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骨瘦嶙峋,面黃肌瘦的漢子手持利刃,呼哧帶喘的追著那人。
漸行漸近,呂布看清了那人的樣貌,觀其相貌,約是至少二十歲,一身黑色深衣,面容略顯蒼白,臉頰消瘦,明顯是餓得太久,只是那雙眼眸,令人難忘,清澈深邃,猶如浩瀚星辰,點點成輝,聚而浩然,包羅萬象。
“喂!鄉(xiāng)親們!這些悍匪要攻打陽翟,速速回城,搬來救兵!”那人見了百姓們茫然,連忙縱聲呼喝。
追著的悍匪聞言,眼見城邑越來越近,不禁硬著頭皮,加快步伐,拼盡了吃奶的勁,漸漸逼近了那人。
那人騎著毛驢,聽聞身后腳步聲漸至,神情一緊,呵斥胯下毛驢,可毛驢卻跑不動了,漸漸停步,那人只得棄了毛驢,四處張望,見了呂布?xì)赓|(zhì)不凡,雙眼一亮,揮著手向呂布跑來,大叫道,“哥哥!你怎的在這里!快,有人追我,速救!你幫我擋住他們,我去城中搬救兵!”
呂布見悍匪頓時換了方向,舍棄了那人,向他跑來,臉色一沉,不禁大喝一聲,“給我站??!”
那人腳步不停,越發(fā)快了,倒是追來的十幾個悍匪,聽得呂布大喝,頃刻間停住了腳步,茫然的互相看了眼。
呂布一拍座下馬,呂布這座下馬,是鮮卑阿西部阿西梵的座下戰(zhàn)馬,乃域外良駒,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通體雪白無雜毛,號飛雪。
飛雪當(dāng)即撒蹄就跑,奔走如飛,頃刻間追上了那人,呂布伸手一攬,將那人如提稚雞,順著衣領(lǐng)拎了起來,冷笑道,“誰是你哥哥?看你人畜無害,卻借刀殺人,好歹毒的心。”
“哦?你竟然知道借刀殺人?”不料,那人卻瞪大了眼,不甘置信的看著呂布。
“...…”呂布語塞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瞧不起人,也得有個限度吧?
怎么?
我呂布,看起來就那么像大字不識一個的大傻子?
不像啊…
“敢多管閑事?既然你是那騙子的同伙,那你就一起受死吧!”
“把他們生擒?!眳尾嘉醇岸嘞耄吐牭蒙砗笠魂嚭皻⒙?,他頭也不回,倒是那人慌了神,連忙手腳并用的掙扎著,叫喊道,“我看你器宇軒昂,定非等閑之輩,叫你出手救我,不過舉手之勞,怎的就害你了?放開我!你放開我!要是被他們抓到,我就死定了!”
“哦?你是偷東西的?看你模樣不賴,怎么偷雞摸狗?行誆騙之事?”呂布皺眉,對眼前這人的好感再度降低了幾成。
“哼!”那人不屑的昂了昂頭,臉上有幾分譏諷之色,“我又沒騙他,待我日后發(fā)達(dá)了,必定會雙倍還他……!誒?你手下這么能打?怎么一會兒就把這些人殺了?郭某敬佩,敬佩?!?p> 此時,場上已經(jīng)分出勝負(fù),兩個親衛(wèi)取出掛在鞍上的兵刃,一會兒工夫就將十幾個人打得落花流水。
“當(dāng)然能打,這些人都是某軍中精銳。”呂布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忽而,面容一滯,看向那人。
郭某…
呂布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嘗試性的問道,“你不會叫郭嘉吧?”
那人當(dāng)時臉色劇變,停止了掙扎,看向呂布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絕望,語氣顫抖道,“兄臺,你怎么知道我是誰?我欠你錢嗎?”
堂堂三國頂尖謀士,魏武大帝最看重的謀士之一,人稱鬼才郭奉孝,竟然流落如此地步,談吐間,都是……我欠你錢嗎?
聽這語氣,郭嘉混得好像還不如沮授?
看樣子對于百姓來說,是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而對于這些懷才不遇的家伙來說,亂世,更受他們的歡喜啊。
呂布連忙將郭嘉放下,詢問道。“我乃五原太守呂布,久聞郭奉孝之名久矣,特來相見。”
“郭某雖自負(fù)甚高,卻也有自知之名,我為寒門,豈能揚名天下?你在并州,如何知我名?”郭嘉看向呂布,目光中帶著敵意與戒備。
“……”呂布語塞,腦筋急轉(zhuǎn),這才回道,“我認(rèn)識荀彧,荀彧已答應(yīng)我的征辟,為我幕僚,趕赴并州上任。像我舉薦奉孝,故而來此?!?p> “休要饒舌!”郭嘉忽然冷喝,“荀令君何許人也,若要舉薦我與你認(rèn)識,定會先遣書信,此乃禮節(jié),荀令君縱然再忙,亦會遵守。豈會讓你直接來?”
“這……”呂布徹底犯了難,跟文人打交道,真是費勁?!败髁罹刺岱钚⒅?,奉孝之名,是吾在并州之友提及,那人游歷潁川,得知奉孝才名?!?p> 呂布學(xué)聰明了,他沒提賢名,因為郭嘉沒有賢名,只提才名,省得郭嘉反駁。果不其然,郭嘉暗暗點頭,不再反駁。
呂布這才開口道,“我欲征辟你為軍師祭酒,不知可否?”
