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那一擊并未留下任何后患,白絮回到屋內(nèi),施展了一遍疏楚,便覺大安,看來他只是略施懲戒,并未下重手,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白絮放心下來,倒頭就睡,直到黃昏時分才醒來,走至院中,趙松的屋門仍然緊閉。
白絮忍不住嘆道:“趙師兄修煉真刻苦??!一整日了,都未露面!”
林坤之事沒過多久便在登仙宗傳開了,連一向沉默少言的愚木峰弟子,在廚房也三三兩兩議論著,白絮趁機倒聽了不少。
原來林坤之死,兇手另有其人,據(jù)說還是鉑金級修士,這下林賢徹底斷了報仇的念想,莫楚雄雖無直接關(guān)系,但負看管不力之責(zé),天華峰被罰了三個月的靈石供應(yīng)。
林賢所受打擊不小,自此終日郁郁寡歡,飲酒解愁,醉了便亂砸一通,集英殿常常狼藉一片,眾弟子噤若寒蟬,無人敢勸,頓時青俊峰的威名一落千丈。
霧隱和良夕二峰更是揚言要在下次的宗門比試中超越青俊峰。
白絮心中懸著的大石總算落地了,此事發(fā)展的結(jié)果著實令人意想不到,如此一來,面對鉑金級修士不可抗拒的強大力量,林賢斷不會再追究下去,自然也就沒啥可擔(dān)心了。
白濤同樣如釋重負,他心情大好地拜訪了愚木峰。
在白絮屋內(nèi),白濤再次謝過饋贈之恩,有了那三株炎風(fēng)鈴,他不僅試煉合格,有定級丹可拿,而且還得了一件法器,那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據(jù)說可以釋放出凜冽的冷風(fēng),很是厲害。
白濤稱自己打聽過了,愚木峰向來寒酸,不會發(fā)給新弟子攻擊法器,故而執(zhí)意要將此劍送給白絮,再說了,也是他應(yīng)得的!
白絮揮舞了幾下,倒也覺得滿意,雖然比不上大劍得心應(yīng)手,好歹也能充充門面,避免大劍被某些有心之人覬覦。
因此,他沒過多推辭,便收下了。
聽聞此劍名為“冷風(fēng)”,白絮欣然沿用了。
送走白濤,白絮思量著還有多半個月才能拿到定級丹,在這期間就算闖關(guān)成功,也不會突破至白銀四級,不如將時間花費在有成效的修煉上。
于是,他再次將目光聚焦在了法術(shù)眾相上。
回顧此次試煉,不管是變化分身、抽紅舒楚,還是霜林曉醉,這些法術(shù)都幫了大忙,因此十分有必要多學(xué)幾種,以備不時之需。
霜塵白銀篇中收錄的法術(shù)多達上百種,之前學(xué)過的總共加起來也不足一成,這大大激發(fā)了白絮好學(xué)的心理,進而他終日穿梭在愚木峰人跡罕至的密林里,修習(xí)新法術(shù)。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一月已過。
這日,白絮準備留在小院,等候領(lǐng)取定級丹的通知。
坐在石桌前,白絮忽然意識到自從試煉歸來,還未曾見過趙松,最初以為他早出晚歸,剛好錯過了,但是此刻細想一下,終究有些不對勁!
一日錯過是巧合,那十日?三十日呢?
看著墻邊三寸高的雜草,白絮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不過,他還是準備上前去看看。
“趙師兄!你在嗎?”白絮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片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白絮推了推門,居然沒上鎖。
屋內(nèi)一切陳設(shè)歸置得十分整齊,只是桌子上積灰不少,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顯然有段時間沒住人了。
白絮環(huán)顧一周,最后在一根柱子上找到了一張被匕首固定住的紙條,上面寫著:“白師弟!我下山歷練掙靈石去了!院子里的雜草就拜托你了!祝你早日進階到白銀四級!趙松親筆!”
“哦!是這樣??!害我白白擔(dān)心一場!”
白絮恍然大悟,“不過,什么歷練這么好,竟有靈石可賺!”
他不禁來了興趣,可惜趙松沒有細說。
算了,改日問問方回師兄,他身處執(zhí)事堂,應(yīng)該清楚。
白絮抽身出來,帶好門,準備清理雜草。
誰知蹲下才一小會,田小二便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白師弟!停一下!我有要事相告!”
“田師兄!是不是去領(lǐng)定級丹的事?”白絮連忙起身相迎,情緒一時有些激動。
田小二嘆了口氣,道:“師父讓我?guī)г捊o你!說你不用惦記那粒定級丹了!你帶回的三株三弦炎風(fēng)鈴還不夠換一塊中品靈石!念你第一次參加試煉,他便不再追究你辦事不利的責(zé)任!如果想要定級丹,明年看表現(xiàn)吧!”
“什么?怎么能這樣?”白絮又驚又怒,他瞬間感覺胸腔里仿佛燃起了一團火焰,燒得生疼。
“不行!我要找?guī)煾冈u評理去!執(zhí)事堂都說好了,三株炎風(fēng)鈴換取一粒定級丹,為何他說不給就不給?我是收了他一塊中品靈石,大不了還他便是!”
白絮從未這般氣憤,靈石可以不要,但定級丹不行,沒有定級丹,他的實力便會停滯不前,而且還要白白浪費一年的光景!
對于修仙者而言,這樣的結(jié)果無疑最為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