,他雙手持劍,凌空踏步,朝午寐天培飛馳斬來。
“哐!”
這至快的一劍,逼得午寐天培略微有些驚慌,他硬生生地將雙臂交叉于正臉,扛下了秦瀧這突兀其來的一劍。
魚腸劍的劍刃生生地砍在他的雙臂上,魔力結(jié)界和擬態(tài)劍,兩個完全是不同力量元素所構(gòu)成的物質(zhì)竟然在此刻迸擦出了驚人、噌亮的火光,這般奇景不禁讓躲在樹梢上的柳雪瑤、陸羽蝶都暗暗發(fā)出輕嘆聲。
“劍來!”
秦瀧用眼角余光瞥視著插在午寐天培不遠的離火劍,用李淳罡的奧義·[劍來]瞬間呼劍。
當(dāng)他的手指輕輕一彈,那抖顫著劍身的離火劍在受到了秦瀧的召喚后,兀地將劍尖轉(zhuǎn)準(zhǔn)午寐天培的背后飛刺而去。
那一聲清銳、劃破空氣的劍響,恍惚間,能看到劍身上略帶有白色的光焰閃動,還能隱隱聽到一陣龍吟之聲。
“哼哼..”
然而,在此一瞬之間,午寐天培再度露出令人不快的笑容。
「本源魔法·鬼魅十二影」
離火劍的劍身,青光一閃之際,午寐天培渾身上下便躥出一股漠然的冷氣,緊接著,這股冷氣染朦了秦瀧的視野,進而占據(jù)了整片空間。
午寐天培的身體瞬間虛化,甚至幻化出了十二道身影,而那柄原本朝他飛刺馳來的劍,卻直接洞穿過了午寐天培的脖梢,反倒是意外地直插入秦瀧的肩膀之中。
被自己的離火劍刺中的秦瀧,雙臂瞬間失力,兀然失去了平衡,仰倒在地。
“??!”
他丟開魚腸劍,雙手握住離火劍的劍刃,欒足一口勁猛地拔掉插在肩膀的劍,由于沒能強忍住疼痛,因此叫喚了一聲。
緊接而來的,午寐天培收束完自己的虛化魅影,狠瞪了倒在地上的秦瀧一眼后,便用腳猛踩住他的手。
“臭小子,居然逼得我剛剛不得不拿出我的本源魔法來保命,你特么挺會搞偷襲?。俊币稽c不含蓄的粗鄙之言,但是,秦瀧此時心中反而一陣竊喜。
哪怕是現(xiàn)在,午寐天培的心中仍留有后怕,畢竟剛剛那一劍朝著他結(jié)界鎧甲最薄弱的位置刺來,若不是他發(fā)動魔法及時,自己恐怕就會像地上的樊天一樣穿喉而死。
真的是[強者也怕流氓],有時候,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師姐,我們要不要出手了,看上去午寐天培打算要把這個說書的變成陰鬼了啊,再不出手怕是來不及了?!?p> 陸羽蝶輕抓了一下柳雪瑤的袖角,憂心忡忡的說道。
柳雪瑤態(tài)度從容,暗暗地回了她一句,“不行,再等等。”
“可是,他已經(jīng)逼得午寐天培用完一次本源魔法了,他現(xiàn)在可是處于最弱的時候哇?!标懹鸬牭搅┈幍幕卮鸷?,頓時駭然,于是立即追說。
“小蝶!”
柳雪瑤輕聲一喝,陸羽蝶便像是被嚇走了魂,驀然閉口。
保護著她們的魔法風(fēng)罩也在雪瑤的聲能下微微一顫,幸好有這個魔法的保護,不然的話,她剛剛這一聲輕響足以讓午寐天培有所察覺了。
哪怕是先前午寐天培補充魔力這么好的機會,柳雪瑤都只是讓陸羽蝶和她一起靜默不動。
但,現(xiàn)在午寐天培已經(jīng)是步入了釋放了一次本源魔法后的冷卻期,羽蝶實在不清楚她的師姐為何這么做…
…難不成非要讓那個說書的無辜被殺嗎?陸羽蝶不由得這番猜忌她的師姐。
然而,雪瑤并非這種人,作為護殿弟子的她,很清楚在五魔窟擔(dān)任五階護殿弟子的午寐天培實力究竟如何。
哪怕是魔力見底、本源用盡,午寐天培都不會達到極限,畢竟作為十大宗門榜單上排名高過她一位的午寐天培,還留有最重要的一個殺手锏,而且直到現(xiàn)在他都未曾使出來過。
所以,她絕對不能這么貿(mào)貿(mào)然就出手,一定要找到一個一擊必中的機會才行。
午寐天培收束虛影后,攤開雙手,垂頭一視。
“我午寐天培和這么多暗殺我的人交過手,從來沒見過有你這般有著這么多古怪魔法的人,說句實話,我還挺欣賞你的?!?p> 他的語氣極度囂張,卻又聽上去意外的中肯。
“我呸!”
