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玄中(二)
紫色?孩子?丘衡眼睛一亮,立馬起身走了過去,在給那兩個村夫加了兩個菜之后,便開始稱兄道弟起來,沒一會那兩個人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甚至連那個寡婦平時和里正有時有往來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此時丘衡已經(jīng)可以肯定,此女娃十有八九就是明崖壁所提示之人,于是在問明了去那寡婦家的路之后,面也不吃了,直接便找了過去,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剛那兩人說的是那寡婦家就在附近不遠,也就離這市集一炷香腳程,他卻找了兩個時辰也沒有找到。當(dāng)時天以全黑,伸手不見五指,忽見有一人提著燈籠路過,正欲問路,卻發(fā)現(xiàn)此人正是飯館里的那個村夫張哥。
那張哥在丘衡答應(yīng)給兩吊錢的帶路費之后,便帶著丘衡到了那家寡婦家,還貼心的幫著叫開了門,陪著進院子。
進得院來,丘衡環(huán)顧四周,果如那兩人所說這寡婦家就是一個普通的貧寒農(nóng)戶,在看到那個襁褓以及那個寡婦,再次確定,此女絕不是這個寡婦所出,應(yīng)該確實是撿來的。這別的不說,就說這女娃的相貌,那寡婦雖然也算是有幾分姿色,但是絕對生不出眼前這女娃。
只見那女娃,眼若星辰,膚似凝脂,整個就如同是一塊上好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此等嬰兒又豈是尋常農(nóng)戶所能生出?加之那襁褓所用材料,別的倒還罷就那所用的絲線,卻是天下少有的紫霧天蠶所吐的絲織就。而丘衡之所以會認得這絲卻是因為這紫霧天蠶絲不但能織布,更是煉制駐顏丹一味主材,而貼身穿著紫霧天蠶絲織就的衣衫,有減緩衰老,保持容顏不老功效。
是以不管是在天族還是魔族天上地下,深受廣大女仙女,女神,女妖,女魔的追捧,為此那紫霧天蠶曽幾度差點滅絕。后聽說媧皇宮出手才得以保全,現(xiàn)在幾萬年過去了,雖然這紫霧天蠶種群有所擴大,但是比之遠古時期還是不能比的,而除卻天族和媧皇宮之外只有少數(shù)遠古種族和宗門中留存一二只,吐出來的絲也只是用來煉丹做藥,而織成布做襁褓?估計那些個仙子,神女,魔女知道后非提劍追殺不可。
而這紫霧天蠶玄中便有兩條,平時也是丘衡喂養(yǎng),是以他一眼便就認出了。
由此可見,此女娃很有可能便是明崖壁上所應(yīng)之人,丘衡不禁感嘆自己果然是氣運爆棚,最晚出門不算這才一天便就找到了人,真真是人要走運,走路都能撿黃金!勉強強壓著心中狂喜,拉過了那張哥,表明了自己身份,坦言欲帶此女上山學(xué)道讓他幫著說合。
那張哥在收了他的好處之后,很是爽快的答應(yīng)了,在和那寡婦討價還價一番之后,丘衡拿出了十兩銀子便帶著那個女娃出了寡婦的院子,離開了村子。
丘衡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從那寡婦廂房里走出個人來,正是傍晚那個和張哥一起吃飯的村夫,三人在院子里相視一笑,揮手間屋子,院子,村子.....俱都消失無蹤,附近一片荒蕪,連那三人也化作流光隨即消失在夜空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媧皇宮外,仙氣云涌,彩鳥環(huán)繞。七十二位仙娥開道,二十四匹天馬駕車,后三百六十位力士抬箱。
車上下來一位少年仙君,隨后一白眉白須紅衫仙人下車來到宮門前,高聲唱喝道:“九重天宮,二殿下姬陽曦攜月下仙人柴道煌替天宮大殿下前來求親!”
......
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
十二年對于山中修行之人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轉(zhuǎn)眼一瞬。但是對于凡人來說十二年,不但能讓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長成亭亭玉立的小仙女,也能長成一個......小魔女!
景寶山中,玄中觀,丹鼎峰上,丘衡真人作為一峰之主已經(jīng)十幾天沒有開爐煉丹了,連他最心愛的藥田也沒去看過一眼。要知到這丘衡真人可是丹癡,藥癡。一直以來他在觀中給人印象是不吃不喝可以,一天不煉丹,不去巡視下自己的藥田那是絕不可能。幾百年來一直雷打不動,直到十二年前......
話說十二年前明崖壁顯靈,玄中開山門收徒,當(dāng)時各峰峰主都下山尋找有緣人,過了幾個月之后,峰主門帶著尋到之人回到了宗門,只有這丘衡真人過了半年還沒回來,眼看著山門就要再次關(guān)閉,掌門左羽便遣飛秋真人外出尋找,終于在千里之外的市集找到帶了回來。
當(dāng)時一并帶回的還有一個半歲大小的女嬰,自此玄中觀山門再次關(guān)閉。一眾峰主帶回之孩子由著掌門做主各自收做弟子,只是這別人帶回的最小的也有三歲,只有那丘衡帶回的卻是個嬰兒。于是那個女嬰便繼承了丘衡小師弟的位置,也成為了玄中觀二代嫡傳弟子中最小的一個,丘衡給她取名阿紫。
要說丘衡這十二年來,過得那是比他之前幾百年的人生一起加起來還要精彩。話說這剛開始雖然說一個未婚的老男人既當(dāng)?shù)之?dāng)娘還要做師傅,拉扯一個嬰兒甚是辛苦,但也只是人累點,直到了那女娃會跑,他人看著那是他噩夢的開始,可是這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這旁人看著心酸可憐,但似乎他并不這么認為,反而是樂在其中。
用飛秋真人的話來說那便是痛,并快樂著。當(dāng)然丘衡是絕對不承認有什么痛的,哪怕丹鼎峰上便整天雞飛狗跳,人來人往,沒有一刻安生的時候。
好吧雞飛狗跳能理解熊孩子么,可這人來人往?別誤會,絕不是丹鼎峰人緣爆棚,客似云來。而是......
就如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是紫光那年帶回來的小徒弟龐紫薇正哭得他頭疼:“紫薇乖,一會阿紫回來師叔便打她一頓你看可好?”這一個小女娃不能和她兇,兇了只會哭得更厲害,也不能打,本就是自己徒弟不對。
“哇!哇!我要我的小白!”龐紫薇顯然對這懲罰不是很滿意,以前無數(shù)次的經(jīng)驗告訴她,這丘衡師叔說的打一頓,那就真只是說打一頓。
這全觀上下,有誰不知道這十多年來,他就沒動過阿紫一個手指頭,不管是五年前炸了他的丹爐還是三年前踩了他栽培了百年的靈參......每次都只會惡狠狠地說會好好打阿紫一頓,但是到最后總是說了半天卻是連一根手指也不會落到那阿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