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己之見，剛進來就聽見你說我的壞話”孫掌柜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攥著三把小椅子細(xì)細(xì)的腿兒
沈山河連忙跑了過去，接過了孫掌柜手里的椅子，孫掌柜道了聲謝，彎下腰，將托盤放在了地上，接過沈山河遞過來的小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說你啊，勸人家開武館什么的，只是你的一己之見。你和京城的富商相比，就是滄海一粟”
秦掌門一邊說著一邊倒好了茶，放在了托盤里，滾燙的茶水升騰著熱氣
“新茶，前三杯很有味道。第一杯很苦，第二杯很香，第三杯很清淡。咱們?nèi)齻€這個樣子，像不像坐而論道”
“秦掌門這么一說還真是像”沈山河開口說道
“論什么道呀，都說我是一己之見了。朋友，我跟你說，京城里那些富商，我還真沒放在眼里”
“你要真是經(jīng)商，就來找我。咱們望海亭，海納百川。秦掌門就是一個殺手，懂得什么經(jīng)商之道”
孫掌柜開口說道
“好吧，我都已經(jīng)有師門了，要收徒開武館是不是不太好。收徒，師門就可以做呀。我用師門的名號開自己的武館，是不是有些...”
沈山河開口說道
“有些中飽私囊是吧，這你可想多了。門派是門派，武館是武館，不相干的。你們江湖上的規(guī)矩我不懂”
“從買賣上來說這是不想干的，都是資源的利用，只是地方變了，做主的人變了，根是沒有變的”孫掌柜開口說道
“這些話倒是說得不錯，你開武館，你也是奇門的人嘛，收的徒弟也都是奇門嘍，根都是奇門的，又有什么不好”
“用師門的名聲之類的做事，沒什么不好的。有借就有還嘛，武館和師門，可以互相幫助嘛”
秦掌門開口說道
“兩位前輩說得有理，那我就琢磨琢磨開個武館，就先在望海潮開好了，天地武館怎么樣”沈山河開口說道
“天地武館，有視野，有胸懷，有雄心。這天地，起名字的話，你當(dāng)館主，你的名不會是天地吧”
孫掌柜開口說道
“這倒不是，我叫沈山河，孫掌柜怎么會覺得我的名是天地呢，還不知道兩位前輩的名諱是”
沈山河開口說道
“一個人給自己的東西取名的時候，往往都是和自己相關(guān)的。比如說城中的猛虎幫，幫主就叫做黃虎”
孫掌柜開口說了一句
“望海亭，難道孫掌柜的名諱是孫海亭？這個名字，乍一聽，有點像女孩子的名字，女字旁的婷字，哈哈。要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知其人不見其面的話”沈山河開口說道
“哈哈哈，孫海婷，真是，女孩子的名字。我沒這么文雅，我的名字是孫大頭，和望海亭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孫掌柜有些自嘲的說道
“您真不是一般人，不是那種給自己東西起名字會和自己聯(lián)系起來的人，那為什么叫做望海亭呢”沈山河繼續(xù)問道
“這里是望海潮，就用了望海兩個字，借用一點名氣。亭字嗎，這里可以看到海呀，就用了亭字。頂樓有一座亭子，可以坐在里面看?！?p> 孫掌柜開口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是這樣想的，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嘛，您說的場地沒有，銀子沒有，武器沒有，就什么都沒有”
“開個武館這不就是天地武館了嗎，只有這一片天地，衣食住行都從天地來，叫虛無武館是不是有些太明顯了”
沈山河開口說道
“虛無啊，一開始都是的。聽說有些江湖人喜歡扮豬吃虎，虛無也不錯，可以給人一種假象”
孫掌柜開口說道
“還是天地好，江湖上混，名字很重要。人的名樹的影，名字要響亮，要能讓人記得住”秦掌門開口說道
“虛無也可以呀，虛無聽起來就想讓人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不是虛無嗎”孫掌柜開口說了一句
“剛開的武館嘛，虛無那么吸引人，這不是找麻煩嗎”秦掌門開口說道
“正因為新開的嗎，才需要人氣啊。一個名字就能帶來人氣，多劃算的事情啊。那天地武館，這名字這么霸氣，這么狂，就不找麻煩了嗎”
孫掌柜開口說道
“我看你是欠揍了，怎么我說什么都對著來。天地還是虛無，小沈自己拿主意就好了。我覺得天地比較有氣勢”秦掌門開口說了一句
“我覺得，天地武館更好一點吧，兩位前輩別為了這個吵起來。咱們不是要聽秦掌門說故事的嘛，來，喝茶”
沈山河開口說道，端起了碧螺春，遞給了秦掌門，又端起了銀針白毫，遞給了孫掌柜，最后端起了自己的雨花茶
“望海潮里喝茶的，秦婉是一個行家?？伤稽c也不溫婉，一點都不饒人，是個沒有明天的殺手啊”
孫掌柜端起了茶，茶到嘴邊之前說了一句
