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女兒和我在一個學校?
叔?
這是哪頭爛蒜?
我這么好接觸的嗎?
雖然對方找自己的原因不是因為言靈術(shù),確實讓張陽松了口氣,但這種憑空被人盯上的感覺也沒好到哪去,還是相當不爽的,讓他深吸了一口氣,嘗試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
從對方的語氣上判斷,這個代號叫叔的人,應(yīng)該是和影像里的男人一個組織的成員。
組織?
能把心思放到軍方人員身上的組織,還想著拉攏他獲取情報,除了恐怖分子或者反動派之外,他想不到還有什么勢力膽子這么肥。
于是,他開始在腦海中過人名,并一遍一遍想著學校中各個年級各個班的女生的樣子,
從高矮胖瘦到綠茶白蓮,認識的、不認識的、冷淡型、肉食型,但凡打過照面的女生,他都回想了一遍,
然而,一時間卻根本判斷不出來誰能是恐怖分子的女兒。
影像到這就結(jié)束了,這時,傅星民拿出了一份文件封遞給張陽,說道:
“相信我,正常情況下,就算情報里涉及到了你本人,我們也不會就這樣叫你來。
至于為什么,原因有很多,方方面面上的。”
他指著文件,開口道,“在我的立場上,很多信息我沒辦法直接告訴你,只能讓你自己選?!?p> “想繼續(xù)聽的話,拆開文件,或者,我?guī)湍阆憬裉斓挠洃?,然后你一直待在穿管局里,等到這段時間過去?!?p> 眨巴眼看了傅星民一會,張陽覺得,如果他說出不想繼續(xù)聽,
眼前這位或許有很多種方法在消除記憶后讓一個普通的學生,自愿待在穿管局,一直等到這件事結(jié)束。
但他現(xiàn)在不可能被消除記憶。
除非他主觀上想裝成失憶的樣子,
但沒必要。
手里的文件封輕飄飄,但張陽卻莫名覺得有點不同尋常的分量。
雖然猜不出里面是什么東西,但他能確定,這東西對一個學生身份的人來說,應(yīng)該挺重要,不然對方不會隱瞞他一路。
而且,他進來這辦公室后,對方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切斷了所有對外信號,
這意思是,他們倆談話的內(nèi)容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
至于是不是真的不會有其他人聽到他們說的話,他沒必要去判斷,對方的立場沒問題,不然不會給他看剛才那段偷拍的影像。
至于對方所說的方方面面的原因,張陽覺得自己是明白的。
對軍人們來說,還在上學的學生毫無疑問是孩子,就算在讀大學,也還是孩子。
孩子意味著不穩(wěn)重。
如果他是傅星民,他絕對不會把一件自己覺得重要的事告訴一個學生。
一個管理著諸天各種穿越者大佬的機構(gòu),說把人變豬就把人變豬,說把一個星球打個豁口就打個豁口,一口一個土著兩個土著的,這樣傳奇的機構(gòu),
會去找一個還在上學的高中生辦事?
什么高中生能給穿管局辦事?
東瀛高中生那么牛批都不可能。
怎么想怎么離譜。
那么這樣就很容易分析了,為什么穿管局要找一個對他們而言什么都不是的人來,給他看這種東西?
除了文件封里的內(nèi)容依舊涉及到他本人之外,張陽想不出任何理由。
到底是啥,涉及到咱一個萌萌噠的高中生?
盤算了一會后,張陽決定要看。
不為別的,最起碼知道一下那個盯上他爺倆的人叫啥。
今年之前,也就是他沒上高二之前,他一直以為老爸張裴魚是在一個名叫[影穿諸天產(chǎn)物制造有限公司]的地方打工的普通職員。
普通到他考穿越者通行證,連考了二十一年都沒考下來。
每天過著對穿越者望眼欲穿的日子。
那么漂亮的老媽能嫁給自己老爸,真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但今年年初,在他通過某個難以言喻的事件中知道了老爹原來是個那么牛批的人之后,他開始反轉(zhuǎn)心態(tài)。
自家父上有功績在身。
這么多年都穩(wěn)得很,
應(yīng)該不會出啥問題。
看到張陽點頭后,傅星民說道:“剛剛給你看的影像,是我們在天空夙愿的臥底傳來的寶貴情報?!?p> “顧允文的女兒你熟吧?”他問。
打開文件封,看著文件上的‘新生’兩個字,張陽點了點頭,“我同桌?!?p> “那人所說的代號叫‘書’的人,就是顧允文,他是天空夙愿的主要成員之一?!?p> 傅星民用他那渾厚的嗓音拋出了一句讓張陽錯愕的話。
“???”
