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匆匆,陳旭沒有打傘,淋著細雨往百香樓走去,腳步沉重。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白天那條街道上第一家青樓的名字就是百香樓。
夜雨沒有影響百香樓的生意,門口紅燈高掛,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哎喲,這位爺,這還下著雨呢,快來里面坐坐?!币晃粷鈯y艷抹的女子朝陳旭呼喊道。
“喲,這不是今兒白日見到的那位爺么?”另一位露著香肩的女子一眼就認出了陳旭,她還沒忘記被這胖小子給瞪的事呢。
“我找人?!标愋窭淅涞馈?p> “原來是找相好的來了,不知道是哪位姐妹的恩客?。俊甭都缗訂苈暤?。
陳旭冷冷看了女子一眼“你就不請我進去?”
露肩女子被看的不自覺拉起衣服裹住了肩膀:這胖小子怎么老是這么慎人。
女子有些別扭道:“那你跟我進來吧?!?p> 女子領(lǐng)著陳旭進了門,一進樓內(nèi)頓感暖意,臺上香歌艷舞,臺下男男女女…“一派和諧”
女子又露出了香肩,朝著陳旭問道:“爺,找哪位伺候啊?”
“百合?!标愋褚琅f語氣淡淡。
“呵呵呵,巧了不是,這幾天百合都被包了,現(xiàn)在可伺候著別的爺呢…”女子有些好笑道。
“那就你吧!”陳旭淡淡道,他本就并不是要找百合,只是要確認那刀疤男是不是在這里。
這猝不及防的被點讓女子頓時一愣,陳旭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讓她好不適應。
不過伺候誰不是伺候呢,想到這女子應聲道:“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呢!爺,請跟我來。”
女子說著就要拉陳旭的手,陳旭出聲制止道:“你在前帶路就行,”
女子嘴角一抽,心里嘀咕一句都是來玩的,還裝什么呀!
女子有些不滿得在前領(lǐng)起了路。上了二樓,每個門口都有房主的掛牌名字,門內(nèi)傳來哼哼唧唧得聲音,看來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上樓第四間房門口掛著“百合”的牌子,陳旭暗暗記住。跟著女子來到她的房門口,門口掛著“香香”二字。
香香開門進入,陳旭后腳進門就把門給帶上了鎖。
香香聽到鎖門聲,內(nèi)心不屑一笑:呵,還挺猴急,這男人啊都是一樣的…
香香半脫衣衫,還沒回頭就被陳旭劈脖給弄暈了。
陳旭把香香往床上一扔,還順手給她蓋上了被子。陳旭盤腿坐在床邊,閉眼開始入定。
不知為何陳旭遲遲無法入定,床前桌上的香燭搖曳著,發(fā)出淡淡的香氣,明明很好聞但陳旭卻很不喜歡。
朝那燭芯一瞪,香燭被滅,陳旭才緩緩閉上眼。
床上閉著眼的香香,睫毛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陳旭魂穿前精神力已經(jīng)達到四級,比他的3000靈力值還要強大。而這才是他真正的仰仗。
陳旭入定后精神力外放,雖然閉目,但視野卻不斷拓寬:從床前到香香門外,慢慢延伸到百合的門前,再穿過門進入門內(nèi)。
門內(nèi)坐在桌前懷抱百合喝著酒的正是刀疤男。刀疤男滿臉醉意,猥瑣的笑容因醉酒顯得更加令人惡心,對著懷中之人上下其手。
似是還不夠盡興,刀疤男一下抱起了百合,粗魯?shù)陌阉采弦蝗樱甏觌p手目中情色之意更甚,快速解下了自己的腰帶與佩刀遍朝著百合捕去。
一件件衣服扔下,刀疤男的佩刀慢慢被遮蓋,如果這把刀是靈器刀,陳旭還無法觸碰,只可惜它并不是。
陳旭用精神力慢慢把刀抽出,刀口鋒利。刀尖慢慢轉(zhuǎn)向床的方向。床上二人已是心無他物沉浸歡娛…
“嗖…”
刀尖一下戳穿了刀疤男的咽喉,脖子上的掛繩浸滿了血漬。
“??!”百合尖叫一聲,鮮血滴到了她的臉上。
刀疤男瞪著雙目,呆滯著伸出手想摸自己的脖子,但還沒碰到,人就重重的摔了下去…死不瞑目!
百合哭叫著從刀疤男身下爬出,衣服都來不及穿,外衣一披就想沖出去喊人,匆忙下床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百合轉(zhuǎn)身看著刀疤男,眼神帶著點愧疚又帶著點狠戾,伸手從刀疤男脖子上取下掛繩,鮮血弄滿了雙手,打開掛繩,里面赫然藏著五張銀票。
百合露出笑容,又看了一眼刀疤男,心有余悸,隔著衣服拿著銀票藏于旁邊花瓶中,隨后又哭喊著沖出門去…
“救命??!死人啦!快來人啊!”
香香房中陳旭嘴角勾起,精神力把銀票從花瓶中取出,沿著天花板一直飄到香香門口,從門縫中飄到陳旭腿上。
陳旭睜開雙眼,把銀票放于懷中,站起身來??粗采线€閉著眼的香香冷冷說道:“不知你到底是何人,但你我本無瓜葛,希望以后互不相擾?!?p> 陳旭說完就自顧自出了房門,門外吵吵嚷嚷…
“真的死人了?誰啊?”
