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天前,冰墻內(nèi),四兇獸的精神世界中。
章平弱弱地問道:“那個,就是,你們說我會變強,和你們一樣厲害,關(guān)于這點,我不是太有信心哎。”
聽到這話后,大叔饕餮,女孩窮奇,以及邋遢梼杌一同陷入了沉默之中。
嗯,一般穿越者會這么沒有自信嗎?
沒辦法,饕餮只好耐心解釋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擁有了兩具不死之身,如果不是面對毀滅性打擊的話你都可以安然無事,這樣可以說是突破規(guī)則了?!?p> 章平不好意思道:“可是,就是,這樣也就能自保呀!”
窮奇姑娘推開饕餮,大步走到章平身前,說道:“小人類,低下頭來?!?p> 章平不明所以的低頭,恍惚間,他感覺到溫潤的觸感在他額頭上一閃而逝。
那是,窮奇親吻章平額頭的畫面。
窮奇姑娘擦擦嘴道:“小人類,我雖然沒辦法給你什么力量,但改變一下你的木頭腦袋還是可以的?!?p> 章平摸著額頭道:“什么意思?”
窮奇姑娘輕笑道:“小人類,我已經(jīng)在你兩具身體的精神中共享了我們的力量,幫助你突破束縛用的,很快你就能用得上。那些偽神為了禁錮你們,在你們精神中注入了寬容、同情、原諒、釋懷和無所謂的這些品格,不要被這些影響。”
......
燕王府中,章平今天沒有練功,他意志消沉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天一句話也沒有說。
黃昏時,清瑤走道章平的院子,抱起地上委屈巴巴的小小,對著章平說道:“章平,你又發(fā)什么瘋,也不給娘親請安,一天也不吃東西,你就不能多正常幾天嗎?你知不知道,娘親和,父王,都會很擔(dān)心你。”
章平抬頭,看著清瑤,想說些什么,不過有些不方便,他伸手捂住嘴,把嘴里面的棗核吐出來后,才低著頭說道:“不用擔(dān)心清瑤,我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哎呀,其實也能想明白啦,只要我愿意這么想,可心里總是有點難受。”
清瑤的小腦袋湊到章平面前,眼睛灼灼的盯著章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有,問,題!”
章平縮了縮身子,不敢看向清瑤,他只四處看著說道:“沒什么啦,你個小丫頭不用擔(dān)心我,我,能有什么事兒?。 ?p> 清瑤縮回前探的身子,瑤瑤小腦袋道:“真的又問題,煙兒走的時候你都沒這么消沉,一定有什么你瞞著我?!?p> 章平假笑幾聲,用開玩笑地語氣道:“如果我殺人了呢!”
清瑤嚴(yán)肅問道:“真的?”
章平眼神有些躲閃,清瑤認(rèn)得這種熟悉的眼神。
清瑤站在原地沒有動,眼光流轉(zhuǎn),下一刻清瑤便已經(jīng)拉住了章平的手腕,他認(rèn)真說道:“我?guī)闳€地方?!?p> 章平被清瑤拉著走出了王府,在車水馬龍的熱鬧大街上走了會,清瑤又帶著章平走進(jìn)來了條偏僻的巷子。
清瑤拿出鑰匙,打開一家鎖著的房門。章平走進(jìn),小院沒什么特別的,只不過看上去很少被修繕,雜草長的比較茂盛。清瑤走進(jìn)屋子,沒過多久,一個男兒打扮的清瑤便俏生生走出來。
看著清瑤,章平問道:“你穿成這樣干嘛?”
之后,沒過多久,章平便親眼見到了答案。
再次走入一條無人的小巷,小巷盡頭有一扇小門。清瑤和看守的官差打過招呼后,官差開門讓清瑤和章平走進(jìn)。
肅靜的小院,無人。門口有官差熱情地和清瑤打著招呼,小跑著給清瑤帶路。
走進(jìn)一間屋子,屋子空蕩蕩,里面唯一有的就是一條向下的階梯。
章平腳步停住,他有些躊躇。
清瑤坦然說道:“喂,章平,我是信任你才把這個好地方和你說,你可別不識貨??!”
章平問清瑤道:“這到底是哪?”
前面一直帶路的官差很會察言觀色,見到了表現(xiàn)的機會,馬上恭敬說道:“大人,這可是咱東夏國最有名的死囚牢房,里面關(guān)押的可都是國家要犯?!?p> 章平仔細(xì)去聽,沒有想象中的鬼哭狼嚎,只有寂靜。
進(jìn)入地下后就進(jìn)入了不見天日的世界,燈光昏暗,一路無聲,直到在一間木柵欄前官差才停下了腳步。這個位置有一個木桌和兩把木椅子,清瑤拉著章平就坐。
再之后,官差拿來了一本名冊讓清瑤看,清瑤也沒興趣,隨手指了一個名字,官差領(lǐng)命下去。
沒多久,一名披肩散發(fā)的囚犯被壓著從章平與清瑤面前走過,章平能清楚的聞到這囚犯身上血液、屎尿、汗液、食物等東西的搜臭味道。
囚犯被帶入章平面前的牢房里,鎖在了架子上,一個官差先是向著章平的方向鞠躬,像極了一個即將表演的演員。
哀嚎聲。
官差手中的鞭子抽打了囚犯身上,鞭子與肉體接觸的聲音與哀嚎聲交相呼應(yīng)。
“夠了,停下?!?p> 章平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木桌之上,木桌碎裂四濺,章平后天六重天的修為完全爆發(fā)出來,整個地下牢房中似乎都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這應(yīng)該是章平第一次對著清瑤發(fā)火。
而一向受不得委屈的清瑤這一次倒是出奇的平靜。她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也許是因為章平憤怒給周圍帶來的壓迫感。
清瑤只是平靜說道:“我能看出來,你殺人了,不是一刀子下去一了百了,應(yīng)該是個不算短的過程。”
那種無形的壓迫感不見了,章平的內(nèi)心開始動搖。
然而這個時候清瑤仍然在繼續(xù)說,她道:“當(dāng)時你很開心吧章平,到現(xiàn)在為止你雖然糾結(jié),但你忘不掉當(dāng)時的那種感覺吧!”
章平心中:“她在說些什么?”章平眼神抖動眉頭緊鎖?!翱墒?,那種感覺......”章平不知道,想起當(dāng)時拳頭離開那具尸體的時候,想起用匕首劃入喉管的時刻,似乎那種感覺有些留戀。
“為什么?”很久之后,章平只說出了這句話。
清瑤道:“章平,你知道嗎?開國太祖曾殺過他所有的親族,每一個人都是他親手所殺,用盡了各種酷刑。皇室子弟們只要上過戰(zhàn)場,沒有一個會活著回來,他們當(dāng)然可以回來,只因為他們太迷戀戰(zhàn)場上的那種感覺。而我,也是一樣,殺過一個人后,就開始對那些殘忍的東西感興趣,見到地上的蟲子螞蟻我忍不住都要去踩死,鞭打婢女,還有想要再殺人。可我的心思不能和娘親說,也不能和在邊關(guān)只是玩樂的父親說?,F(xiàn)在,你也能體會我的感受吧!”
黑暗中,章平看不到清瑤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