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沒有等我,是你忘了帶我走,我左手是過目不忘的螢火,右手是六年一個漫長的等待。
——蘇禧年
因為知道不能沒有你,所以我會更加珍惜。
——紀藍藍
初冬的夜晚,涼風習習,卷著冬日里特有的冷意,肆虐而來。
紀藍藍剛出公寓門口,一股森意寒寒的冷風頓時朝她撲面而來,她瘦弱的身子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手指攏了攏略顯單薄的衣服,呼了一口氣,紀藍藍這才冒著冷風和涼意,沖向泛著深藍的夜色中。
快步走了約莫十分鐘,她來到了一處公交站牌,已經(jīng)快十點的M市,又是在這樣一個略顯凄涼的公交站,在這樣的一個點,幾乎沒有多少等待的人了。
像其他人一樣,因為寒冷的原因,紀藍藍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瑟縮著脖子,以此來取暖。
因為不久之前下了雪的緣故,長椅上飄落了厚厚的積雪,還沒有人過來打掃。長椅不能坐,紀藍藍只好干站著,內(nèi)心不斷地希望,公交車能快一些來。
今天傍晚時分,她才回到了家,洗了個澡出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了。平常公寓里就她自己一個人住,因此她買東西不是很規(guī)律,一般都是過了一兩個星期,才會去超市采購一次。
打開冰箱,里面剩的除了幾瓶水之外,什么都沒有了,一干二凈,簡直比地板都還要干凈。
外面的天氣太冷,時間又有些晚了,她不想出去,就喝了一些水,以為能撐過今晚。但她忘記了,加上今天,她已經(jīng)有三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幾口水是不能滿足她胃的需求的。
她喝完水后,為了能夠消化的慢一些,她索性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想以此來減少熱量和能量的消失。
她高看自己了,對自己太有信心了,以為自己能將就著把這一晚過去,等明天的時候再出去采購。到了八點多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然向她發(fā)出了不滿的抗議,被她壓下。
壓下沒幾分鐘,肚子又咕咕咕地叫了起來,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響亮,她也不輕易妥協(xié),肚子餓又再次被她壓了下去。
她本以為,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以為被壓下去了兩次,她的肚子便不會再叫了,結(jié)果,距離上一次肚子叫,僅僅過了十幾秒,它又叫了起來,且叫的越來越兇,聲音越來越大。
盡管紀藍藍非常不舍溫暖的被窩,不舍溫暖的房間,不想要在冷的冰寒徹骨的天氣出去,她也無奈翻身下了床。
腳才一著地,她就一陣頭暈眼花,想必是餓的狠了,再加上自己有低血糖,暈的就更厲害了,胃也難受了起來。
站在原地靜默了幾秒,等自己的身體穩(wěn)定之后,紀藍藍才穿上拖鞋,換上衣服,拿上包包,朝外走去。
公交車來了,跟紀藍藍同樣在等待的幾個人,都蜂擁而上,生怕自己會晚了坐不到位置。
擁擠中,紀藍藍被其中的一個中年婦女撞了一下,身子不穩(wěn)地晃了晃,還好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扶手,這才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中年婦女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撞到人似的,大大咧咧地走到一處空位旁,坐了下來。
紀藍藍也不計較,朝里面看了看,還有幾個靠窗的位置,她松開了扶手,趁著司機還沒有發(fā)動車子,急忙走了過去,找到其中一個座位,坐了下去。
在紀藍藍落座的后一秒鐘,車子緩緩啟動,隨即朝著前方駛?cè)ァ?p> 繁華擁擠的道路,并沒有因為天氣惡劣的緣故,而有所疏通,依舊如往日那般擁堵不堪。
紀藍藍想要去的目的地,距離她住的地方并不是太遠,但因為堵車的緣故,原本十幾分鐘的車程,她坐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到站。
她餓的實在是不行了,用前胸貼后背也不足以形容她餓的程度了。因為太餓,她不能等到采購?fù)旰螅约涸倌没丶易隽?,所以她就想要先找個面館,簡單吃一些,然后再去超市采購。
對面的那個面館,是紀藍藍經(jīng)常去的地方,里面的面,做的非常不錯,當然了,再好吃的面,也禁不住一直吃,紀藍藍之所以這么喜歡吃那家的面,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那家面的味道,跟她小時候吃過的面的味道,有九分的相似。
紀藍藍從公交車上下來后,剛好是綠燈,她想要去那家面館,就不得不穿過馬路。
趁著是綠燈,她快速地朝對面走去,很快就穿過了馬路。
這家面館店面不大,很小,但很干凈整潔,兩個白發(fā)斑斑的店主和一個年輕的服務(wù)員也待人友好周到。
紀藍藍是這里的???,見到她過來,店主兩夫妻都溫和地請她趕緊進來坐,紀藍藍抖了抖身上沾染的殘雪,對著店主兩夫妻微微一笑,然后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藍藍,還是和以前一樣嗎?”說話的是服務(wù)員,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叫張來,他來這家面館很久了。
紀藍藍點點頭。
喬然跟著蘇禧年進入這家面館時,滿臉的疑惑和不可思議。
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又小又普通的面館,連個小縫隙都沒有放過,結(jié)果,心里的疑惑更加的深了。
這也不怪喬然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主要是跟他一起來的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會是來這種小地方吃飯的人。
蘇禧年身材高大,猛然一進到這家面館,空間都顯得逼厭了起來,不過還好這時候沒有什么人,他隨意地環(huán)視了一眼,便朝著一處餐桌走去。
眼見著身旁的這位大人物,即將要走到一個桌子旁落座,喬然跑了過去,蹲在椅子旁,很狗腿地用自己的衣袖給蘇禧年擦椅子,并笑嘻嘻地說:“蘇總,您坐?!?p> 蘇禧年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坐了下去,喬然站起來,又笑瞇瞇地坐到了蘇禧年的對面。
見有客人來,張來立馬拿著菜單迎了上來,說是菜單,其實上面也沒有幾個菜,主要是店主兩夫妻比較看中儀式感。菜雖然少,但菜單該有還是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