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填埋
不管暗路如何崎嶇,阮清和眾人謹慎再三,小心前行。眼見的追擊之路越來越遠去。
望春縣西貨場,不顧嚴寒和落雪,縣官阮風搬之此處辦公,幾乎吃住皆是守在了這里。
收發(fā)了幾批救災物資,阮風帶了幾個小吏清點各處地下村收集而來的手藝品,按照接到的訂單再向各處發(fā)貨。
就如那張家洼子出產(chǎn)的陶器,其中有一款小巧的陶瓷爐子和小陶鍋子,董七一單子就定了一千套,他們的云客來最近推出的炭火鍋子,就用這種陶爐子,里面放了兩塊炭火,上面放著陶鍋,煮了那羊肉鍋或是牛肉鍋,能夠一直溫熱,在這個天寒地凍的時候,一壺老酒,一只熱鍋兒,簡直就如神仙般享受,自推出后就特別的受歡迎。
還有那李家莊出產(chǎn)的一種硬木底子的皮靴,用來踏雪,不滑不透濕,這個時候也是極為受歡迎的。西南忠義候劉鵬的駐軍采購了五千雙訂單,已經(jīng)制作了一千,也要及時給發(fā)貨出去。
這連接各處的纜車很是好用。他們在發(fā)貨的貨物箱子上面標明了貨物名稱,貨物量,以及發(fā)貨地點,接收人。就能在下一個站點再次轉(zhuǎn)運出去,直到最后運送到接收人是手上,由接收人簽字畫押,再交給押運人帶回。
一趟貨物如是運轉(zhuǎn)的路途過長,就可能周轉(zhuǎn)很多次,那周轉(zhuǎn)人的簽名會落下長長的一串來。這個理念就如當今的快遞行業(yè),值此非常時期,被阮清用在了此處。
“大人,不好了,有一隊駐軍向咱們這里開了,大概有兩百人左右,好像有些不善啊!”忽而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報告阮風。
“駐軍?”阮風不由的眉頭緊鎖,前面那個武姓校尉,也不知借了何人的威風,狐假虎威卷了幾處地下村的糧草,自己還正愁找不到下家呢!難道還有送上門的?
“咱們前去會一會他們!”阮風方下手里的賬冊,拉了拉衣袖,就往外走去。
“阮大人好大的官威??!”忽而一聲爆喝,一隊官兵已經(jīng)到達了貨場,把守貨場的幾個小吏在那些士兵推搡之下,硬生生的被闖出一條路來。為首那個豹眼虬須的壯漢,一身五品將軍的打扮,沖著阮風冷笑了起來,“我部武學慶校尉奉命執(zhí)行任務,聽說被望春縣扣押,不知何故???”
那武氏等人已經(jīng)被阮清放了去,此時卻有人過來要人,這個意思不言而喻。阮風頓時冷了臉,“不知這位將軍如何稱呼?既然說是執(zhí)行任務,不知可否出示軍令?”
“不得對將軍無理!咱們將軍乃是凌江將軍錢步亮,聽聞咱們出使任務的校尉被扣押,特來問訓,趕緊的給人放了,再好好的賠禮才是正經(jīng)!軍令哪里是你一個小小七品芝麻官兒可以查看的?”他旁側的一個副將模樣的官員,站了出來,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訓斥阮風道。
若是普通的縣官,文士出身的話,這一隊人馬,氣勢洶洶的前來問訓的話,那一定是經(jīng)不住這幅威嚇,可是阮風雖然一副文人模樣,卻實實在在的戰(zhàn)場廝殺過的,哪里是那么輕易可以拿下?
“呵呵。。?!比铒L冷笑了笑,“不知將軍這么大的軍威!既然敢來找我要人,必然是知曉那武氏做下的惡事了,而且嘛。。。說不得將軍就是那武氏背后之人?”若是說他不僅知曉還是主使之人的話,那就是通敵叛國之罪,可殺其三族。
阮風這幅模樣,語氣也是極其不善,那凌江將軍錢步亮不由心下一顫,后退一步,沒想到這個年輕的縣官底氣這么的足,是有什么大的背景不能招惹?
