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标懹鸫诡^喪氣地將摩托停在了路邊。
遠方泛起了魚肚白,柔弱的光線在曠野中穿梭著,天色已經(jīng)漸漸明亮了起來。
離開麻星城之后,摩托車便一直發(fā)出怪異的低吟聲。
他本以為自己的小摩托只是如自己一樣受到了一點驚嚇罷了,可是沒有想到它是真的出了問題。
在離開了麻星城大約200公里的時候,車身變得滾燙了起來,火爐一般散發(fā)著恐怖的高溫,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爆炸一般。
陸羽以為只是他騎得太快了,于是關(guān)掉了電源,沿著公路推行了起來。
這時陸羽才開始好好打量起了邊境的瘋狂,與自己原本腦海中刻板的蠻荒不同,也與新聞中報道的滿地工業(yè)廢料和污染物不同。
人類的離開,讓這片土地擁有數(shù)年的安息之日,植被和動物這些這片土地曾經(jīng)擁有卻又消失不見的東西再次返回了這片土地。
經(jīng)過數(shù)年的荒涼,這里更像是未經(jīng)開發(fā)的荒原,陸羽甚至在遠處看到了動物。
這是一只嬌小的雌獸,正在荒原撒開著腳丫子狂奔。
這可是活著的動物啊,居然可以這么隨意在路邊遇見,讓陸羽著實興奮了好久,要知道在人類都市之中,動物早已消弭了蹤跡。
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些甚至?xí)f多國語言的電子仿生生物。
它們說話的標準程度,甚至讓許多人懷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人物。
這興奮只持續(xù)了大約三公里的路程,在摩托的發(fā)動機徹底冷卻下來之后,陸羽曾嘗試著再次啟動摩托,可是未能如其所愿。
摩托像是死去了一般,再也不會回應(yīng)電子系統(tǒng)的呼應(yīng)。
無奈之下,陸羽只能舍棄了摩托,徒步像南方走去。
當然這邊境之地也并非一直祥和,陸羽走了大約10公里左右的距離后,突然停滯了下來。
一只似乎發(fā)生錯亂的邊境生物正顫抖地行走在公路之上,所謂的邊境生物并不是特指感染者。
被人類遺棄的世界里,可不只有人類,更擁有者一些蒼蠅老鼠之類的生物,甚至還有剛才陸羽在路邊看到的雌獸。
這些生物在食用有毒的工業(yè)廢料或著化學(xué)藥劑之后,身體發(fā)生了異變。
有的會變得體型異常巨大,據(jù)報道曾有人在邊境之外遇見過哥斯拉般的巨大邊境生物,危險程度絲毫不弱于keter級的感染者。
還有些會和機械金屬結(jié)合,之后血肉便開始腐爛,最后會變成徹徹底底的金屬生物,就如陸羽現(xiàn)在遇見的這一只。
看身體的輪廓,這只邊境生物生前應(yīng)當是只老鼠。
不過現(xiàn)在全身布滿了螺絲和亞金屬廢渣,原本屬于老鼠的身體開始慢慢腐爛,黑色的腐臭血液一直在地上拖曳著。
身上的皮毛也被上銹的金屬給刺成了蜂窩,仿佛一塊老舊破損的毛毯蓋在了老鼠身上,風(fēng)一吹,便會被吹掉。
讓陸羽稍稍安心的是,這只邊境生物的體積并不是很大,大約只有50cm的長度,當然對于老鼠來說已經(jīng)算是個頭非常巨大。
在陸羽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它也發(fā)現(xiàn)了陸羽。
腐爛的皮囊下那滿是垃圾的肚子在狂奔中,一直掉落著廢舊的零件,看模樣十分的凄慘,因為才跑到一半,原本它鼓鼓囊囊的肚子已經(jīng)完全干癟了下去。
肚皮也被鋒利的金屬給劃破了開來,腐爛的腸子拖曳了一地。
陸羽掏出格洛克17手槍,朝它的腦袋點射了兩槍。
子彈成功穿破了老鼠那廢鋼聚合而成的腦袋,老鼠嗚咽了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陸羽仿照著西部牛仔收槍的方式,吹了吹尚未冷卻的槍膛,對自己剛剛的那兩槍頗為滿意。