秦瀧含了一口血痰,朝午寐天培飛吐而去,那濃稠稠的惡心東西,瞬間黏在了他的臉上,讓他臉色頓時一落。
“臭小子,你找死?!?p> 遭到了對方的侮辱,午寐天培自當(dāng)惱怒無比,下意識地加大腳力,踩斷了他的右腕。
“啊!”
秦瀧痛的直叫喚,然后強忍住劇疼,喊出語音指令。
“變身,但丁”
“告知,由于主人連續(xù)變身,導(dǎo)致您腦內(nèi)的神識力不夠支撐其變身,所以此次變身失敗,以上?!?p> 系統(tǒng)在絕望中,給出了秦瀧更加絕望的一份告知。
……看來,我真的要命喪于此了,想不到我堂堂秦瀧竟然也會有這么一天。
“看來你也是黔驢技窮了吧?那么,接下來你就乖乖地成為我第十四只小可愛吧?!蔽缑绿炫嘤冶垡徽?,他的手上便燃騰起一團漆黑。
那是被[極]致魔力所包裹煉成的本源魔能,只要將這個東西打入人的體內(nèi),就會收到他魔力的吞噬變成一只只聽從他命令的陰鬼。
“還有什么遺言嗎?”午寐天培淡淡一笑,俯下頭來凝視了秦瀧一眼。
而秦瀧則是盯著他的那雙死魚眼,靜默了一會兒后,冷哼一聲到。
“可,去尼瑪?shù)陌?!?p> “很好,很凜然的一句遺言,我午寐天培敬你是條漢子?!?p> 道完對他的敬重,午寐天培揮然落下了他的手。
也僅此一瞬,萬物停息。
周圍一切都停滯了下來,空氣、時間仿佛都被掐停了一般,在這個灰蒙蒙的空間里,秦瀧感覺自己好像遁入了另一個次元黑洞中一樣。
“你可不能死了呢...”
又是這個聲音,秦瀧初次穿越過來前,聽到那個宛如溪水般綿延舒舒的聲音。
水流孱孱,浮光若夢。
這個聲音一掠而過,旋即掀開了眼前這漆黑黑的帷幕,光與亮再度呈現(xiàn)于他的視野中,恍恍地...把他帶入了一段回憶之中——
時間仿佛穿越到了十三年前,那是母親還在的時候,但浮現(xiàn)出來的記憶卻并不屬于地球的他。
星光燦爛,風(fēng)兒輕輕。
山澗之中,春色怡然。
我曾這般坐著,享受著寧靜與安和,傾聽著山林之中的蟲鳴與鳥啼,遙望著天空中漂浮的諸多島嶼與滿天的星辰。
“瀧兒啊,你知道,我們?yōu)楹稳∶銥闉{嗎?”撫摸他頭的是一個溫柔的女人,素凈的著裝,麗人的笑容。
“瀧兒不知..”
……好像是年幼的我的聲音。
“在媽媽的家鄉(xiāng)中,[瀧]這一字可是有著別樣的意義呢?!迸藢庫o地點了點他的額頭,隨后繼續(xù)說道。
“平淡如瀧(shuang),吞吐似瀧(long)?!?p> 那個好似秦瀧母親的女人,臉上帶著無限的寂寞與悲傷,望向天邊的島嶼,落下了極其傷感的話。
“媽媽和爸爸希望你呀,平凡的時候快快樂樂,超脫的時候也能...”
「活出偉岸?!?p> 不錯,我的確一直都想要平凡,但是當(dāng)母親離開了我們以后,我的心變得落寞了。
覺醒不了魔力的我也注定成為不了超然,以至于我變得整日游手好閑,沒事跑到村口大放厥詞。
久而久之的,我變成了大家口中的小騙子,自記憶中,依稀地記著每一個見到我的人,無不露出鄙夷的眼神。
但誰都不知道是……那個時候的我,是有多么迷茫。
然而,李紫鈴的出現(xiàn)卻改變了我,讓我那原本冷寂的心,重新又熾熱了起來。
不過,終究連那一丁點的幸福,也被硬生生地奪走了……在她被宗門的人帶走后,我再度切實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弱小與無力。
秦瀧的耳邊仿佛有人在呢喃訴說著往事,那令人心痛的聲音,無力又無奈。
……
……
追溯過去的那些平平淡淡,才是心中最難忘的光景,然,記憶之后卻也帶來了另外一道記憶——
“瀧,我還要聽你那個故事!”清鈴一般的嗲聲,總喜歡挽著他手臂的紫鈴,嫣然一笑,如是這般央求著秦瀧。
“啊,這是我瞎編的前世故事哦,你還要聽呀?”
“對呀,我很愛聽,我要聽你說一輩子,因為那個故事里的你好帥喲?!?p> 在農(nóng)田里干著活的秦瀧,終于被這個可愛的小丫頭打敗,最后,他用衣布擦了擦額角上的汗水,再度講述起了那個故事。
“好吧,那我就再講一次,話說遙遠的宇宙中,有一個叫做地球的星球,在那里,一個古老的國度中出現(xiàn)了這么一位天才,他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諸多追隨者的幫助下,開發(fā)出了他夢寐以求的系統(tǒng),他也就是后來人們口中傳頌的……”
「全能變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