“你說得不好，說得不對，我為什么要饒了你呢。你要是說得好，說得對，我就無話可說了嘛”秦婉開口說了一句
“你說的都對，我也不與你吵，喝茶”孫大頭開口說道
“孫掌柜，之前你說，這里的墻壁，即使是入室境界都打不破，這入室境界是什么”沈山河開口問了一句，轉(zhuǎn)移著話題
“這個她比我清楚，她來說吧，我說了估計又要挨罵”孫大頭轉(zhuǎn)頭看著秦婉
“入室境界是一種武學(xué)境界，可以評斷一個武者的武藝高低，初習(xí)武之人都是登堂境界，入了武學(xué)的門檻”
“入室境界就是在武學(xué)上有了一定造詣，在武道的某一方面出類拔萃，為天機堂認(rèn)可的，方為入室境界”
“入室之后為出廬境界，可以理解為武學(xué)宗師，接近武道之人。這個境界的人又被稱為仙人，出廬也就是飛升，飛升上天，不在人間了”
“出廬境界之后是武者四重境界的最后一重，歸真境界。歸真境界由仙入神，長生不死，武力通玄，有大造化，大神通”
“就像是神話故事里的神明一樣，有著很多神奇的本領(lǐng)。登堂、入室、出廬、歸真，這四重境界之間有著天大的鴻溝”
秦婉開口說道，說完吹了吹碧螺春的茶葉，茶葉開始在茶杯中跳舞
“這四重境界，最后兩重，真的有嗎？前兩重，有多少人？為何入室境界要由天機堂認(rèn)可，難道一個武者如果有了入室境界，天機堂不認(rèn)可，他就是登堂境界了嗎？”
沈山河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
“這四重境界的說法，從很久遠(yuǎn)的時候就流傳下來，具體什么時候，我也不清楚，太久遠(yuǎn)了。要說現(xiàn)在嘛，出廬境界可能有幾位，了無音訊的林清竹、曹子秋、齊永樂、季天舒、鐘楚靈、童武邑、史溫瞳”
“都是出廬境界，他們的御空而行，是眾所周知的。而這天下，還有沒有其他這個境界的人，不知道”
“至于歸真境界，可能有吧，可能在天上，我沒見過。登堂境界的武者太多了，統(tǒng)計不過來的”
“但凡習(xí)武的，都是登堂境界，每天開始習(xí)武的人有多少，每天出生的人有多少，這是一個很龐大的數(shù)字”
“登堂境界可不只是整個江湖，而是整個酒衣。入室境界的武者，是數(shù)得過來的，大概也就三四百人”
“能入了天機三榜的，都是入室境界的，不乏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散修中的高手，隱世的高人”
“能得到天機堂的認(rèn)可，也就得到了整個江湖的認(rèn)可。若是不在意，也就不在意了?？蛇@外人的認(rèn)可，有時又很重要”
“天機堂成立的時間雖短，卻有著絕對超然的地位，無論江湖上如何風(fēng)風(fēng)雨雨，天機堂永遠(yuǎn)是風(fēng)平浪靜”
“他們是一個權(quán)威，根深蒂固的權(quán)威。天機堂不承認(rèn)，就算你打過了入室境界的高手，也沒有名分”
“江湖中人，有幾個不在意名分呢。我們身在江湖，爭名逐利，這是必然的，爭一口氣嘛”秦婉開口說道
“孫掌柜在自己的酒樓里建造了這樣的一個地方，這里不會就是您說的名勝吧。入室境界沒多少，在這里交戰(zhàn)，也不會被外人知曉”沈山河開口說了一句
“這里可不是名勝，頂樓的亭子才是。你怎么會認(rèn)為入室境界的武者之間會隱蔽的比武呢”孫掌柜開口說了一句
“我是瞎猜的，入室境界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要是大庭廣眾的失敗了，多沒有面子”
“還不如私下里較量一番，您是商人，不可能因為好玩就建造了這么一個房間吧，入室境界的高手可以放心交戰(zhàn)的地方，肯定造價不菲。沒有利，我可不信”
沈山河開口說道
“朋友真是快人快語，一開始造這么個地方，是興趣所致。慢慢地就帶來了銀子，也不止入室的，登堂的也會來”
“這么一個地方，也算是眾望所歸吧。每個人都會有一點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這種想法就帶來了銀子”
“做商人嘛，千方百計的賺錢，要看的長遠(yuǎn)些。一件事，未來可能需要什么，可能必然會有什么”
“我先開始做，無論好壞，我是第一個，第一個就有銀子賺。說不定還會帶來前輩、開創(chuàng)者、領(lǐng)路人等等名聲”
“商人可能是比你們武者更看重名聲的，一個商人，沒了名聲，就不是商人了。可一個武者，沒了名聲，依舊是武者”
孫大頭開口說道
“您真是眼光獨到，商人視名聲如生命，武者也是的。這天下，臭名昭著的商人、武者有的是。他們啊，和死了也沒有什么區(qū)別，您說的在理。您看我這個天地武館有沒有什么先機能讓我也當(dāng)個開創(chuàng)者，聞名天下什么的”
沈山河開口問道，杯中的雨花茶隨著他的長時間沉思而沒有了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