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初看著這個鄒歡神情不對,循著那個目光望去,看到趙鏡觀身邊站著一個人。
還是個長得挺清秀的小伙砸。
看這年紀估計也就差不多大,好像在那邊跟趙鏡觀說著什么,眉飛色舞的模樣,看起來就是意氣風發(fā)!
不過看這樣子,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嘴角發(fā)白,印堂還有這些許的發(fā)黑,這頭頂加雙肩三頂陽火倒是還燒得算是旺盛,估計這要是不旺盛的話,三日之內(nèi)必有血光之災。
難不成的是感情債?
鄒歡此刻含情脈脈地看著人家,雖說那邊趙鏡觀跟那個小伙砸也是看著自己,可是張之初沒有錯過那個小伙砸眼神中一閃而逝的厭惡,還有些許的怨恨?
這厭惡張之初倒是可以理解,可這恨,又是從何而來?
這下也有些搞不懂了。
這鄒歡瞬間也不跟張之初搶那個泥娃娃了,還整了整衣服,捋了捋頭發(fā),整得張之初十分想問一句,這個姐姐,你那頭發(fā)還是剛洗的呢,要不要在這弄?
大約就是應了那句,女為悅己者容。
誰還跟張之初似的,熬了個通宵,還被人從被窩里拖起來,非要來這破地方,來了還給輪上了鍛體訓練,絲毫不顧旁人的目光,現(xiàn)在還不顧形象地跟人搶個那么大點的泥娃娃,要是常融在這兒,絕對覺得不忍直視,這貨真的是丟了三清觀觀門的臉!
趙鏡觀看著一臉呆滯懵逼的張之初,看這樣子似乎對鄒歡的這種行為有些不怎么理解,但趙鏡觀也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怪不得是天選之女,單憑這份直覺以及扮豬吃虎的心計,就足夠吊打大部分人了。
“還想跑?”
本身這張之初起床氣就大得很,這鄒歡還準備將這爛攤子仍給張之初,自己去勾搭小伙砸,這怎么能忍?
張之初一把揪住那鄒歡的后衣領(lǐng),直接給拽了回來。
就這點小把戲,還在這跟老娘玩?
“都是千年的狐貍,你在這跟我玩什么聊齋!”
張之初一手抱著泥娃娃,一手拽住這鄒歡的衣領(lǐng),還小聲地威脅道,“別在這給我撒潑打滾玩心眼,人家要是想幫你,早就過來詢問怎么回事了,還嫌自己不夠丟人?”
這俗話又說了,一物降一物。
早知道這么個小伙砸能讓這鄒歡還有她身體里的那位乖乖聽話,那還管什么這個那個的,直接請來這位往這一站,就成了!
可是那位小伙砸,跟趙鏡觀說完話自己就往這走了,走道上的學生早已經(jīng)給讓出了一條路,那位暢通無礙的到了這兒。
“張之初同學,你好。我是2016級計算機系的云霏霆,我想……”
這話還沒說完,單是說了個名字,張之初就一個手勢打住了這人的自我介紹。
這2016級計算機系據(jù)說出了個極品帥哥,模樣清秀,操作霸道,是個妥妥的才華與美貌并重的大才子,叫什么云什么霆,被稱為現(xiàn)實版肖奈大神,保不齊就是眼前這位了。
因為自己在聽見他自我介紹的時候,已經(jīng)聽到旁邊小學妹們的倒抽氣聲了。
也就是那樣子吧,張之初覺得自己實在是職業(yè)病太重,打眼一瞧,只看得見這什么云霏霆印堂發(fā)黑眼窩深陷,嘴角發(fā)白面容憔悴,怎么看怎么像是個時運不濟的,雖然這長得倒是挺帥的,可是還是沒有趙鏡觀那個妖孽帥!
想到這兒,張之初看了一眼趙鏡觀所在的方向,看著他正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滿眼盡是光輝,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看到自己看他,趙鏡觀竟然還沖著自己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這怎么搞怎么嚇人,張之初被這搞得是打了一個冷顫。
“別整那些虛的有的沒的的,有什么話快說,我還得回去補覺呢!”
張之初后退幾步,給這云霏霆和鄒歡留出說話的空間來,然后招招手讓這些同學們該回位子坐著就坐著,該去走道站著就站著,只是這教室內(nèi)撇去腳步聲,還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便再也沒有一個人說話了。
世人皆有好奇心,尤其是張之初這種修煉了二十多年的八卦陣,早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后退幾步但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時候,鄒歡深深地看了張之初一眼,這飽含深意的一眼,也沒讓張之初有所退縮,反正就努努嘴,全當看不見。
“你……你怎么來了?”