張陽頓時不會了,剛剛思索的畫面中有好幾個女生的形象停留在了他的腦海里。
但唯獨沒有顧為霜。
平時的顧為霜大大咧咧,和謹慎跟果斷這種特質(zhì)沾不上一點邊,充其量只能算有點小可愛,
而且,她喜歡把合身的校服改的寬寬松松,上課睡覺時還會偶爾打呼嚕,頭發(fā)有的時候也不洗,當著張陽的面就撓啊撓...
這樣清純不做作的好女孩兒是恐怖分子的女兒?
她拿頭來接觸我?
張陽明白,對方指的接觸,絕對不是現(xiàn)實距離上的接觸,而是要打探他的情報,或是不經(jīng)意間拉攏他走向敗類的道路。
而霜霜,她明顯道行不夠啊。
而且,如果顧允文是恐怖分子的話。
那她媽林鳶,那個諸天圖書館工程師,應(yīng)該也...
漸漸,張陽開始明白了為什么顧為霜沒和他們一起參與這次公費旅行的活動。
不是不想。
是有別的事要做。
與此同時,張陽翻開了文件,第一句話就讓他瞳孔一縮,差點用了一句言靈。
文件上寫著:
[讓張裴魚的兒子消失。]
他立刻抬頭看向傅星民,只見對方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表情變得無比微妙,充滿了暗示。
“去犯法吧?!彼鋈徽f。
“Σ(っ°Д°;)っ???”
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讓張陽措手不及。
您說啥?
若是在以前,他會覺得自己聽錯了,但現(xiàn)在...
這可是穿管局總部。
您是部長大人。
您怎么能對我說這種話?
“去犯法吧?!备敌敲窈攘丝谒旨又卣Z氣重復(fù)了一遍。
“我們的軍人怎么可能說叛變就叛變?他就算加入,也不會被那邊信任?!?p> 說著,他指了指張陽:“但你要是被變豬就不一樣了?!?p> 張陽一陣頭皮發(fā)麻,“讓我變豬??不是...叛變?”
傅星民點了點頭,“你父親是計劃的執(zhí)行者之一。”
“上面準備利用這次機會,真的讓他加入天空夙愿。”
說著,他語氣一頓,盯著張陽:“至于你,你就去挨個諸天世界溜達溜達,看到不順眼的穿越者,就辦一辦他,任務(wù)就算結(jié)束了?!?p> “然后我們派人抓你,你能跑多久就跑多久,
等你被抓的時候,我們會給你肉食豬安排,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p> 傅星民說道,也不管張陽同意不同意,繼續(xù)自顧自地開口:
“然后你死吧?!?p> 張陽更懵了。
我就這么死了?
又放出了葉梟變豬之后的影像,傅星民指著他所處的那個圈舍說道:
“等叫張陽的豬從這出去之后,你的個人信息,就會從人類文明的官方檔案中消失。
我們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
不被記錄在案,
不會觸發(fā)任何諸天產(chǎn)物警報系統(tǒng)的身份。
再給你發(fā)個老婆?!?p> 名叫張陽的豬?
張陽眉頭微挑,
巨大的利益背后往往存在著盲點。
他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盲點。
“這么說,只要在外人眼里,張陽是豬就行了唄?!?p> 傅星民沒說話,就那么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十幾秒后,他忽然轉(zhuǎn)身,拽開了辦公桌的一個抽屜,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灰不溜秋的金屬小球拋給他,然后把自己通訊錄的屏幕遞到了張陽的眼前。
屏幕上是辦公室的監(jiān)控錄像。
小球只有核桃大小,張陽接住球后,能看到錄像上顯示的時間,和通訊器上顯示的時間,幾乎持平,是當前時段的實時監(jiān)控。
但很快,他注意到,屏幕中的監(jiān)控畫面內(nèi),傅星民的面前什么都沒有。
只能看到他面前,那個自己正坐著的單人沙發(fā)上,有一個明顯陷下去的痕跡。
自己竟然不在監(jiān)控錄像里。
“這東西的原理解釋起來浪費時間,你就知道他能讓你在穿管局任何監(jiān)控設(shè)備下隱形就行了,當然,只在主宇宙內(nèi)好使?!备敌敲裾f。
“出門下樓,左拐直走,是12號躍遷星港,找‘離子’號。
右拐是領(lǐng)取系統(tǒng)和諸天圖書館的地方,走到頭是系統(tǒng)倉庫?!?p> 他看了看時間,判斷了一會,說道:“你有大約十分鐘的時間去偷幾個系統(tǒng)?!?p> “你不是寫書嗎,你的書迷應(yīng)該很可愛吧,選幾個書迷一人送一個系統(tǒng),讓他們來登個記什么的,不是很好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