“快走,快走,觸霉頭!”
“俺也去瞧瞧,到底咋子事?”
百合房門外圍了一些人閑言碎語,百合在房里哭哭啼啼。
“快把門關(guān)起來,封鎖房門!都別看了,別看了!”青樓管事媽媽吆喝道,似乎要把事情壓下。
陳旭最后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瞪著雙目的刀疤男后,離開吵嚷的人群,出了百香樓。
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雪,陳旭松了一口氣:刀疤男你傷了月兒,我奪你性命。弱肉強食、成王敗寇,世皆如此,你我也一樣!下輩子,記住有些人你不該招惹!
陳旭心中堅定,腳步漸漸變輕,迎著雪回伏靈大酒樓。
百香樓房內(nèi),香香一下睜開了眼睛,起身看著被滅了的香燭,沒好氣道:“這該死的胖小子,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聽著門外的吵嚷聲,她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還是讓風少去操心吧,睡覺,還真有些困了!”說著拖了外衣,躺下了。
…
陳旭還沒走到伏靈大酒樓,遠遠就看見月兒一身黃色衣衫站在門口。
“少爺!”月兒看清陳旭,立馬撐開傘跑到陳旭身旁。
頭發(fā)梳成垂掛髻模樣,遠遠跑來一跳一跳,白嫩的臉龐凍得有些紅撲撲得,一笑一雙眼睛彎彎得好似月亮。
“天這么冷怎么站在門口?!标愋駨脑聝菏掷锝舆^了傘,以月兒的身高要撐陳旭還是很費力的。
“外面下了雪,月兒怕少爺著涼?!倍畾q的月兒講話聲音糯糯的,十分好聽。
雖然此時的陳旭才十六,比月兒還要小四歲,但是從身高跟外貌看,還真看不出月兒比陳旭大。
雖然外面風雪很冷,但此刻陳旭的心卻很暖。
“吃了沒?”陳旭淡淡問道。
“還沒有?!痹聝号磁椿亍?p> “那就一起吃吧。”陳旭說完,兩人一同走進酒樓。
陳旭交代店小二把菜端到房中,兩人邊吃邊繼續(xù)交流。
…
“少爺,那以后你就做你的金夜白,我就做你買來的丫鬟月兒。只是要怎么向你師傅解釋呢?”月兒有些擔憂道。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會解決。明早我要再去黑市看看,你留在這恢復傷勢?!标愋裾f道。
“月兒想陪你一起去?!痹聝赫埱蟮?。
“不行,那里魚龍混雜,你還有傷,必須盡快好起來?!标愋裾f著總算吃飽喝足,停下了筷子,擦了擦嘴。
“那好吧?!痹聝簾o奈道,看著陳旭吃完的一桌子菜,有些訝異道:“少爺,現(xiàn)在胃口這么好??!”
陳旭朝月兒撇了撇,沒好氣道:“你是想說我變成大胃王了吧!”
“咯咯咯”
月兒捂嘴笑了起來,“少爺體型變大,胃口變大,也很正常的,月兒不會笑話少爺?shù)?!?p> “算你懂事!”陳旭從懷里拿出三張銀票,放到月兒手中,正色道:“月兒,刀疤男已死,往后世間再無此人。這三張銀票你留著,住店與日后開銷都要用錢?!?p> 月兒收斂了笑容,伸手接過銀票,放下了這段不好的回憶。松了一口氣釋然道:“嗯,知道了。”
陳旭交代店小二給月兒開了一間房,讓伙計收拾完餐桌,自己洗漱后就在床上盤腿修煉。
先練了一遍食化功,把吃的東西進行吸收跟轉(zhuǎn)化,能量慢慢運轉(zhuǎn),胃中暖暖的,讓陳旭覺得十分舒適。
陳旭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自己胃口已經(jīng)比之前要少了一些。所以今日月兒只是有些訝異,而沒有十分驚奇。隨著食化功的練習,到后期他會擁有正常的飲食量。
食化功練完,然后修煉神念決,繼續(xù)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陳旭精神力已經(jīng)恢復四級,如果遇到靈力值三千以下的那不是問題。但如果碰到靈力值高于三千的,或者擁有靈器的,那就結(jié)果難說了。
這一修煉就直到半夜子時,然而他還要修煉靈力,師傅說自己的靈根還會繼續(xù)長,雖然這么久都沒見變化,但這也不可落下。
聚靈氣化靈力,一吸一呼…一呼一吸…冬日的夜還好特別長,都已經(jīng)凌晨寅時,天都還沒有亮。
陳旭終于結(jié)束了修煉,躺在床上一下就進入了睡眠。
辰時,陳旭便醒了過來,雖然只睡了三個小時,但他睡眠質(zhì)量很好,疲憊感一掃而空。
昨日地上竟掉了一只筷子,陳旭撿起來練了一套勁歸一劍法,許久未練劍,但這熟悉的感覺仿佛昨日。
行云流水的動作讓陳旭十分投入,就一個順手便把筷子擲了出去,一下打進了床后的墻里,嚇了陳旭一跳。
“真是有些想念歸一劍??!”陳旭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沒了練劍的興致,陳旭洗漱一下,便下樓與月兒一同用了早餐,而后獨自前往了黑市,月兒則留在房內(nèi)養(yǎng)傷。
陳旭完全忘了要找彭青青一起尋東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