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第三季中注定要掉落,何不來場針對性的訓(xùn)練?
面前的山壁陡峭光滑,和前世那座高峰神似,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從上面找一處幾乎一模一樣的跌落點,然后徒手攀巖至此,身心放松,向后仰面倒去。
并在每次開始之前,就告訴自己,此舉是為了體驗失重的感覺,而非一覽眾山小。
想必經(jīng)過多次暗示之后,便可坦然面對。
不過,還是在下方擺個墊子之類軟和的東西,方可安心。
上哪去尋呢?白絮一時犯了難。
當(dāng)他一轉(zhuǎn)身,不經(jīng)意間再次瞥見小胖墩二人時,頓時有了主意。
這對活寶在練技場待的時間不短了,或許知道。
在說明自己的來意后,小胖墩一臉驚訝:“我說大兄弟,你是不是覺得擱那上面摔下來挺好玩???”
白絮略為尷尬,“那倒不是!我以前在家呢,喜歡攀巖,來登仙宗后便不得玩啰。這不看見一挺合適的山壁,手就癢癢,想試試。然而又怕真摔下來,出于穩(wěn)妥起見才……”
“原來是這樣??!”小胖墩當(dāng)即插言,他拍拍胸脯,十分自豪,“這個問題你算是問對人了!這段時間御器飛行,我不知摔過多少回了,漸漸地,竟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p> 小胖墩神秘一笑,招手示意白絮和周天濕靠近一點,這才悄聲說道:“用法力包裹全身,會起到鎧甲的作用。即使從五丈高的空中摔下,也沒事。你們看,我沒受一點傷。”
他撩起衣袖,果然雙臂上沒有淤青。
接著是背,亦然。
“給你們再看看腿吧!”說著,便要脫鞋。
周天濕急忙沖上去,制止道:“你可別!我不想將隔夜飯吐出來?!?p> 小胖墩不滿道:“嫌我腳臭!你還天天尿床咧!那騷味熏天滴!誰敢靠近??!”
“你……”周天濕當(dāng)即面紅耳赤。
白絮憋著笑,不好出聲,等到二人說累了,這才向其致謝。
每每遇到他倆,總能把自己逗樂。從來到這個世界,還未見過心思如此單純之人。
這一次,更是將自身經(jīng)驗相告。
也算是有緣,不如結(jié)交一番。
小胖墩見白絮忽然彬彬有禮,還不太習(xí)慣,他局促地?fù)蠐项^,說道:“師弟你客氣了!他是周天飛,我叫王大順!”
“綽號王臭腳!”瘦高個當(dāng)即補(bǔ)充道。
“周天濕!這個就不用我解釋啰!”小胖墩毫不示弱。
“你們關(guān)系真不錯!”白絮由衷贊嘆,想來自己前世獨來獨往慣了,也沒個要好的摯友。
“我倆是表兄弟,從小一處長大的,穿一條褲子的交情!”周天飛難得一本正經(jīng)。
白絮暗自羨慕,看看人家,白府那一堆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哎!
“哦!對了,白師弟!你最好不要爬得太高,五丈之上我沒試過,不敢保證沒事?!蓖醮箜樑R走時好心提醒。
白絮感激地謝過。
馬上,山壁前只剩他一人。
白絮右腳用力向后一蹬,上半身壓低,便如離弦之箭,沖向山壁。
有了這段助跑,白絮兩三步便已離地一丈,他小心翼翼地盡量蛇形移動,以最大限度觀察落腳點。
一柱香后,在距五丈極限不足兩指寬處,終于被他尋到了一個微微凸起的錐體。
若不是為了隱藏實力,哪用這般費勁,單憑自己強(qiáng)大的神識,區(qū)區(qū)五丈范圍,沿山壁邊上走一遭,便清楚了。
看著這個印象深刻的跌落點,白絮心中五味陳雜。
因為它,昔日的輝煌淪為笑談,前世的親人永隔,自己險些喪命。
如今又出現(xiàn)在四季幻象中,成為了揮之不去的夢魘。
它就如同一根毒刺,越扎越深,此刻儼然到了非拔不可的地步。
白絮目露堅毅,仿佛狩獵的豹子,卯足勁向上一躍。
幾乎是腳尖剛觸碰到那一點,便雙臂張開,直挺挺地落下。
與此同時,蓬勃的法力從仙格方涌出,瞬間將他包裹在里面。
遠(yuǎn)遠(yuǎn)看去,只見一團(tuán)灰色的煙霧重重砸向地面。
呼吸間,白絮已平穩(wěn)著地,果真如王大順?biāo)v,有了法力的保護(hù),自己感覺就像掉入了棉花堆,柔軟舒適,渾身上下無一絲痛楚傳來。
白絮懸著的心放下了,他連忙站起,繚繞周身的法力往丹田處積聚而去,整個過程竟未消耗半分,這個發(fā)現(xiàn)著實讓他驚喜不已,如此一來,便真無后顧之憂。
第二次,白絮毋需查探山壁,徑直就向跌落點奔去。
三次、四次、五次……漸漸地,他的速度越來越快。
十幾個來回后,白絮已經(jīng)能精準(zhǔn)掌控到落地前一刻,此時再釋放法力,僅覆蓋背面,撞擊后即刻收回,不仔細(xì)看,幾乎和單純的墜落沒有區(qū)別。
“難怪先前沒看見王大順使用法力似的,他卻一點事都沒有。原來靠的是這招啊!”白絮恍然大悟。
練習(xí)得久了,那一點在白絮心中的性質(zhì)已悄然轉(zhuǎn)變,它不再是令人生畏的死亡禁地,而成了輕輕松松便可踩在腳下的小石頭。
借助于肌肉開始泛酸,白絮故意使得攀爬的手腳僵硬化,以尋找充當(dāng)提線木偶的感覺。
慢慢的,直到前后兩次看上去如出一轍,所有動作全然固化,再無牽強(qiáng)之意。
白絮靠著山壁歇息,心情甚是愉悅,這趟努力收獲不小,等回到小舍就開始沖關(guān)。
當(dāng)他離開練技場不久,途徑一處拐角時,忽然從小舍方向沖出數(shù)十位少年,神情急切,像是前方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白絮忙讓到一邊,好奇心驅(qū)使下,他拉住其中一人問道:“師兄,你們這是干什么去?”
“聽說練技場出了個傻子,一遍又一遍從山壁上往下摔,看熱鬧去!”
“走!走!快點!”
白絮當(dāng)場愣住,這人口中說的不正是自己嗎?當(dāng)時急于求成,也沒顧及遠(yuǎn)處。不知被哪位多事之人給說了出去,瞧這一幫子幸災(zāi)樂禍的,估計沒聽啥好話。
得虧結(jié)束了,否則圍觀之下,必定前功盡棄。
趁他們沒認(rèn)出,開溜!
白絮用袖口遮住臉,一路跑回小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