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等了一會兒,原來宮晞是去拿藥了,各式各樣的跌打藥膏擺在李晴眼前,李晴瞧著眼花繚亂,那藥瓶是真挺好看的,可是李晴并不想把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抹在身上。
宮晞又是很生氣很心疼地看著李晴,說也說不得,憐也憐不得,只是輕聲說道:“葭兒,你又把自己弄傷了!”
李晴頓時失了氣勢,有些不好意思,垂著頭,嘟著嘴,她記著上次宮晞還打自己手心,在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人面前,李晴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越說聲音越小越弱,“我……還不是因?yàn)橄胫鴣砜茨懵?,這又是應(yīng)該算你欺負(fù)的我吧!”
宮晞拿李晴沒辦法,只好先為李晴涂抹藥膏,揉開淤青,又哄道:“好,這次也記在我頭上,怎么樣?可餓了,要不要吃點(diǎn)東西?”
“不用了,現(xiàn)在吃什么東西?。〕灾酗堖€是吃晚飯?。 崩钋缈匆娮郎系牧闶?,捏著花生吃著說,再讓人伺候著抹藥,頗閑適。這嘴里可是忙得很,倒是真不用吃什么。
不過宮晞收拾好東西后,又出去了,李晴以為他是回去放藥,便穿好了衣衫,又等著,簡單逛逛宮晞的房間,她無意間看到桌子上筆跡未干的一封信,明顯是剛寫的,好像是要給誰的,李晴方要拿起來看看,這時宮晞進(jìn)來了,李晴便隨口問了出來,“玄英,這是什么???”
宮晞趕緊放下端著的托盤,神色很是驚慌,連忙收了起來,不自然搪塞道:“沒什么,我,給你備了碗山藥鴨湯,嘗嘗吧!”
李晴鮮少見宮晞如此模樣,察覺這應(yīng)該是什么貴重的信,李晴向來不喜歡多說多問,為讓他安心,便說:“玄英,你知道,我不認(rèn)識這古代字,看了也不知道寫的什么!”
宮晞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一副溫柔像。李晴也不能裝傻,想要緩和氣氛,看他桌子上應(yīng)該沒有貴重物品了,便拿起了毛筆,鋪開了一張宣紙,寫了幾句詩: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看,這是簡體字,這叫現(xiàn)代詩,挺好聽的,我挺喜歡,你看得懂嗎?”李晴舉起來手稿給宮晞看。她雖然是運(yùn)動員,可是書法也是不差的,只不過她只會硬筆書法,至于軟筆的,也只能說,還好吧,畢竟她沒用過毛筆。至于這詩,李晴偶然想起,就寫上了,倒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宮晞讀的倒是很認(rèn)真,卻是真的不認(rèn)識幾個字。李晴笑笑,拿來解釋道:“你不認(rèn)識沒事,我讀給你聽!”李晴耐心地讀著,這詩多憂傷,宮晞有些彷徨,看著李晴,出了神。
李晴看宮晞狀態(tài)不是很好,自嘲說:“玄英,看來以后還是等著你找我吧!我這猛然來了,就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還好沒人發(fā)現(xiàn),要不就真說不清了!還有!你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是被哪個小姑娘勾了魂了,那我就先走了,不礙你的事了!這個詩留給你了??!”
“葭兒!”宮晞拉住李晴,宮晞的確心事重重,和李晴也不知該說些什么,頓了頓,還是說,“葭兒,那湯,快涼了!”
“啊?我還喝嗎?”李晴目光掃過去那盞湯,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想喝,有些尷尬。
“我……想多看看你!”宮晞吞吐道。
“好!”李晴不想駁了宮晞的好意,端起來就喝到見底,還特地夸贊道,“嗯~這湯真好喝,鮮美可口,想不到你個少爺還會做飯,挺好吃!”
宮晞?chuàng)蠐项^道:“這……自然不是我做的……”
“沒事沒事,好喝!”李晴實(shí)在受不了這哭不得笑不得的尷尬氣氛,便說,“四火還等著我呢,我要不先走了?”
宮晞舍不得,還是道:“好,那我改日去府里看你!”
“好,我等著你!”李晴留給宮晞一個明媚的笑,宮晞迷離恍惚。
李晴翻墻回去了,雖然腿殘了,但是基本功不是白費(fèi)的,身殘志堅(jiān)嘛。
李晴出來先找到了泓燚,想著雖然突襲失敗了,但還好沒被發(fā)現(xiàn),也不算太糟,至少現(xiàn)在翻墻頭練的挺溜。
李晴拉著泓燚當(dāng)拐棍,問道:“四火,怎么樣,拿好了沒?”
