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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步仙蹤

第四章 懵懂少年歷風塵

九步仙蹤 東門詩雙 3511 2019-09-09 10:06:53

  方雨父親想著掌門之位遲早是要傳與方雨,不如就早點把此玉傳下,以玉佩的神奇,方雨要入軍中,此玉佩說不定還能護佑方雨不受傷害,于是找一珠寶匠把玉佩以黃金鑲邊包裹,做成鏈墜,讓方雨方便掛在胸前。

  此時兩人正在山東境內(nèi),一番打聽決定讓方雨去入李嗣源帳下,方雨自行前往軍中,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再亮了一些功夫,輕松加入前鋒軍中。

  入得軍中不久即遇上與梁將王彥章之戰(zhàn),方雨很是興奮,卻在攻克中都(今山東汶上)之時,遇上一個罕見的耍大錘的小兵,在他與別人爭斗之時,從旁一錘砸在他胸口之上,這一錘力道極大,竟讓方雨直接震暈倒地。所幸暗中保護的方雨父親及時把方雨救出,脫離軍中,覓地療傷。

  待方雨父親給方雨檢查傷口時卻發(fā)現(xiàn)胸口玉佩處的黃金鑲邊如利刃般在方雨的胸口處形成一圈玉佩形傷口,流血不少,那黃金還在傷口處粘著,玉佩卻已不見蹤影。而方雨一直處于昏迷之中,使盡手段也無法讓方雨醒來。

  無奈之下只好套了馬車,一路返回門中。在路上行了七日后方雨方才醒轉。方雨父親與方雨交流一番后,基本上可以確認玉佩不知怎么的就整個融入體內(nèi)了,只是方雨并未從中得到歷代掌門都能得到的功法。

  這年年底回至門中,離方雨出山還不足一年,此時方雨不過十六歲出頭,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卻不想才入軍中幾日,就讓人一錘子打了回來,再加上從小的經(jīng)歷,不免郁悶之極。

  思來想去,還是因為自己經(jīng)脈堵塞,無法修煉高深功法,只憑一把力氣練出來的也不過是花架子。于是找上父親,還是要學祖上所傳明玉純陽決。方雨父親心想也是,特別是方雨現(xiàn)在能夠象常人一樣,不再因經(jīng)脈堵塞而痛苦,那是因為首先這堵塞經(jīng)脈的乃純陽之氣,本來就是強身之氣,且這么多年下來也發(fā)現(xiàn),其實他的經(jīng)脈不是無法運轉,只是極其緩慢罷了,也許下點功夫還是能讓此功法修煉有成的。

  于是在與門中諸多長老一番討論商議后決定先由幾名功力深厚之人共同輔助推動方雨體內(nèi)那如實質(zhì)般的純陽之氣來幫方雨修煉。

  方雨的功法口決早已熟練,當即在門中諸多長老的輔助之下再度開始修煉明玉純陽決。

  幾日后,大家都是有點欣喜,此法可行!雖然說經(jīng)脈中真氣運轉的速度慢得令人牙疼,但終究是可以運轉的。

  三月后,方雨終于能自行運轉真氣,只是那速度似乎比蝸牛還慢了許多許多!

  這幾個月中由于玉佩已融入方雨體內(nèi),方雨父親與門中諸老商議后,索性讓方雨早早接了掌門之位,以安眾人之心,也讓方雨得此玉佩名正言順。在眾人一心推動下,在方雨的功法能自行運轉幾日后,方雨就順利接任掌門之位。

  如此過了幾日,方雨忽有所感,在門中交待一番后,在歷代掌門修煉之處開始閉關。而他的閉關與門中之人不同,門中之人歷來閉關卻依然少不了吃喝拉撒,只因此功法雖然神奇,卻還做不到傳說中的辟谷,只是比常人所需少了許多而已。

  而方雨閉關后,服侍之人從每日三餐來服侍不見方雨醒轉,到幾天來看一次,直到一月看一次。許多年過去始終不見方雨醒轉,而方雨的模樣一直保留著閉關之時的十六歲少年模樣!直到方雨都成為門下弟子的傳說,也依然不見醒轉跡象,只是門中保持著一月探視一回的規(guī)矩。

  當方雨終于從閉關狀態(tài)出來,只覺得神清氣爽,從小經(jīng)脈不能運轉的郁悶盡去,此次閉關足足讓他的真氣運轉了九九八十一大周天,心滿意足之感溢于言表!興沖沖的想把這感覺與父親分享。

  方雨興奮的出得關來,立時在門中引起轟動,而方雨卻發(fā)現(xiàn)門中之人居然一個人也不認識,不由有些發(fā)懵。

  此時,只見幾名老者喜不自勝的對方雨高呼行禮:“恭迎掌門祖師出關!”門下弟子亦是隨同高呼,直把方雨震得一愣一愣的,猛的反應過來,朝當先帶頭的老者行去,問道:“你們叫我祖師?”叫他掌門自然沒問題,畢竟是接任掌門后閉關的,可這聲聲祖師,可把方雨叫懵了,自己沒感覺有多久??!

  “是!回祖師,自祖師閉關至今已三百三十三年!因掌門玉令在您身上,自您父親仙去之后,均是由門中推舉代掌門行掌門之職管理派中事物。老夫如今是第五任代掌門?!蹦抢险吖Ь创鸬?。

  方雨聽得此言,先前的興奮如冷水撲面,不知身在何處。

  好半晌才恢復了神智,對代掌門老者道:“即是如此,那不如趁現(xiàn)在大家都在,讓各長老商議一下,把你這代掌門的代字去了,正式接任掌門吧!”

