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親至,有些出人意料。
不過仔細一想,卻也不大奇怪,吳應熊不僅是他兒子,還是他精心培養(yǎng)的繼承人,別看這貨窩窩囊囊死在了玩家手里,實際上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稱得上老漢奸最信得過的親近之人。
現(xiàn)在,吳應熊掛了,就是卸了老漢奸一條胳膊,這還沒開始造反呢,就承受了失去親子和親信的損失,他肯定已經(jīng)氣得要爆炸了。
來看看韋小寶這個屢次壞他事情的家伙,也就沒有什么奇怪的了。
常偉只是順帶的添頭。
一路被推搡著來到神龍教總壇,排場依舊很大,而且神龍教公然保持著迥異于辮奴的發(fā)型、衣飾,連掩飾都不帶的,足可以見到他們對辮奴的輕視和行為的囂張,要知道,就連天地會都為了隱蔽,不得不剃發(fā)易服,他們這么大喇喇地我行我素,真的很張揚。
難怪吳三桂無論怎么裝孫子,辮奴那邊都對他保持警惕,不僅僅因為這個老漢奸腦后反骨的行為很多,還因為神龍教漏了他的底,也就是這老漢奸手上還握著一支強大的軍力,天下又對辮奴統(tǒng)治多有不服,這才讓辮奴一直拿他沒辦法罷了。
然后常偉也見到了吳三桂。
這老漢奸其實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穿著一身辮奴王爺袍服,不看腦袋后面那根金錢鼠尾辮的話,還是有一番氣場的,所以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并不是有個好皮囊就有一副人心肝的呢,崇禎皇帝在地下怕不是對這個最終斷送明朝法統(tǒng)的老烏龜恨得抓狂。
“啟稟教主,王爺,人犯韋小寶及從犯無名氏帶到。”
常偉不由吐槽,無名氏?無名氏你妹啊,你們壓根就沒問過老子名姓,完全是眼睛長在天上,看不起人?。?p> 麻蛋,等第四天災大軍抵達戰(zhàn)場,非得把你們吊錘三千次不可!
神龍教教主一揮長袖,示意教眾退下,隨后就對吳三桂說道:“王爺,這獐頭鼠目的就是韋小寶了,旁邊那個我也不認識,不過看韋小寶對他挺親近,就把他一同抓了回來,這次世子有失,龍兒有負王爺所托,還請懲罰。”
吳三桂嘆息一聲,一臉悲戚的模樣,但沒有說話,到是旁邊的馮錫范說道:“教主言重了,神龍教輔佐王爺已有三代之久,忠誠之心,日月可鑒,此番世子罹難,也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說到底,都是韋小寶這奸賊壞了教主假扮太后,探查辮奴龍脈秘藏之事惹出來的,如果沒有他從中搞亂,教主早已查尋到辮奴龍脈秘藏下落,一旦斷了辮奴龍脈,找到他們掠奪自我神州的密藏,王爺早就可以起兵了,何必讓世子冒險進京?”
“沒錯,都是韋小寶這奸賊的錯,教主何必自責?”吳三桂也是咬牙切齒,肯定了馮錫范的說辭:“本王現(xiàn)在最想做的,便是將壞了大事的韋小寶千刀萬剮,再剜了心下酒!”
一直膽戰(zhàn)心驚的韋小寶尤其聽懂了這句話,頓時嚇了一跳:“臥槽,老烏龜,你果然是個兇殘卑鄙的劊子手!你們自己沒做好事情,怎么能怪到我頭上?而且吳應熊那個家伙的死于我何干?又不是我下的手!”
吳三桂哼了一聲:“韋小寶,你一個青樓出身的小廝,哪里懂什么國家大事,縱橫捭闔?本來本王是不欲與你計較的,但你的確壞了本王大事,應熊之死雖非你所為,但是處置他的建議是你提出來的,不是嗎?”
說著,也不理韋小寶的大聲喊冤,轉(zhuǎn)向神龍教教主說道:“為了感謝教主將韋小寶這罪魁禍首帶了回來,本王特別準備了一批禮物,就作為給神龍教諸位的感謝吧,那么接下來,馮老師,就要有勞你將這兩個俘虜帶回去好好炮制了!”
旁邊的馮錫范看著下方的韋小寶和常偉嘿嘿一笑:“王爺放心,我必定然讓他們兩個深刻體會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為世子報仇!”
說話間,有神龍教教眾送上一壺酒,給眾人都倒了一杯,吳三桂舉杯說道:“那么,就以這杯酒作為告別吧,本王起兵在即,以后還有勞神龍教諸位多多協(xié)助本王,一旦將辮奴趕出中原,本王登基為帝,便是神龍教成為國教,教主成為國師之時!”
神龍教教主對于吳三桂的許諾顯然也是很有些心動的,這就是神龍教歷代以來追求的東西啊,同樣舉起酒杯:“謝平西王爺!”