“小姐,在這!”泓燚舉著一袋好東西,笑容很燦爛,牽出了嘴角不深不淺的梨渦,極好看。
袋子里裝的是照著李晴畫的圖紙上為老太太和斕曄做的單衫,眼見天氣越來越熱,防暑降溫的設(shè)備要提前準(zhǔn)備。其實(shí)李晴就是閑的難受,早就畫了,又要尋理由支走泓燚,那這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正好了。
李晴走在路上,無意識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泓燚看不下去了,問道:“小姐,你怎么總是嘆氣?。 ?p> “無聊啊!閑的難受!”李晴晃蕩著。
泓燚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突停了腳步,李晴走了兩步,回頭看泓燚不見跟上來,又退回來道:“四火,干嘛呢!”
“小姐,這衣服不是你的吧,小姐怎么換了身衣服?”泓燚肅然,此刻更像是在審犯人,看來泓燚是和李晴待在一起太久了,呆板氣質(zhì)有點(diǎn)發(fā)傻了。
李晴敲打了泓燚的頭,故弄玄虛道:“話太多,命不長!”之后便走了。卻撞上了諼嘗,看這架勢,像是等候多時了。
“我家主子請小姐過府一敘!”諼嘗把路擋得死死的,李晴分明過不去,只好前去看看墨王在搞什么名堂。于是李晴想讓泓燚先回府,畢竟他還要養(yǎng)著骨頭,不宜長久奔波,可泓燚擔(dān)心李晴安危,執(zhí)意不肯,李晴拗不過他,也只好帶著泓燚前去赴邀了。
李晴走著,嘴里念叨著:“上次一別,這才幾天呢,我真不懂了,到底有什么話好說的!”
等到了墨王府,李晴瞪瞪北辰軒,把一個扇繩拍在了桌子上,道:“王爺,這是你放的吧!想向我偷偷的發(fā)信號,邀約一聚?”
“你果然看到了,可是你沒來,本王只好派人去請了?!北背杰幥宀枞肟冢乃家捕荚诙亲永?,李晴看不透他。
李晴本也沒有意向來,那扇繩在宮里李晴就看到了,只是不想理會,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把話講清楚說明白,也是為了和墨王斷清關(guān)系,否則這家伙好像賴上李晴了。
李晴先發(fā)制人,語氣不善說:“王爺,你一次兩次三次的,到底有沒有完呀?”
“棋局已經(jīng)擺好,要不要來一盤?!蹦踝陂缴?,這間小屋布置別致,窗外白玉蘭的香氣縈繞鼻息,若不是知道眼前之人的狠辣肚腸,此情此景,倒是頗有詩意呢!
李晴沒有因眼前的景致迷失了此行的目的,開門見山道:“我不會下棋,你不知道嗎?王爺你早就看出來我根本就和即墨斕舒不一樣了,可為什么就是纏著我不放呢,你心里清楚得很,而且你肯定也非常好奇,為什么我的容貌沒變,性情卻變了這么多?”
北辰軒還是擺放著棋子,邊說:“本王心中的疑惑,你又怎么能懂?不過,既如此,你說來聽聽倒也無妨?!?p> 李晴無意糾纏,咬咬下唇,急道:“墨王殿下,我還是那句話。你根本不會信的。你的猜忌大過信任,你天性如此!”
北辰軒抬眼看李晴,李晴不耐煩,墨王起身,站在李晴面前,低下頭,用那低沉的嗓音說:“何故以為你能把本王看的這么透徹?”
李晴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對于這些臭男人有意無意的靠近甚是厭煩,也許這就是不喜歡吧。又或許,李晴就是這種性子,我勾搭別人行,別人近其身就是大壞蛋。李晴后退,氣道:“你又來了,沒個正形,我走啦!”
“為了他也不肯做嗎?”墨王聲音震懾力極強(qiáng),威懾住李晴停了腳步。
李晴順著墨王眼神的方向看去,是泓燚被他們死死的抓住。墨王伸出修長的手指著泓燚,李晴腳步?jīng)]穩(wěn),抖了一下,李晴頓時慌了,不知所措。墨王不知是何時綁了泓燚,可能是剛剛李晴逆了墨王的意的時候,也可能是李晴與墨王談話的時候,還可能是一進(jìn)門就沒打算放了泓燚。李晴原也沒想著要與墨王好言好語,見此情勢,李晴發(fā)怒,伸手抓著墨王的衣領(lǐng),雖然即墨斕舒的身高不夠,害得李晴踉蹌了一下,但這個情形,無人想發(fā)笑。李晴用了巧勁兒抓著衣領(lǐng)使墨王低了半分,朝著墨王怒吼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下棋嗎?”
墨王很是淡定,雖然被人揪著領(lǐng)子,明眼人卻都看得出來,墨王若是想反抗,李晴便活不了了。墨王身體沒有動,任由李晴抓著,腦袋側(cè)了一下,一抹笑掛在了臉上,平靜地說:“現(xiàn)下有個比下棋更好玩的事,要試試嗎?”
李晴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拽得衣領(lǐng)越發(fā)緊了,粗著脖子紅了眼,用力地說道:“你想讓我干什么?”
墨王只淺淺地回了兩個字:“進(jìn)宮?!?
純于自菀
人生往往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別人走過的;一條是自己踩出來的。 無論你選哪條,都有其中的喜怒哀樂,缺一不可,可會后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