  “不可??!掌門祖師!”邊上幾個老人瞬間亂了。

  且不說這些老人對門派的忠誠,只是對掌門玉佩的神奇所化成的信仰,就足以讓他們難以接受未持有掌門玉佩之人接任掌門之職。而代掌門在大家眼里只是幫掌門辦事之人,自然無妨。再看方雨三百多年后,依然是十六歲少年模樣,更是讓大家的這種信仰拔高到至高的地位之上。

  方雨終究沒拗過大家,只是想著即然父母都不在了,自己對門中之人也不熟悉,且自己的身份地位的關系,頗有幾分高處不勝寒的感覺。這也三百多年過去了,不如再出山去看看也好。

  于是與眾老商議后,繼續(xù)保留代掌門制,自己則在拜祭過父母之后,出山而去。至于代掌門暗中安排的兩個保護之人,雖心知肚明,卻也沒有在意。

  方雨此時只覺得自己身體較閉關之前輕便不少,只是那種高手的感覺卻是沒有,依然只是個有點力氣的蠻夫而已。

  一路游歷,也伸手管了不少閑事,可終究是少年心性,又缺乏閱歷,雖然幫了不少人,卻也好幾回因思慮不周反而害了人家,好心辦了壞事。讓他郁悶不已。總覺得還是軍中爽快,只管沖殺就好,不用多慮其他。即使是上次入軍中沒幾天就讓人一錘子打回家,可這念頭一起,就再也壓制不住。

  方雨此次下山,時值南宋寶佑四年,正是宋金連年交戰(zhàn),蒙古縱橫四方之時。方雨雖然常住雪山,遠離中原,可終究本來就是漢族出身,學的也是漢文化,自然心向南宋朝廷,既有入軍中沖殺的念頭,在游歷途中自然有意收集些情報。一路向當時已有所恢復重鎮(zhèn)地位的襄樊而去。

  是年臘月到達襄陽,順利加入守城軍中。

  而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方雨入軍不過半月余,時歷蒙哥汗七年,宋寶佑五年,正月,蒙將董文蔚,于光化,棗陽儲積軍糧,兵渡漢江,圍攻襄樊,奪其外城。隨后,方雨隨同襄陽守將高達,力戰(zhàn)于白河,終擊退蒙古大軍。是役方雨十分勇猛,只因不只是戰(zhàn)場上讓人熱血沸騰,更因平時幾如堵塞的經(jīng)脈在戰(zhàn)場的熱血中似乎也在緩緩運轉,讓他如有無窮動力般,越是發(fā)泄出去越是暢快!待擊退了蒙古軍后,早已身負重傷的方雨,依然如戰(zhàn)神般不倒,直呼痛快!那讓人一錘子打回家的郁悶一掃而空!此役讓方雨在軍中將士中頗為矚目,也算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只是這卻苦了那兩個暗中保護方雨之人,只得找上守將高達,要回方雨,也不顧方雨反對,護送重傷的方雨回山。

  方雨回山途中不過兩個月,傷勢早已痊愈,恢復之快讓那保護之人咋舌。方雨想著既然傷已經(jīng)好了,不如就別回山了,接著游玩好了,卻依然拗不過兩守護人,他們實在有點怕了,戰(zhàn)場上方雨那不要命的勁,誰知道哪回就真把命拼沒了!方雨現(xiàn)在可是門中信仰支柱般的存在!

  無奈之下只有返回門中?;氐介T中后,因與門中之人均不大熟悉的情況下,很是安靜的看了幾天各類書籍,只是沒幾日,上次閉關之前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于是匆忙與門中諸老交待一番,開始第二次閉關。

  與上回一樣,只是這次門中諸人已經(jīng)知道掌門祖師閉關的神奇,沒有大驚小怪,一切有條不紊,大家都知道這傳奇的掌門又要接著傳奇下去。

  當方雨再次運轉真氣九九八十一大周天,從閉關之地出來后,只見相同的恭敬欣喜表情,相同的“恭迎掌門祖師出關!”的話語,只是面孔再度變得陌生,恍如隔世的感覺涌上心頭——而事實上還就是隔世了。

  當方雨一問此次閉關又是不多不少的三百三十三年后,有點恍然若失,自己這樣還能象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一下嗎?

  之后幾日除了先與門中諸人混個臉熟外,還是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讀書上,畢竟幾百年過去,門中外出收集書籍的習慣從未中斷,且在這次閉關時間中,還在中原南北各設了一個分宗方便行事,只是分宗都是以學院的形式存在,在朝野上下的影響力已經(jīng)不小。而現(xiàn)在的山門處的藏書已經(jīng)不知超過皇家?guī)自S。那最初容納百人的山洞,在多年擴建下,如同地下小城,只是雪山資源獲取不易,難以養(yǎng)活人數(shù)漸多的宗門。因而才有了分宗之議。

  如今門中之人過千,幾乎是三處各占三分之一,以兩分宗供養(yǎng)山門,總算輕松不少。

  看了幾日書后,了解了一些分宗之事,方雨不由又動了游玩之心,畢竟,雖然說在別人眼中,他是活了幾百年的祖師,而方雨自己卻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且他的面貌自第一次閉關起就沒變過,還是十六歲那時的模樣!

  想起自己兩次出山,都還未到江南一游,書中所聞江南種種,早已讓方雨按耐不住,而如今派中南部分宗正設在有天堂之稱的杭州,正好借此一游!

  于是在門中兩名對南部分宗較熟悉的青壯高手的陪同下,一路往江南行去。

  方雨興致滿滿的期待著輕松愉快的江南游,希望能好好見識書中那唯美的江南畫卷,令人向往的風土人情。

  可惜,上蒼似乎開慣了玩笑,方雨的這趟江南之行,不但沒給他帶來什么美好的感覺,反而再一次把他弄了個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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