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以憶看不見的地方,夏寒淺淺一笑,與清冷的月色相映成趣。
他們之間,相隔的不過也只有那個愿望的差距了而已!
他不急,反正她遲早都是他的!
微曲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發(fā)出清脆的聲音,緩緩在車內(nèi)回蕩。
韓以憶似乎聽懂了這聲音里包含意味,默默的垂下眸子,閃爍著不知名的羞意。
“到了!”
夏寒踩下剎車,看了看手表,寬聲道,“時間正好!”
韓以憶微微一愣,眸子里有疑惑閃過。
為什么夏寒對她的行程了如指掌,明明她什么也沒和他說呀?
難道是安姐?
韓以憶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實在想不明白。
她搖了搖頭,利索的下了車,現(xiàn)在可是有比這個疑問還要重要的事在等著她做呢!
遠遠的看見孫先生站在門口,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焦急的左顧右盼。
看見韓以憶,興奮的向他揮了揮手,朝他跑過來。
“韓小姐,你可算來了!”
他憨笑著,剛剛想給她一個熊抱,突然感受到一股陰冷的利刃從頭頂上射過去。
手臂環(huán)繞的動作頓在空中,機械的視線越過韓以憶的頭頂,瞧見了站在他身后,滿臉寒氣的男人。
他從來沒見過眼神冷成這樣的人,只一眼就讓人感到要掉進冰窟窿里去了。
牙齒“咯咯”的哆嗦了幾下,孫先生訕訕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干笑道,“這位是?”
夏寒緩緩上前一步,伸出手簡單的吐出倆個字,“夏寒!”
韓以憶看了看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然后看了看他的臉,表情算不上友好。
隨后,她一邊握住他白皙的手掌,慢慢的拉下來,對著孫先生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演員,今天陪我來錄歌的!”
直覺告訴她,要是他和孫先生真的握手了,絕對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情!
夏寒眉宇間流露出不悅的神色,低頭看了看被她握住的手,眉心一動,巧妙的反握住后,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韓以憶自然感受到他的小動作,微微掙扎了一會兒,無濟于事后,便放棄了。平平淡淡的小臉看上去微微泛紅,頗為可人。
孫先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視線不經(jīng)意的掃過在身側(cè)緊緊握住的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好了好了,人來了就好,我們先進去說!”
在孫先生的帶領(lǐng)下,他們進入到最大的一個錄音棚,站在門口,夏寒才舍得放開手中柔荑,胡亂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去吧,好好表現(xiàn)!”
韓以憶,“……我又不是要表演給你看!”
就在她要進入房間,關(guān)上房門的那一刻,夏寒突然拉住她的手。
在韓以憶疑惑的目光中緩緩開口,“我在外面等你!”
看著他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真實的情感,她的心不可控制的悸動了。
朝著他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隨后,在夏寒戀戀不舍的目光中款款走進去。
夏寒坐在沙發(fā)上,隔著一層玻璃直直的盯著里面的女孩,雙腿交叉的疊在一起,背挺得筆直,一身的氣質(zhì)矜貴優(yōu)雅,透著一股王者之氣。
韓以憶戴上耳機后,不經(jīng)意與夏寒的視線在空中對視一眼,短暫的一瞬,她的目光就像觸電般,慌亂的收回來。
微微垂下眸,濃密的睫毛下遮蓋著她的心虛。
在孫先生的手勢的示意下,韓以憶緩緩閉上眼,紅唇輕啟,婉轉(zhuǎn)動人的歌聲慢慢的沁入冰冷的錄音機中,聽得孫先生一臉陶醉。
一曲終了,孫先生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韓以憶坐在長椅上,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放下水的時候,余光瞥到閉著眼的夏寒,英氣十足的眉宇間難得是放松的神態(tài),燈光刻下他的剪影,俊美的不像是生在凡塵的人。
夏寒似乎感受到什么,眉間動了動。
韓以憶慌亂的收回視線,接著又喝了一口水。
睜開眼后,夏寒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常。
最后視線停在韓以憶身上,見她捧著一杯水,呆呆的模樣,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這時候,手機突然不合時宜的振動起來,夏寒瞥了一眼,是莫齊打過來的。
他緩緩站了起來,從容的走出去,眉間緊鎖著。
韓以憶視線隨著他挺拔的身姿而動,半遮的眸子里,疑慮一閃即逝。
“好了,憶憶,我們再來一次!”
韓以憶深深的看了看他走出去的門,又看了看空空蕩蕩的沙發(fā),心里面竟然有些失落。
這般想著,她心里一驚:從什么時候開始,她這么依賴這個男人了,竟然連他離開一會兒都要猜忌半天?
她恐慌似的搖了搖頭,只能強迫自己投入工作,忘掉這個“可怕”的想法。
暗沉的走廊上,夏寒手臂微微搭在欄桿上,肆意從容,不過他的表情可是一點也不輕松。
“Boss,陸氏那邊似乎發(fā)現(xiàn)是我們在使絆子了!”
夏寒沉默了一會兒,黑曜晶般深邃的眸子里,出現(xiàn)過不屑一顧的情緒,然后聽見他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這么久才發(fā)現(xiàn),看來這陸氏就算沒有我們,也存在不了太久了!”
莫齊,“他們現(xiàn)在對行科技的其他業(yè)務(wù)進行打壓,像瘋狗一樣,什么東西都要咬一口!”
夏寒勾了勾嘴角,諷刺道,“那就讓他們吃下去,我到要看看,他們消不消化得了!”
他的眼底閃過沉重的戾氣,一瞬間化為狠絕的瘋狂。
“行科技所有的生產(chǎn)資料銷毀,一張不剩!”
“然后把現(xiàn)有的所有資產(chǎn)灑出去,給陸氏所有的對頭提供資金!”
莫齊艱難的“是”了一聲,其實他想提醒Boss的是,以行科技現(xiàn)在的發(fā)展勢頭,解決掉陸氏是遲早的事,沒有必要壓上整個公司和他們玩。
稍有不慎,很可能賠上整個公司。
雖然不知道Boss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急功近利,但是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迫使他無條件的相信夏寒,于是他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掛掉電話后,極度空蕩的走廊上,夏寒沉沉的壓低聲音,“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