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衫羅裙的絕色女子,臉色寒霜,眉頭緊蹙,冷聲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衣衫襤褸的小男孩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喜色,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莫看,否則將你眼睛挖了!”游冷哼一聲,警告著男孩。
她從山下?lián)旎貋淼囊昂?,落魄的樣子,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cái)!”
惡聲惡氣的土匪音傳來,男孩顫抖著聲音道:“我……我很窮的,錢……錢都在我……在我娘親手里?!?p> 窮孩子有個(gè)富貴娘,本就匪夷所思的事情,土匪卻不會考慮那么多,只是朝著她緩緩逼近。
游的眼神越發(fā)冰冷。
土匪頭子本是臉一橫,便要上前來搶錢,卻在看清游的容貌時(shí),發(fā)出感嘆,“這娘兒們跟個(gè)天仙似的,不如回去給我做壓寨夫人?!?p> 俗話說得好,色令智昏,土匪瞬間打消了殺人的念頭,只是嫌著那臟兮兮的男孩子礙眼。
“老大,怎么做?”
“給兩饅頭,打發(fā)了這小屁孩去?!蹦菨M臉橫肉的土匪頭子愈發(fā)不耐煩道。
礙眼的人早點(diǎn)消失就行了,他還趕著回山寨和小娘子親熱呢。
“不要,小玨不要和娘親分開?!?p> 男孩哭著鬧著,說什么也不要和她分開。
游拉過小男孩的手,眼眸微斂,“帶路?!?p> 幾個(gè)土匪以為是她怕了,當(dāng)即興奮地吼出了聲,如今帶個(gè)拖油瓶也沒什么微詞了。
土匪窩就在就在山頂上,簡陋得很,不過是挖了個(gè)洞,人住在洞里。
雖是這樣,場地倒也寬闊。
院子周圍,掛滿了臘肉,與山間捕食到的雞,兔一類動物的尸體。
儲備還算充足,勉強(qiáng)接受。
一群糙漢子的住所,到了晚上,空氣中全是彌漫著的汗臭。
所有燈火一滅,是一波又一波的慘叫,此起彼伏,經(jīng)久不息。
半夜月亮高掛,火光突起,山頂燃燒的熊熊烈火,足足燒了一天一夜。
男孩雙眼冒著光,吸吮著手中的甘泉。
“你走吧,永遠(yuǎn)別回來?!庇伪尺^身,不愿再去看他這副貪婪的樣子。
男孩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為什么,你等等我好不好?我長大了,會娶你?!币欢?,他在心里吶喊著。
游微微一怔,臉頰緋紅,“小孩子,胡說什么?”
他沒有胡說,有些事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變成這般樣子,非他所愿。
若不是……若不是那群吃里扒外的東西,他根本不會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裝小乞兒,故意在山腳等著本尊落套,不管你是誰,有些話,本尊只說一遍,你若再敢出現(xiàn)在本尊面前,本尊便親手送你去見閻王爺!”
游決絕地甩袖,族人說她性子太過溫和,有朝一日會吃了大虧去。
對著這偽裝的野狐貍,便是如此。
他替她擋了一劫,她也助他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了,緣何還要糾纏不休。
男孩低頭思忖,半晌,“好,我走?!?p> 他走,只一時(shí)。他會回來,不管她在哪兒,他都要她。
哪怕是個(gè)死的,他便將她制成傀儡,生生世世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