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打卡了,怎么惹?)
喻君慎送我出了宮,才又轉(zhuǎn)身回了金鑾殿。我知道他忙著和新帝磨合交流,欣慰不已。沖他的背影喊著晚上備足酒飯菜,請他賞臉。喻君慎回頭看了一眼,淡淡的應(yīng)聲,“知道了。”
擦。
不遠處,陳昱淼騎著白馬徘徊不定,在宮墻拐角處,張望著宮門。
初八知道我原有多在意此人,用眼神質(zhì)疑好幾次,瞥了又瞥,終于扶我坐進車廂。
鸚哥冷笑著,“殿下,陳二公子恭候多時,見嗎?”
我在明處與他并無過多交流,都沒沒超過五根手指……彼時我知他是陳二公子,我從未入過他眼……我從來相信這種人真真是那種坐懷不亂的真君子。
“呃,不想見。”我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哎,我矯情個什么勁,于是我起身,“停車,我見。”
初八給我理了理發(fā)髻衣衫,又塞給我一個銅爐手爐。我下了車架,站定。
“微臣見過皇長公主。”陳昱淼行禮。
“廢——說吧,什么事。”
原來從來都是我守在哪里,混在一群和我一樣心思的少女群里,只為看他一眼——什么時候能得他一眼萬年——無關(guān)身份權(quán)勢之得遇。
他就站在那里,雖是眉眼低垂,仍是濯君如蓮,“此事必給皇長公主一個交代?!?p> 我笑了,無聲地,賞心悅目地,“不必——”
“必要深究才是——”
喻君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騎在馬上,馬在嘶嘶喘氣,他倒氣定神閑地沖我點頭。
我氣樂了,“你怎么又出來了?”
“我去牽馬,送你回府?!币贿呎f著,一邊下了馬,沖陳昱淼點頭示意。
我看了看離宮門遙遠的距離,翻了個白眼,“近,還是自己回?!?p> 初八扶著我的胳膊,瞪了我一下。
“那我與陳二公子有些案情要商議,你先回府如何?”
“好。”初八點頭硬拉著我后退,幾乎是駕著我上了車架。
陳昱淼沖我行禮,依舊淡然自若,“殿下慢行。”
初八鼻子輕哼一聲——相較喻君慎,她更不待見陳昱淼。初八沖喻君慎點頭,放下了車幔。
“暗香最近傷勢好些沒?一會兒去拉過來,我瞅瞅毛長齊沒?!?p> 初八僵了一下,“乙雀去。”
我嘆了口氣,“還害怕狗啊。那先別召它了?!?p> “可是暗香不是狗?!背醢巳栽谵q解說,“而且又長大了……”
“才幾天沒見,怎么可能長得那么快,你是害怕?!蔽倚?。
說說笑笑間,回府。
乙雀等在門口多時,見我們回來,歡呼一聲就往門里喊,“木槿姐姐可以開飯啦!”
初八輕聲呼喝,“學(xué)的規(guī)矩呢!你是想讓嬤嬤親自調(diào)教你嗎!”
乙雀發(fā)了個冷戰(zhàn)原地不動,僵硬地回轉(zhuǎn)身子行禮,“主子,您回來啦,灶上溫著羊肉鍋,是馬上備飯,還是再等些時候?”
“備飯吧?!蔽覈@息一聲,“把暗香帶過來,還有,你的推拿學(xué)的怎么樣了,你可有好幾天沒去朱老頭那里了?!?p> “回主子話,朱老頭這幾天忙著配藥,訓(xùn)了我一頓給我放了假?!?p> 我邊往里走邊問,“為了什么訓(xùn)你啦?”