但一念轉(zhuǎn)過,他隨即羞惱起來,“你這七品小官居然也能插手軍方事宜,哪怕我今日你按了干擾軍事之罪責,就地正法了,也無人敢問。”隨著他大喝,其后的一隊軍人挺直了腰身,跟著齊齊大喝,亮出武器來,氣勢頗為兇悍。頓時貨場各處低頭俯首的小吏和力工們不由膽寒,俱是面色驚懼,不敢出聲。
阮風冷笑,心下卻是一緊,“此人如此做派為何?為那那武氏撐腰?還是奉命而來?他是否知道武氏做下的事情?若是他知道收集糧草之事敗露,想要殺人滅口的話,日后如何給朝廷交代?還是另外有目的?”
“來人,控制貨場人員,各處搜查!”不管阮風如何思量,那什么凌江將軍錢步亮卻不理會阮風的阻攔,直接下令道“是!”他身后的士兵頓時行動起來,直接撲向貨場各處忙碌的人去。
阮風頓時不能忍了,他拔腳就想沖向那凌江將軍錢步亮去,有道是擒賊先擒王,拿下那為首的再說。忽而耳邊有人傳聲說,“讓他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二弟?”阮風差點兒驚叫出聲,分明是阮云的聲音,人應該就在附近。他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退,低頭俯首,任那些士兵作為。
不遠處的一個貨倉里,一位俊美的青年,表情戲謔的透過門縫看著前面的鬧劇,卻是阮云,也不知他何時到達此處,沒有第一時間去見自家兄長,卻潛伏于此處看了一場熱鬧。
果然,搜查人是假,那士兵裝模作樣的控制了貨場人手后,挨個的搜查了一遍,輪到那處挖了洞穴的貨倉后,隨即趕出了值守的人員,一行人就地給那地洞填埋了起來了。
“不要??!”阮風頓時面色慘白,那里是為了給阮清留下的歸路,這萬一填埋了,清兒若是困在了洞里,如何是好?二弟不知何時到來的,這清兒的去處,他知道嗎?
阮風一瞬間后悔的腸子都青了!他頓時不顧一切的沖向那處貨倉,卻被看守的一隊士兵,聯(lián)手撂倒在地,用繩子反捆后丟在地上。
“清兒的后路已經(jīng)留好了,不要擔心!你還是接著鬧,這樣反應才真實?!边h處的阮云看著自家大哥一副吃人模樣,不由的撓了撓鼻子,心下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
阮風愣了愣,心下翻騰不已,“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家伙,嚇死了哥了!”卻還是撐起了精神,又是鬧又是罵!又是求又是哭泣!惹得看守的士兵嫌棄不已。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那凌江將軍錢步亮哈哈大笑的帶了人收工返回,“還算爾等走運,雖然沒有找到人,卻也不能洗脫爾等嫌疑,日后再有人執(zhí)行任務,不得阻攔,否則的話,哼哼。。。來人,把這一箱子軍需給帶回去!就免得麻煩你們送貨了呢!哈哈。。。。。?!?p> 他指著一箱子標明了軍靴五百雙的一大貨箱子對著身后的士兵道。
“是!”頓時數(shù)名士兵一涌而來,就要拆了箱子,劫了貨物就走。
“咦?這是在下定下的貨物,怎么就變成了凌江將軍的軍需了呢?”就在那些手爪子即將伸到了貨箱之上,阮云忽而出現(xiàn)在了當場,他容顏溫潤,微笑中含了一絲痞氣,抱著膀子,嬉笑的看著在場的人。
那凌江將軍錢步亮不由瞳孔一縮,心下莫名的有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此人雖然容顏俊美,卻透露出詭異來,“你又是何人,敢干涉軍部辦事?”
“呵呵。。。不敢呢!不過這軍部辦事,就是為了來填坑的?搶劫的?那個坑是為何出現(xiàn)在貨場的,又為何必須趕緊的給填埋了呢?這軍靴上面有著收貨人和地址,將軍不認識的話,在下可以免費代勞讀上一遍呢!”阮云還是不緊不慢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