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臨出家門,白梟都沒有想出好的辦法去安置帝澤。只是囑咐了他不能搗亂,然后無比不放心的離開家門。
帝澤目送她出門,沒有說話。
校內。
“梟梟,這雨可算停了,真的太可怕了…”同桌在白梟耳邊說個不停,后者微笑回應。在班里白梟不算是個愛出風頭愛說話的女生,更多時間是自己靠著窗戶發(fā)呆,或者和同桌閑聊幾句。
“梟梟,你不覺得這有些不對勁嗎?”同桌一臉神秘。
“怎么了?”
“你看啊,也沒臺風預警,也沒有任何預警,這雨就這么下了這么久,還這么大。”
“是有點奇怪?!卑讞n點了點頭,她最開始也有點懷疑,但是沒有往心里去。經同桌這么一說,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身為妖族,同時身為守護者,她有理由相信這是非同尋常的事情,但原因出在哪里,她實在是想不出來。
“哇梟梟,你手上這個好好看!”
“啊這沒什么…”白梟尷尬的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把手縮進了袖子里。同桌見此,撇了撇嘴說聲小氣便轉而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只剩下白梟一個人托腮看著窗外。
上課鈴打響,任課老師進班。漫長而無趣的課程是白梟最不愿意學習的,偏偏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融入人類世界。她趁寫題低著頭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鉛筆,卻見課本上出現了鏡片反射出的刺眼光芒。
白梟打了個激靈,連忙抬頭去看是誰在搞惡作劇。出乎意料的,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課,根本沒有人去玩這種無聊的事情。還沒反應過來,她的余光處再次閃起了光芒,一閃一閃的,仿佛在說些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卻發(fā)現此時班里的一切都停滯了。時間在這個班里不曾存在,所有人定格在某一瞬間,靜謐而詭異。
事情不簡單。
白梟瞇了瞇眼睛。她的右手逐漸攏成爪狀,一如幾天前給帝澤開門時的模樣。不同的是這次的光芒散發(fā)的顏色是由三種色彩交替而成的,平添一絲玄幻。只不過白梟現在可沒時間關注這個,她一邊暗自蓄力,一邊快步沖出了教室。
在她踏出教室的瞬間,空間時間扭轉。那不再是普通的樓道,而是全方位鏡面世界,那些鏡子反射出的冰冷的光,狠狠地刺痛了白梟的眼瞳。她不得不閉眼以阻擋強光。眼睛閉上了,其他的感官就格外敏銳,皮毛摩擦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那是猛獸!
白梟已然蓄力已久,猛虎的能力覺醒!她反手便準確刺入烈焰獸的胸膛,挖去了它的心臟。烈焰獸悄無聲息的散去了渾身的火焰,哀鳴一聲后化為了塵埃。妖族的世界既是如此,死亡,便意味著灰飛煙滅。
還有更多的烈焰獸!
白梟睜眼,鏡面的光芒褪去,放眼望去滿是烈焰獸的火焰。再加上鏡面的反射,那猛獸看起來無窮無盡。她心下微微詫異。
不為別的,千年前那場大戰(zhàn),有能力驅使這么多猛獸的妖族早已經屈指可數,而他們此時都是守護者,沒有理由攻擊其他的同類。那是誰,會有這種能力?
容不得白梟多想,那些烈焰獸咆哮著蜂擁而上。白梟后退爭取時間,右手張開讓那光芒化為暗灰色的魔杖,那上面攀附著無數的蛇雕,在魔杖的頂端是散發(fā)紅光的碎片。那是守護者的能量之一,也是他們最得手的武器。每一位守護者的武器不盡相同,往往是根據他們自身的特點而幻化的。
千鈞一發(fā)之際,白梟揚臂揮舞魔杖。晦澀難懂的咒語在短時間內吟誦而出,烈焰獸撲上來的瞬間光芒包裹住她的全身,將烈焰獸盡數化為了灰燼。她微微喘了口氣,很久不戰(zhàn)斗,都忘了這種感覺。
然而這不是盡頭,更多的烈焰獸聚齊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高級猛獸咧著它們可怖的獠牙,高呼一聲后驅動著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身軀不顧一切的沖向拿著魔杖的女孩。
“還有?”白梟目瞪口呆。這鏡面世界不用想也知道是高級結界,能驅動如此龐大數量的猛獸又布下這么高級的結界,白梟自認拼盡全力也無法戰(zhàn)勝那個人。但是她來不及驚訝,很快再次陷入了混戰(zhàn)。以一敵萬的實力不是誰都有的,她奮力拼搏,卻逐漸力不從心。
魔杖消耗著她的能量,體力也慢慢流失。白梟大口喘著氣,她的腦子里迅速思考著最佳辦法。
守護者能力的提升她還沒有來得及檢查訓練,現在能使用的只有猛虎的力量罷了。
怎么辦?
白梟發(fā)了瘋一樣絞殺成群的烈焰獸,她現在后悔了之前沒有努力訓練自己,導致現在的能力剛剛才開發(fā)了一半。魔杖的光芒越來越暗,她利用最后的力量設了保護屏障,屏障外的猛獸不斷撲上來,兇神惡煞,屏障內的白梟脫力的癱在地上,近乎絕望。
她不知道怎么聯系其他的守護者,甚至不知道他們是誰;不知道怎么爆發(fā)身體里蓄積的能量,也不知道該怎么逃離這個地方。她甚至能感覺到胸口中那靈泉碎片的熾熱跳動。
真的不想死在這里。
白梟在屏障里昏迷,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的瞬間,那屏障外的烈焰獸在頃刻間化為灰燼,原本滿是赤紅和高溫的鏡面結界又重新化作了冰冷的鏡片,散發(fā)著令人寒戰(zhàn)的氣息。
帝澤踏著穩(wěn)重的步伐從鏡面深處走進屏障內的白梟,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昏迷的女孩。此時的他已然不是七八歲正太的模樣,而是俊朗的男子模樣。墨黑的長發(fā)隨意披散在他的背后,不知是不是身形變化的原因,他紅果著身體,只有一匹黑布和周身繚繞的黑氣包裹著他的軀體。最令人注意的是他暗紫色的瞳孔,混沌著濁氣,冰冷中帶著虐殺的氣息。
“螻蟻?!彼耐鲁鰩讉€字,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帝澤揚手,鏡面結界瞬間摧毀。又是原先的樓道,時間再次回到了這個世界。他蹲下身子抱起昏迷的白梟,緩緩隱入黑暗。
所以該怎么形容白梟此時的心情。
一下醒來以為自己已經死翹翹了,卻不想身處自己的家里,旁邊還坐了一個長大版的帝澤。崩潰,震驚,去他媽的。
白梟幾乎花費了五分鐘時間才接受了帝澤沖破封印的事情。事情沒有超出她的想象,又或者說,一切順理成章。帝澤說自己是妖族的人,而白梟發(fā)動了妖力的瞬間,他的封印也隨之沖破。這天下能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所以說,你恢復記憶了嗎?”白梟問的小心翼翼。
“沒有?!?p> “這樣啊…”她有些小失落,還以為是妖王什么的,倒也值得她這么拼命。
“怎么會有那么多烈焰獸,高階妖怪現在不是很少了嗎。”白梟喃喃自語,帝澤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女孩,也許…可以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