“我把他的一本醫(yī)書弄臟了?!?p> 木槿笑著說,“朱神醫(yī)說最近沒有時間教導(dǎo)乙雀推拿活血之法,他調(diào)配藥材遇到了瓶頸。需要找個人商量商量,前陣子孔醫(yī)師出了府進入太醫(yī)院了,他身邊每個探討商議的很不順手?!?p> 我笑了,“他是沒有吵架的對手了吧?!?p> “是極。”
我邁過門坎,“午膳后,帶我的手諭去李張二府請那兩位小姐過府,就說我明天出游去陵城缺游伴。還有,府內(nèi)侍衛(wèi)集體請假,喻君慎答應(yīng)調(diào)幾個人手過來,一月你稍后去找他要人,明天出發(fā)陵城,府內(nèi)侍衛(wèi)空缺太多,謹防不測?!?p> “我現(xiàn)在過去傳達手諭,怕是行程太急,不好收拾。”木槿問,“來回用不了多少時間,還可以趕上午膳,灶上還煮了一鍋牛肉湯,等兩位來了,也正好出鍋,我還讓曹廚子做了點心,等回來也是來得及的。”
“你早上沒吃多少東西——”
“殿下以為我是傻的餓了不去找吃食嗎?”木槿笑了,攙著我的胳膊慢下了腳步,“廚房灶上常溫的東西我還能少吃了嗎?您進宮后不久我又吃了的?!?p> “呃,那好吧,你等在這里,我寫好帖子后,讓乙雀給你送過來?!?p> 初八,接過胳膊接著攙扶。木槿停了,在廊下微微欠身,“是?!?p> “讓二月送你吧?他這幾天駕車練的技術(shù)不錯了?!蔽一仡^問她。
木槿臉白了,“我太相信他迷路的技術(shù)——”
“我認路我認路,我可以做一邊指路?!币恢钡皖^當(dāng)鵪鶉的乙雀忙抬頭。
“也可以。”我點頭應(yīng)允。
初八掐了我的胳膊一下,“誰去問喻侍衛(wèi)要人?”
我忙加快腳步,看到素園近了,“初二還沒回來嗎?這幾天忙什么呢?!?p> “天地觀那里出了點事情,”初八低聲回。
“都誰跟著去了?”
“就還有初三和初七在府里?!背醢苏f。
我停了腳,守園的婆子低著頭守在門口一動不動。
“這樣啊?!蔽一仡^,“一月和二月去找喻君慎多要些人?!?p> 遠遠墜著的五個人走掉兩個。
三月近前,“聽到些風(fēng)聲,天地觀走失幾個學(xué)子和小道徒。”
初三遲遲出現(xiàn),遠遠地見我們還在院門口放慢了腳步,卻是很快近前,行禮:“殿下,您要遠行?”
“碰到一月了?”我問。
“是?!背跞卮穑爸皇亲罱児暑H多,遠行實屬不智?!?p> “你們收到什么消息了?”
“李集還在京中,早上傳了信兒,說邊疆異動,京中外域探子動作頗大。”
“動作能不大么,我都差點被劫了?!蔽液呛切?。
“殿下!”初三臉色發(fā)白,“天地觀失蹤事件關(guān)聯(lián)甚廣,您還是不要出京比較好,初二不在府中,我有些擔(dān)心途中有不測。”
“所以我說多問喻君慎要幾個人,明天我好用?!?p> “我實不信任?!背跞皖^。
我抬腿進院,“乙雀去灶上,可以準備午膳了,直接備我房里?!?p> “三月你們?nèi)齻€也過來?!?p> 初八扶著我,有些僵硬,我不耐煩,直接甩袖快步走進房中。
由于素院正屋都算我的閨房,小客廳連著睡房,他們很少進入,所以這幾個都停在廊下,并不進屋。
好在太陽暖和,他們垂首站在外面不會很冷。何況長得也蠻好看,賞心悅目的,就站在那里,長發(fā)飄飄------呃,“什么時候你們把頭發(fā)都綁了起來?”
幾人面面相覷,三月小心翼翼地開口,“宮嬤嬤不準我們以道士裝出行,說您允了的?!?p> “我怎么不記得這茬?”
“宮嬤嬤找您說這事那會兒您睡得迷迷瞪瞪的,嬤嬤說什么您都允了的。”初八接口,順手倒了杯茶遞給我。
“有多久了?”我凌亂了,接過茶細想。
初八想了想,“住進府中那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