“無妨,本王先干為敬!”吳三桂哈哈一笑,看起來很是豪邁地將一杯酒一飲而盡,他旁邊有資格得到同飲機會的馮錫范也一起喝了下去。
神龍教教主顯然還是有點小心思的,見吳三桂和馮錫范都喝了酒,這酒還是一個酒壺里出來的,這才放心敬了敬,隨后滿飲。
她卻在喝酒時沒看到吳三桂和馮錫范對望一眼,滿臉微笑,等她喝完了,馮錫范哈哈一笑:“教主好酒量,素問神龍教神龍素女功一代傳一代,功力精純,百毒不侵,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區(qū)區(qū)素女功,何足掛齒?”神龍教教主隨手將酒杯放回酒盤,因為心情好,笑著謙虛了一句。
不成想,馮錫范卻是奸笑著道:“我想知道的是,不知神龍素女功是否可以抵擋天下第一奇毒,無色無味的奇(和諧)淫(河蟹)合(he~tui)歡散?”
神龍教教主面色陡然一變:“馮錫范,你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神龍教恃功自大,橫行霸道,連王爺都不放在眼里,王爺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此番更是害得世子罹難異地,教主卻獨自逃回,全身而退,更是有負王爺重托!”馮錫范一臉兇狠地說道:“所以王爺接到世子罹難消息后,就下定決心,要將你們?nèi)嚏P除,一網(wǎng)打盡!”
旁邊的吳三桂保持著王爺?shù)淖饦s氣派,冷哼一聲:“不過,看在你們神龍教輔佐本王三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教主又是國色天香,身懷奇功的份上,本王到也可以網(wǎng)開一面,只要教主從了本王,將神龍素女功的八成功力轉(zhuǎn)給本王,本王以后也不是不能給教主一個妃嬪之位,神龍教想要成為國教是不可能了,卻也可以成為本王的私軍。”
神龍教教主氣得奶奶疼,冷笑起來道:“若是在你平西王的地界,本教主到還要擔心三分,可這里卻是我們神龍教的地盤,你們這是自尋死路!來人,抓住他們!”
然而,讓她驚訝的是,眾多教眾聞言,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并沒有動手。
她立刻意識到不對了,仔細打量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以往自己比較熟悉的幾個教眾竟是一個不在,這些教眾雖然穿著神龍教的衣服,卻誰也不知道他們都是什么人!
再聯(lián)想?yún)菓苓M京,本身就帶了一批人手,吳三桂卻還是讓她帶領大批直系的神龍教高手一同北上,名為替世子安全著想,誰又能確定是不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呢?
想到這里,神龍教教主立刻有種明悟,更加痛恨,卻又有些佩服起吳三桂來,這老漢奸是在把吳應熊這個親兒子當棋子利用??!
但她對自己的實力和神龍素女功還是很自信的,運功后覺得毒性似乎被壓制住了,頓時冷笑起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對付我了嗎?”
吳三桂看向馮錫范,馮錫范卻哈哈大笑起來:“在你離開不久,王爺?shù)拇筌娋鸵呀?jīng)攻陷了神龍教,并在此布局良久,你以為,你還有機會逃得出王爺?shù)奈逯干絾??大概你覺得你可以運功鎮(zhèn)壓藥性吧?可是……”
神龍教教主都不用聽下去就知道,自己搞錯了,越是運功鎮(zhèn)壓,那藥性反而越來越活躍,讓她有些頭暈目眩起來,難怪被稱為奇毒!
馮錫范哪里還不知道她的情況?更是笑得開心:“你越是運功,這奇毒發(fā)揮作用就越快?。∧惝斘抑皼]有隨世子進京是做什么去了?就是為了找到這天下少有的,可以破你神功的奇毒??!現(xiàn)在,你是不是覺得全身發(fā)熱?”
吳三桂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奇毒的確奇妙,而且作用速度很快,即便你意志力再強,也撐不了多久的,不如交出你的功力,也好有個好結(jié)局呀!”
“妄想!”神龍教教主這會兒又急又氣又是懊惱,整個人都和火藥桶一樣,聽到吳三桂這么不要臉的話,更是血流加速,卻是讓藥性再度上涌,眼前都模糊起來了。
她知道情況不妙,繼續(xù)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她就會失去理智,成為任由吳三桂擺布的魚肉,可是周圍全是吳三桂的人……
正當這時,卻忽然有幾個聲音吼了起來:“教主,我們來幫你!”
卻是神龍教中假裝投降了的忠心教徒,在這關鍵時刻跳出來救駕來了,神龍教畢竟發(fā)展了很多時候,總有一些忠心人物的。
神龍教教主也是精神一振,立刻就循著這聲音的提醒沖了過去,準備殺開一條血路,聽命于吳三桂的人肯定是要阻攔的,現(xiàn)場頓時混亂起來,就連韋小寶和常偉都一時間被扔在了一邊。
兩個俘虜對望一眼。
常偉立刻偷偷摸摸往亂子的邊上挪:“還愣著干嘛?跑路??!你還想在這里繼續(xù)混???”
韋小寶卻是出人意料地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身上的繩索無聲無息就崩斷成數(shù)截,然后一掌就往還被捆著的常偉脖頸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