“軍師祭酒?”郭嘉反復(fù)咀嚼著這四個字,看向呂布的目光帶著幾分詭異,“郭某不傻,敢問我朝,何時有了軍師祭酒之職?”
祭酒,首席,主管之意。起源于祭祀習(xí)俗,為宴席祭酒開席的尊位。軍師祭酒,是軍中首席幕僚,同謀主是相同意思。郭嘉滿腹經(jīng)綸才思敏捷,自然知曉其意,當(dāng)下心頭一熱,為之動容。
“咳咳,我官至匈奴中郎將,可以開府,軍師祭酒是我新增的軍職,官同都尉,參議軍事。”還好呂布反應(yīng)快,才沒露怯。
“你是何人,膽敢新增軍職?”郭嘉目光漸漸清明,凌厲,質(zhì)問道,“不臣之心,豈可如此?”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為主將,又是匈奴中郎將,自有設(shè)職之權(quán),做得了軍中之事主見,為了納賢,特設(shè)新職,到時上報朝廷,有何不可?”呂布漸漸冷靜,對答如流道。
百姓早已散去,諾大道路,只剩下兩個親衛(wèi)在和十幾個悍匪廝殺的繁亂吵鬧。這兩位一君一臣,就在這里開始了首次的交流。
“敢問將軍,為何征辟郭某?”
“驅(qū)逐鮮卑,封狼居胥……”
“將軍有話,但說無妨,不必顧忌?!?p> “逐鹿中原,易鼎龍權(quán)?!?p> 此話一出,郭嘉不驚反喜,撫掌大笑,看向呂布的眼神中,帶著贊許,詢問道,“敢問將軍,如何易鼎?”
呂布也不避嫌,將他在武都如何建立根基的事說了一遍,又將占據(jù)并州,發(fā)展民生,驅(qū)逐鮮卑,攻陷王庭的想法告訴了郭嘉,郭嘉聽后,明眸中一道精光掠過,眼神中,多了些贊賞,笑道,“將軍不驕不躁,割據(jù)并州,卻能忍下耐性,定強國之策,倒是郭某始料未及,只是,將軍欲定并州,卻忽略了幾件事?!?p> 呂布頓時又驚又喜,驚的是,他的計劃竟然有紕漏,喜的是,郭嘉竟然看出了這紕漏,連忙道,“敢問是哪幾件事,請奉先教我?!?p> “第一件?!惫紊斐鲆恢皇种福砬檎J(rèn)真道,“黃巾數(shù)年前大敗,其勢不衰,有余黨褚飛燕,號黑山軍,屯兵太行山脈,聯(lián)眾數(shù)十萬,漢朝恐懼,難以剿滅,封為平難中郎將,虎視冀并二州,將軍須重視?!?p> “第二件。有黃巾余黨郭太,率眾而起,約有數(shù)萬至十萬,號白波賊,屯兵河內(nèi)與并州邊境,不可不防。”
“第三件。自數(shù)十年前,匈奴一分為二,南匈奴依附漢室,北匈奴被漢軍戰(zhàn)敗,又被鮮卑驅(qū)逐,不足為慮,只是南匈奴分成三部,一部,依附鮮卑王庭,一部,依附漢室,屯兵河內(nèi),一部,散居在云中、五原等郡,若鮮卑大舉進(jìn)犯,匈奴必然附和,到時將軍后院起火,不可不防?!?p> 一語驚醒夢中人,呂布瞠目結(jié)舌,這三件事,說實在的,他一件不知道,這是實話。
“太行山脈……在哪?”
“咳咳!”郭嘉神情激動,劇烈咳嗦幾聲,見呂布一臉懵懂,嘆氣道,“就在并州與冀州交界處,將軍,您不會不知道吧?”
煙頭有點燙
嚴(yán)氏,貂蟬,赤兔,這些呂布都會有。本文就算有正史的影子,肯定是以演義為主,不過先娶魏氏吧,畢竟魏續(xù)是呂布妻弟??梢詣⊥敢稽c,在軻比能統(tǒng)帥鮮卑之前,鮮卑就是個弟弟,所以接下來本文出現(xiàn)的大戰(zhàn),其實嚴(yán)格來說,并不算大戰(zhàn),只是收割戰(zhàn)利品,送經(jīng)驗而已。軻比能率領(lǐng)的鮮卑聯(lián)合丘力居,那才是真正的大戰(zhàn),這期間需要時間,因為軻比能最初只有百人部眾,就算統(tǒng)帥鮮卑,也需要很久時間。 關(guān)于漢末三國,有一步是必須經(jīng)歷的,而且根本無法改動分毫,那就是董卓弄權(quán),各路諸侯討董卓。這會占據(jù)不少文本內(nèi)容,我也寫的不耐煩,也沒法,大家不喜歡看的可以越過去~ 很快就要上班了,上班期間會很忙,因為上周是周末簽約,推薦位也沒混上,三國地圖密密麻麻看得我頭暈,哎,我太難了。 更新問題不會差,我有二十萬字存稿,都已經(jīng)掛到了后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吧,還瞧得過去眼的,可以收藏,有多余的推薦票,就投給我吧,多謝了,這對我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