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shù)日,擂臺戰(zhàn)的情況同第一日差不多。沒人愿意同余下的“四杰”爭奪擂主之位,而“四杰”之間也很有默契,并未在第一階段硬碰硬。
就這樣,五日過去,許戈等人分別奪得擂主稱號。直到第六日,這種情況才得以改變。
由于這次大比的參賽年限放寬,上屆弟子中有許多人報名。這些弟子雖然資質(zhì)一般,但十五年過去,他們的境界均在知氣中階以上。
除開五杰中的三人,上屆弟子中仍有十余人達到知氣高階。而擂臺戰(zhàn)便因此變得相當激烈,也使得臺下掌聲不斷。
其中,第六日戰(zhàn)況稍好,多數(shù)參賽弟子都盯著后幾日的擂主之位,未曾上臺。結(jié)果當日的擂臺戰(zhàn),只有兩位知氣高階的弟子上場,其中一人憑借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險勝另一人,可他自己卻也好不到哪里去。
見此情景,當然也有其他弟子想上臺撿便宜??蛇z憾的是,凌晨結(jié)束的鐘聲及時響起,宣告擂主誕生。
那位弟子名叫張艾,他沒想到自己懷著試試的心態(tài),也能獲得擂主之位。這樣一來,他最差也能獲得第十名,自是喜上眉梢。而其余弟子則暗自皺眉,后悔自己沒有早點上場。
轉(zhuǎn)眼便到了第七日,眾弟子再無人懷揣僥幸心理,擂臺戰(zhàn)從一開始便十分激烈。經(jīng)過一日惡戰(zhàn),最后是一位名叫步封的男子奪得擂主之位。
第八日的擂主被譚羽奪得,他確有自傲的本錢。他接連迎戰(zhàn)三位知氣高階弟子,卻不落下風,最后硬生生奪下擂主之位。
觀戰(zhàn)眾人皆十分震驚,大呼精彩。譚羽本就資質(zhì)不差,且修煉從不懈怠。特別是近三月,他閉門苦修后,修為隱隱有突破知氣巔峰的征兆。
而讓眾人意外的是第九日的擂主,竟落在游磊頭上。要知道,游磊自加入云逸宗,便唯譚羽馬首是瞻,為人做事十分低調(diào)。
可當游磊走上擂臺,他卻似換了一個人。他在擂臺上表現(xiàn)果斷、強勢,讓人刮目相看。論及修為,他確實不及譚羽,可他卻將一手長鞭使得出神入化,令人防不勝防。即便是譚羽,看向游磊的目光也變得十分警惕。
待第九日擂臺戰(zhàn)結(jié)束后,譚羽找上游磊。他深深看一眼游磊,淺笑道:“游師弟,看不出來,你隱藏頗深??!”
哪知游磊卻一改往日巴結(jié)姿態(tài),斜睥譚羽一眼,冷冷答道:“譚師兄,你看不出來的事可就太多了!”
數(shù)年來,游磊何時敢用這樣的語氣同譚羽講話。果然,聞聽此言,譚羽一愣,隨后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陰沉道:“師弟所言甚是,倒是為兄小瞧了你,看來咱兄弟倆得在擂臺上見真章了!”
說完,也不待游磊回話,譚羽冷哼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
待譚羽走遠,游磊吐了一口唾沫,悄聲自語:“我呸,嘚瑟什么,不就仗著家大業(yè)大!若我游府能獲得那物,不用多久,你譚府便算個屁!”
接著,游磊哼著小曲,悠閑離開。
一夜無話,次日中午。
宗門大比第一階段已接近尾聲,擂臺戰(zhàn)的激烈程度又上一個臺階。不過凡是參與今日比斗的,無一不是修為高深之輩,最低也是即將突破至知氣高階之人。
經(jīng)過數(shù)日戰(zhàn)斗,還沒參賽的高階弟子只剩下三人,其中一位正是潘瑞,另兩人則是上屆弟子。
而今日敢上擂臺之人,均能對他們造成極大困擾。潘瑞三人均突破不久,若一番苦戰(zhàn)下來,反被他人趁虛而入,那便得不償失。于是三人相互忌憚,并不急于上場,他們都在等待最佳時機。
雅舍。
數(shù)十日過去,莫離已將全身大半靈氣轉(zhuǎn)化??晌í毮X門處,他已嘗試數(shù)十次,仍不見效果。
他也想過借用蓮子的力量幫助自己,可自從他全身骨骼變黃,即便吞服蓮子,靈氣也很難發(fā)生變化。
莫離心中清楚,蓮子的藥效怕是微乎其微。這段時日,他雖一心修煉,卻也清楚擂臺戰(zhàn)將于今日結(jié)束。若再不參賽,自己便只能遺憾錯過。
在莫離看來,等待最后一日參賽之人,多少對自己的實力都有所懷疑??蓱{他如今實力,卻也沒有任何信心奪下擂主之位。
莫離又嘗試運轉(zhuǎn)一圈靈氣,經(jīng)過這段時日的修煉,靈氣在其體內(nèi)運轉(zhuǎn)的速度已是之前數(shù)倍不止。可每當他嘗試轉(zhuǎn)化腦門處的靈氣時,便感覺有一扇大門將其阻隔在外。
突然,他睜開雙眼,直盯右手,此時掌中正立著一個瓷瓶。而瓷瓶中則裝著剩余蓮子,經(jīng)過一番消耗,此時瓶中剩余的蓮子已不足三十顆。
莫離抓緊瓷瓶,深吸口氣:不管了!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
想到這,他不再猶豫,將剩余蓮子通通倒出,隨后將瓷瓶丟棄一旁。而數(shù)十顆蓮子就這樣靜靜躺在莫離手心中,看上去毫無光澤。
“聽天由命吧!”他默念一句,隨后直接吞下所有蓮子。
如今,一顆蓮子能帶給莫離的好處已微乎其微。可數(shù)十顆蓮子同時下肚,卻由量變引發(fā)了質(zhì)變!