這鄒歡像是換了一個人,揪著衣角一副羞答答的樣子,成功引起了張之初的好奇心。
那云霏霆沒動也沒說話,只是就這么看著不遠處低著頭的鄒歡,臉上一派淡然。
“也不知道上次一別,你還對我有什么印象嗎?”
“2016級中文系,鄒歡,對吧?”
你還別說,這云霏霆說話,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使人不得不心生好感。
這話一開口,鄒歡臉上先是一驚,后流露出一副“你還記得我”的驚喜感,然后小碎步上前,想要近距離交談一番。
張之初始終觀察著這邊的動靜,雖然這鄒歡上前時,那云霏霆并沒有閃躲,但張之初仍舊沒有錯過這云霏霆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大約是花癡見多了,不然這云霏霆還好巧不巧地看自己一眼?
反正我不是花癡!
張之初這么想著,繼續(xù)觀察。
“云霏霆,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云霏霆點點頭,“趙教授說你找我有事情,什么事情?”
趙鏡觀?
張之初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看向趙鏡觀所在地,只見他站定如戈壁的白楊那般挺直,雙眼深邃,望著自己的時候像極了情人之間的含情脈脈。
這個念頭一起,張之初自己還把字嚇了一大跳,這種感覺不太妙?。?p> 而鄒歡也下意識地看了站在那邊的趙教授一眼,就只是一眼,就覺得胸中氣血翻涌,緊接著口頭一腥,一口鮮血沒忍住給吐了出來。
這些學妹學妹們哪里見過這個場面,嚇得是趕緊后退,不少學生還看向站在那不動的趙鏡觀,而此刻的趙大教授神情淡然,一派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倒是給在場的學生們吃了顆定心丸。
要是說這趙教授就是這教室的神,估計也沒人敢反對這個說法。
張之初雖然對鄒歡這突然吐血的事情表示詫異,但她看向趙鏡觀的時候,那貨也沒看出來有什么殺傷力啊?
可這鄒歡里的那位,簡單地說算是一個靈體,的確是受了傷,而且還不輕!
這要是趙鏡觀弄得,單憑一個眼神,我的乖乖來著,這得是多高深的功力啊,不敢想不敢想!
不然以后還是有機會問問吧。
這云霏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吐血動作給嚇住了,得虧他后退了一步,這口血正巧吐在這云霏霆腳下,嶄新白亮的AJ上頓時多了幾個小紅點,看著這云霏霆是眉頭一皺。
吐完這口血,張之初就覺得自己這懷里的泥娃娃一沉,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泥娃娃上竟然也沾了鮮血,那眉心的一點紅大亮,顯得分外妖冶。
外面的天空也不知道從哪飄來了大片的烏云,黑壓壓覆蓋了這整個A市大學的上空,連帶著后山,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這天象來的太快,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就陷入了黑暗。
又眼疾手快的學弟去伸手夠墻上的電燈開關(guān),卻發(fā)覺打不開燈,驚呼一聲,惹得本身就心神不定的小學妹們更是害怕了,個個打開了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稍微微照亮了在場眾人的臉色。
此刻趙鏡觀棲身于黑暗之中,就那么站在那兒,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半絲的慌張與害怕,眼神仍舊定格在張之初所在的那個方向上,看著那道抱著那個泥娃娃,在黑暗之中鎮(zhèn)定自如的她,但眼神中的緊張是騙不了人的。
趙鏡觀在乎了!
“都別慌,”就在學弟學妹們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道清麗的女聲傳遍了全場,“從門口那排開始,走道上的人先走,座位里的挨個挨個,從前后兩個門,有秩序地撤離?!?p> “今日的課先上到這兒,同學們帶好自己的東西,從前后兩個門有秩序的撤離,下課?!?p> 第一次,上課才十五分鐘,這就下課了?
雖說同學們都表示很驚訝,但是這天色這個電燈的情況,事到如今,好像也只能是各回各家了。
在各班班長跟團支書的領(lǐng)導下,偌大的教室,一百五十幾號人有序撤離,用時三分半,而此刻的張之初也是強撐著抱住那個泥娃娃,生怕這一個不小心,傷及無辜。
云霏霆也想走,畢竟這天降異象,他又清楚地看見張之初懷里的東西散發(fā)著妖冶的紅光,都要惜命啊,這云霏霆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鄒歡一把抓住云霏霆的胳膊,力氣大的出奇,任這云霏霆怎么拖怎么拽都無濟于事,那雙手就像是長在自己的胳膊上,怎么弄都摘不下的那種。
等到教室內(nèi)的人都走了個干凈,張之初是真的抱不住了,直接就把那泥娃娃往地上一扔,“哎呦,這玩意怎么還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