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故事終結

　　聽到那兩幅著名的抽象畫的模本都能被炒到天價，余生無奈地搖搖頭：“看來藝術這種東西和神學一樣，都是人們所向往的科學給不了的東西。”

　　“人們所向往，科學給不了的東西？”莎莉若有所思的重復著這句話。

　　余生點點頭：“是的，藝術總是喜歡總是表達我們得到不到東西，才顯得更為藝術?！?p>　　“就像我們從小仰望星空的時候，對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充滿了幻想?！?p>　　“我們幻想著美麗的嫦娥抱著玉兔在月亮上孤獨地望著我們人間?！?p>　　“或許這時候豬八戒正躺在草地上，正看著天上的月亮，回憶著自己追求嫦娥時的美好記憶?！?p>　　“或許這時候，一直在嫦娥身邊的吳剛，還是在那里老老實實地砍那棵永遠砍不斷的桂樹，但旁邊的嫦娥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即便是月亮上只有他們一男一女兩個人。”

　　“為什么？兩個人離得這么近，嫦娥卻寧愿孤獨也不理睬吳剛？難道吳剛太丑了嗎？”莎莉問道。

　　余生搖搖頭：“或許是吳剛太丑了吧，沒有豬八戒好看?！?p>　　“或許吳剛剛好是嫦娥個人最不喜歡的類型。”

　　“也可能是兩個人離得太近了，太真實，就沒有想象力，讓嫦娥沒了興趣?！?p>　　“不過這些都是人們喜歡看的傳說和幻想?！?p>　　“而科學告訴人們，月亮只不過是一片荒蕪，滿地沙石，根本無法生存的死星球，人們會覺得很無趣?！?p>　　“真正的科學真相總是枯燥而無聊的?！?p>　　“就像曾經有人寫科幻小說的撲街，人們寧愿看突然得到個系統(tǒng)能夠遨游諸天，也不愿看力學三動力下臺球是如何被人一桿全進的。”

　　“就像嫦娥從來不喜歡看吳剛一樣的道理。”

　　“也許大家覺得那些更有想象力一些，太現(xiàn)實的東西確實沒有什么意思?！鄙蛘f到。

　　余生點點頭：“藝術確實需要更開闊的想象力?！?p>　　“也許諸天修仙幻想能夠讓現(xiàn)實科學得到更多發(fā)展的靈感。”

　　“只有能修仙的國度才是最強大的，科技在修仙面前可能就算個屁?！?p>　　“或許當一個人能夠吞噬整星空來獲取念力的時候，一個太空戰(zhàn)艦就顯得太渺小了?！?p>　　莎莉說道：“也許是科學的表達方式不會，如果能夠讓人們用更容易接受，更輕松，更有趣，更具故事性的方式來接受枯燥的科學，或許才能更好一些?！?p>　　聽到這句話，余生眼前一亮，像是腦子中突然開了竅，仿佛看到了某種希望。

　　他最終嘟囔著：“也許如果讓我再重新來一次，我會做的更好些?！?p>　　“好了，藝術這種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們還是看看這座深海之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狀況吧?！鄙螂m然不明白余生在說什么，晃著他的胳膊表示安慰，并轉移了話題。

　　余生重新看向那沒有盡頭，紙屑飛舞的街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到：“還是那句話，你越是依賴的東西，越是可以將你毀滅的東西。”

　　“我們所有人都依賴于智能阿云系統(tǒng)的服務，通話、翻譯、送餐、做飯、游戲、娛樂、學習、研究……我們真的太依賴它了?！?p>　　“而當它突然失靈的那一瞬間，整個城里的人們一定是非?？謶趾童偪竦?。”

　　“而人們作為生命，生存是第一目的?！?p>　　“想要生存，現(xiàn)在的人類還離不開食物、空氣和水?！?p>　　“所以，他們一定都會去有食物和淡水的地方去?！?p>　　余生重新嗅了嗅空氣，那股血腥的氣味越來越濃烈。

　　余生一驚：“他們一定發(fā)生了爭斗，而且是非常慘烈，失去人性的爭斗，空氣中所彌漫的腥味，是血腥味兒?！?p>　　此話一出，嚇得莎莉一個哆嗦。

　　“那也不可能這里一點人的痕跡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鄙蚩粗兰诺慕值?，怯生生地說道。

　　余生想了想說到：“確實有些奇怪，但現(xiàn)在如果我們去市中心，需要徒步50公里，到時候，可能會看到更恐怖的景象。”