莫離第一次感覺到如此龐大的暖流,這股暖流約有大拇指粗細。不知是已拓寬過經(jīng)脈的緣故,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這股暖流竟直接沖向其腦部。
“嗡”的一聲,莫離覺得腦部受到重創(chuàng),雙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他再次醒來時,天色已暗。莫離猛然坐起,急忙感知一番,隨即面露狂喜。
他全身唯一沒能轉(zhuǎn)化成功的靈氣,此刻也變成了粘稠液體。他急忙盤膝,雙掌相抵,將全身粘稠液體運轉(zhuǎn)。
原本靜置的液體開始流動,若將盤膝而坐的莫離比作三角形,那么其體內(nèi)液體便沿著三條邊,開始順時針流動。
剛開始,這些液體流轉(zhuǎn)很慢,可越到后面便越快。隨著全身一震,莫離睜開雙眼,大笑出聲:“哈哈!我終于突破了!”
接著,他提起床邊短劍,飛身出門。
院中,莫離正不停舞劍,而地面上到處都是斷裂的樹枝。只見他隨意刺出一劍,并未觸碰任何物體,卻又有一根樹枝掉下來。
半響,他收劍而立,用手撫摸劍身,興奮道:“同樣的招式,此刻使出,威力卻猛增數(shù)倍!”
他覺得體內(nèi)似有用不完的力量,正欲再次發(fā)泄,腦中卻靈光一閃,隨即叫道:“不好!差點忘了!希望還來得及!”
話落,莫離緊握短劍,飛速奔向遠處。
神武殿,擂臺上。
此刻臺上正有兩人相向而立,其中一人背負雙手、嘴角掛著淺笑,而另一人則手捂胸口、咬牙切齒。
只聽受傷那人說道:“你卑鄙!”
聽聞此言,臺下眾人一片唏噓,可對面那人卻笑答:“成王敗寇!你敗了!”
這淺笑之人便是潘瑞,而另一人名叫柳星。原本二人實力旗鼓相當,此刻狀況卻要從一個時辰前說起。
那時天色剛暗,臺下依然站著三位知氣高階弟子。沒過多久,其中一人便打破三足鼎立的局面,飛身上臺,此人名叫蘇云。
蘇云上臺后,連續(xù)奮戰(zhàn)兩人,卻在第三人手中吃了大虧,傷勢不淺。在這種情況下,柳星率先沉不住氣,欲以最快的速度逼退蘇云,之后再全力應對潘瑞。
他的想法的確是對的,卻低估了蘇云的實力。以蘇云的傷勢,確實不能持久應戰(zhàn)??商K云卻在戰(zhàn)敗之際,突然爆發(fā)極強實力,將柳星重創(chuàng)。
接著,柳星負傷強撐。他雖然深受重傷,可一身修為仍在。見識到蘇云絕地反擊后,臺下竟無一人上前。
柳星見此,松了一口氣,便就地盤膝療傷,可他卻忽略了潘瑞的卑鄙。潘瑞見兩位勁敵盡皆重傷,早就躍躍欲試,可潘瑞又不想落得同柳星一樣的下場。
于是,潘瑞便等柳星放松警惕之時,繞道柳星身后,突然對其發(fā)動偷襲。柳星一時不察,傷上加傷。
擂臺半空,正站著兩人,分別是霍傲南和郭俊馳?;舭聊鲜种形罩活w晶瑩圓珠,圓珠上散發(fā)透明光幕,將二人周身包裹。
二人腳下便是眾多云逸宗弟子,卻無人發(fā)現(xiàn)頭頂有異?;舭聊隙吮闶谴舜未蟊鹊呢撠熑?,主要確保參賽弟子的安全。
郭俊馳見潘瑞竟偷襲同門,忍不住發(fā)聲:“霍師兄!這弟子做法也太過卑劣了吧!似這等心性卑劣之人,實在不值得宗門培養(yǎng)!要不淘汰出局吧!”
霍傲南卻搖搖頭道:“郭師弟,你說的在理,可我卻認為此人不應被淘汰!”
郭俊馳皺眉,而霍傲南卻繼續(xù)說道:“你也知道,一年后便是南域諸門大比。彼時能遇到之人,誰又能說得清其品行如何?眼下眾人看得清楚,便會有所警惕,從而避免重蹈覆轍?!?p> 頓了下,霍傲南嘆口氣,又道:“當然,此等卑劣之人,我也不喜。待諸門大比后,我會稟明宗主,將其驅(qū)逐!”
聞聽此言,郭俊馳臉色稍好,不再接話。二人再次看向擂臺,此處恢復平靜。
擂臺上,潘瑞專攻柳星傷重之處,且一擊即退,絕不戀戰(zhàn)。數(shù)招后,柳星傷勢再次加重,而臺下眾弟子也心中憋氣,期盼有人能懲治這等卑鄙小人。
沒多久,柳星便承受不住,敗下陣來,遺憾離場。反觀潘瑞,他神采奕奕,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
時間緩緩流逝,卻無人上前挑戰(zhàn)潘瑞。潘瑞心中高興,便朝臺下問道:“可有人上來挑戰(zhàn)?”
臺下眾人無語,比潘瑞實力強的,早已戰(zhàn)斗結(jié)束,而剩下的弟子實力均不及他??粗巳鹦∪说弥镜纳袂?,眾人恨不得痛扁他一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我來!”
眾弟子皆轉(zhuǎn)頭望去,一個手握短劍的少年正向此處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