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流逝,天色已經(jīng)完全亮起來,陽光也開始柔柔的落在身上,風也已經(jīng)有了溫度,不再有之前的冷冽。
南宮氏還算有點良心的送來了早點,但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也只是草草嘗了幾口。
因為不知道南宮氏在那里布下的結(jié)界,超過七層的人都把靈器交了出去。
玄氏和青氏也沒有逃過一劫。
青箐甚至沒有上去比試,她身子嬌弱,雖為青氏的弟子,卻從未修習過這些東西,她會的只有精湛的醫(yī)術(shù)。
不過南宮氏并沒有因此放過她,隨身攜帶的醫(yī)藥包都必須交出去。
“他把我們困在這里,就能夠借此威脅宗門,現(xiàn)在不知道池遙怎么樣了?!痹谱予耠p手撐著下巴坐在地上,低垂著眸子,悶悶不樂。
白凌淵蹲下身子,摸了摸云子桉的頭,輕聲說道:“子桉,相信宗主和你兄長,云氏會沒事的?!?p> 看著白凌淵這般溫柔的語氣跟云子桉說話,鳳千宸嘟著嘴偷偷瞄了一眼自己姐姐。
居然是在跟七苒低著頭悄悄說話,完全沒有在意自己這個弟弟。
“姐,我害怕。”鳳千宸鉆到音洛身邊,探著腦袋說道,一臉期待的看著音洛。
七苒抬起一張茫然的臉。
音洛側(cè)著頭疑惑的盯著鳳千宸,然后伸出一只手觸摸了他的額頭,說道:“好弟弟,我以為你發(fā)燒了,這有什么好怕的……”
“……”
剛才鳳千宸都好端端,突然就冒出這么一句話,音洛實在有點摸不著頭腦。
鳳千宸蹙起眉頭,一聲不吭,氣鼓鼓的轉(zhuǎn)過身走一邊去。
“……有姐姐在呢?!币袈逍÷暯由献詈笠痪湓?。
不過這個時候鳳千宸已經(jīng)走開了,這話,也就隨風而逝。
終于在漫長的等待之后,所有人都完成了這場無聊的“游戲”。
收繳來的各種各樣的靈器放了一大堆,南宮煙在靈器堆旁繞了一圈,臉上是似有似無的冷笑。
被收了靈器的人臉上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試!”南宮煙不緊不慢的走到眾人面前,“你們難道都不覺得嗎?”
眾人都是互相看過幾眼,然后默不作聲。
“雖然之前我說了比試輸了的卸掉靈器,現(xiàn)在我還要加一條,輸了的人必須接受懲罰!”
南宮煙話音一落,就惹來一群人的抗議。
“就知道南宮煙肯定不會就這樣放過我們的?!兵P千宸惡狠狠的盯著南宮煙。
俗話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但是這句話明顯不適用在南宮煙身上。
玄若楓也不再說話,云氏那邊安安靜靜的,他們都深知現(xiàn)在的反抗根本毫無意義。
還不如沉著下來,冷靜思考應對接下來的懲罰。
“憑什么又加了懲罰,說話不算數(shù)!”
“南宮氏就是這樣的嗎???”
還是有人不怕死的叫囂。
啪——
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南宮煙并沒有像之前一樣慢慢跟這群人好好說話,而是直接揮了一鞭子出去,狠狠甩在站在前面一名反抗者的身上。
鞭子揮過,站在前面的人應聲倒地。
“叫什么叫,在這里就是我南宮煙說了算!一群不長記性的東西!”南宮煙一邊收回鞭子,瞪了眼倒在地上的人,然后怒目圓睜,厲聲道,“誰還繼續(xù)說,這就是下場!”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
現(xiàn)在誰出來出風頭,下場肯定只會比剛才的人更慘。
剛才那一幕,音洛也只得閉上眼睛不去理會,而白凌淵臉上也沒有過多情緒,仿佛只是看了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戲。
沒有繼續(xù)說話,南宮煙才繼續(xù)說道:“所有剛才輸?shù)舻娜?,箭術(shù)根本就不過關(guān),所以要重新練習拉弓這個動作?!?p> 聞言,大多數(shù)人臉上都露出一絲疑惑和無奈,至于箭術(shù)過不過關(guān),大家心里都清楚。
在南宮煙一個人的安排下,所有輸?shù)舯荣惖娜硕颊境蓛膳牛嚯x十步遠,相互面對著,姿勢為拉起弓箭的模樣。
面對站立,而且手上還實實在在的舉著弓箭,若是不小心松了手,箭離弦而發(fā),就是射中自己對面的人!
“南宮煙,你這樣玩是不是瘋了!”玄夢奚氣急敗壞的對著南宮煙喊道,這根本就是拿人命來玩。
南宮煙并沒有生氣,反而悠哉悠哉的走到玄夢奚身邊,看了一眼生無可戀的仙門弟子,緩緩道:“玄大小姐,這是輸家的懲罰而已,你要是不松手,不就沒事兒了嗎?”
“你看你弟弟都不覺得有什么?!蹦蠈m煙看向不遠處的玄若楓,然后對著玄夢奚邪邪一笑。
玄夢奚冷眼瞪回去,玄若楓遠遠的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姐姐不要這樣說了。
如果不放手,確實沒有什么事,可如果抓不穩(wěn)了……
要知道射箭這種活動,看著輕松,實際上非常消耗體力的,尤其是拉弓的時候。
而南宮煙就偏偏讓他們保持拉弓這個姿勢。
音洛面對的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對方已是緊張的臉色蒼白,看樣子也是因為音洛是名女子而害怕,體力上會比男子更快的力竭。
音洛心里還怕對方把箭射到她心口上。
幸好這個懲罰,沒有鳳千宸和云子桉。
白凌淵就站在音洛身邊,他們兩個站在最邊上,手里的弓都最先拿上的,音洛只是淺淺的試了一下弓弦,表情就凝固了。
“這……”音洛抬起眸子看向白凌淵。
“將就吧?!?p> 冷冰冰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看到白凌淵那副凝重的面孔,音洛也知道他心里憋著一股怒氣,便不再多問。
音洛對著手里的弓嘆了一口氣,然后搭上箭用勁拉起弦,手臂上的力量都發(fā)揮到極致。
她和白凌淵的弓都比普通的弓更難拉開,他們消耗的力氣將是其他人的數(shù)倍。
音洛心里的怒火,也只能自己吞下去,化憤怒為氣力,死死拽住這支箭,不讓它射進對面的人的心口。
“公子,你把那兩把弓箭給他們,會不會鬧出事?”一直跟著南宮煙的隨從溫堯小心的提醒,他清楚白凌淵的實力,但是他旁邊的女子就不一定了。
“那個叫鳳音洛的跟我看白凌淵一樣不順眼,死人就死人,到時候……”
南宮煙瞇著眼睛遠遠望著兩個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