　　“你是說人類械斗的景象？”莎莉問道。

　　余生點點頭說到：“雖然沒有人會發(fā)動念力，發(fā)出氣功波什么，但鐵錘砸在頭上，一樣能讓人一命嗚呼?！?p>　　余生盡量著微笑著用調侃風趣的語言來安慰現(xiàn)在充滿畏懼的莎莉。

　　莎莉看著余生那勉強的苦笑，也強忍著露出一絲笑容。

　　“那……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莎莉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我們去那些樓上的房間里看看，或許會有走不了的老人知道發(fā)生的一切也說不定?！庇嗌f到。

　　“在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候，那些老人也許會選擇留下來?！庇嗌f出了自己的這個推測。

　　“好?！鄙颥F(xiàn)在對余生只有言聽計從的份兒。

　　余生拉著莎莉的手重新了附近的一座樓宇當中。

　　樓道當中也是紙屑亂飛，一片雜亂，很多門還半敞開著，在風中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看來阿云失靈之后，連這些電子門都失去了控制。”余生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走，看看里面有沒有人?！庇嗌蛞粋€房間一個房間的開始搜索。

　　滿地衣物，碎紙片，還有那些人類在發(fā)泄時候砸得粉碎了一地的阿云機器人。

　　余生甚至都能夠想象那種場景：

　　“平時老子吃喝拉撒都是你管，您現(xiàn)在倒是管管老子??！”

　　“你咋不動了！”

　　“你說話啊！”

　　“我們人類把你們制作出來，你們說罷工就罷工了？”

　　“去跟老子做飯！”

　　“你倒是動一下?。　?p>　　“曹！”

　　“不聽話，砸爛你！”

　　……

　　余生搖搖頭，又走向下一個房間。

　　如出一轍。

　　余生帶著莎莉就這個瘋狂在每個房間中搜查著……

　　直到第27個房間，才發(fā)現(xiàn)一個關著的門，里面好像還有某種光亮在閃爍著。

　　“啊，有人。”莎莉有些激動。

　　余生也有些激動，但是還是敲了敲門：“有人在里面嗎？”

　　“進來吧，門沒鎖?！崩锩?zhèn)鞒龅牡共皇莻€老人的聲音，而是個年輕人的聲音。

　　余生立刻拉著莎莉的手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眼前的場景讓他有些錯愕：

　　一張床上，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正依著床邦躺在床上，他的胡茬子很長，一臉的頹廢。

　　他眼前支撐著一個床上的小桌子，桌上放著一個20世紀初才有的古董筆記本電腦，兩個叫“紅?！钡娘嬃瞎拮拥狗旁谑髽藟|子上，旁邊還放著一個盛滿煙灰的煙灰缸。

　　看見余生牽著莎莉走進來，那個男人也是露出了詫異的眼神。

　　“這里為什么沒有人了？”余生直奔主題。

　　那邋遢男人瞥了他一眼：“我不是人嗎？”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是說城市里那80萬人呢？”余生問到。

　　“80萬人？”那男人有些詫異，彈了彈手里的煙灰，輕松說到：“這里一直只有我自己一個人，那里來的80萬人，你的想象力比我還大啊，看來你比我還適合這行。”

　　“這里一直只有你一個人？你在胡說什么？”莎莉有些惱火。

　　“你們兩個來了，這里就有了三個人?！蹦侨苏f著，拖動鼠標將桌面上構思了一年之久的一個叫《人類永生紀元》的文件拖到垃圾桶里點擊了刪除。

　　“你們兩個來有什么事情嗎？”

　　“咦，人呢？”

　　那邋遢青年抬起頭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屋里空無一人，剛剛那一對男女怎么憑空消失了？

　　“剛才，那是幻覺了？呀，整個熬夜都出幻覺了啊？”

　　“嘿嘿，哪跌倒，哪爬起來?！卞邋萸嗄暧贮c開了電腦的另一個文件夾，并打開了一個群聊。

　　“嘿！老鐵們，新書《地球經史》，這是一本偏現(xiàn)實主義科幻的推理小說，輕松幽默，邏輯在線，不降智，史無前例，童叟無欺，已經來站短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歡迎投資收藏評論啊?！?p>　　水了一會兒群后，邋遢青年呆呆地看著自己電腦上的垃圾桶，有看了看剛剛那一對男女剛剛站的地方，搖了搖頭。

　　他嘴里嘟囔到：“簽約都沒簽約，哪來的80萬人?！?p>　　“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死了孩子，自己也得好好活著啊?！?p>　　“思想不滅，科幻不朽?！?p>　　他重新打開一個空白的Word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