可是就在陸羽接近老鼠尸體的那一刻,本應(yīng)該死去的老鼠猛地躍了起來,撲向陸羽的身體。
好在陸羽的反應(yīng)速度足夠快,一個賣相不好看的屁股尿流式翻滾躲過了老鼠的攻擊,再次拔出了手槍。
老鼠在被射穿大腦的情況下,居然沒有立刻死去,陸羽突然有些懷疑,這些邊境生物到底還能不能算作生物。
可就當陸羽想要再次開槍的時候,老鼠卻倒了下去,身體爆裂了開來,滿身銹跡斑斑的鋼鐵零件散落了一地。
就在陸羽想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一顆白色的晶體引起了陸羽的注意。
因為老鼠的身體被腐爛和惡臭所包裹,所以這白色的晶體在黑色中顯得格外的突兀,就像是陽光下的鉆石一般明亮。
陸羽拾起了這顆如同方糖塊兒的白色晶體,拿在手中端詳了許久。
上面并沒有任何電子的紋路,應(yīng)當不是人類工藝的制品。
可是觸感又不像是肉質(zhì)的,或者骨質(zhì)的,應(yīng)當不是老鼠尸體的一部分。
從模樣來看,倒更像是礦物,像是石英之類的東西。
陸羽也不管老鼠是從那里找來的這顆白色晶體,大大方方地收入了錢包之中,就當做是自己擊敗老鼠所獲得的戰(zhàn)利品。
就這樣行走了一天,夜色稍稍黯淡下來的時候,陸羽才意識到這里并不是城市,路上可沒有路燈。
氣溫也逐漸降低了下來,沒有城市中高樓大廈的阻擋,荒原中的風(fēng)可以自由地翱翔在它想要到達的任何地方。
在公路上過夜無疑是一件十分危險的決定,任何過路的東西都有可能會危及到陸羽的性命。
于是陸羽主動離開了公路,在不遠處廢棄的一卡車旁停了下來。
看樣子這輛卡車已經(jīng)廢棄了大約有五六年的時間了,駕駛室的玻璃早已完全碎裂了,里面長滿了各式各樣的雜草,并不適合休息。
陸羽只能將目光轉(zhuǎn)向車斗,長年酗煙酗酒的身體此時將他身體的弊端暴露出來了。
兩米多高的車斗,有著可攀援的支點,陸羽硬生生攀爬了三十分鐘才來到了卡車的車斗之中。
陸羽摸了摸車斗里剩下一層薄薄的沙土,推斷出這輛車是在運載沙土?xí)r廢棄的,只不過因為時間的流逝,這些沙土沿著車斗的縫隙泄露出去了。
這也正好給陸羽營造出了一個較為干凈的地點供他休息。
陸羽躺下來之后,迫不及待地脫下了鞋子,經(jīng)過了一整天的高強度步行,他的腳底早已長滿了水泡。
他的身體本就不強健,甚至可以用病弱來形容,若不是求生的欲望,恐怕早就在半路放棄了。
按照地圖上顯示,河浦城里麻星城大約有300公里的距離,他騎行了大約200公里,前前后后又步行了十多公里,也就是如果回到公路上,大約在需要步行兩天的時間,應(yīng)該就能到達河鋪鎮(zhèn)了。
他所攜帶的食物省吃儉用,如果不遇到意外的話,應(yīng)當是足夠了。
夜里,陸羽不敢生火,平原上的風(fēng)很大,陸羽將背包里所有的衣物倒了出來,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包裹住,保持著自己的體溫。
漫天的星斗是在城市的燈光照耀下所不曾見到的東西,它們像是一直等待在天空中一般等待著黑夜。
也等待著正在眺望著的陸羽。
陸羽此時已經(jīng)很疲倦了,不久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在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在距離陸羽大約有一公里左右的距離外,似乎有人正在火拼,槍身異常的激烈。
陸羽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以他3.2倍的視力想要看清一公里意外的情況還是有些勉強,但是如果只是清點人數(shù),這種程度還是可以做到的。
遠處兩個男子正在襲擊一群過路的難民,手段相當殘忍,殺死難民后,似乎還要剝開了他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