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求那兩個男生
痛并快樂著真的是一個既矛盾又很貼切的形容。
比如用來形容這節(jié)課的傅燃。
《黃土地》播放了兩個小時,他就被折磨了兩個小時,最后像打了場籃球一樣,大汗淋漓,全程只記住了電影里的嗩吶聲,還有旁邊人的一舉一動。
終于等到電影結(jié)束,下課了,他劫后余生似的長出一口氣,朝著站起來等他的葉眠笑了笑,然后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
有點要命,他根本不敢挺直了腰背走在她旁邊。
剛出教學(xué)樓,一陣冷風(fēng)裹著雨吹過來,走在前面的葉眠立馬就起了雞皮疙瘩,哆嗦一下,睜大眼睛看向外面的雨幕。
兩邊路燈下,細密的雨下個不停,因為燈源發(fā)熱的緣故,燈光下還可以輕易看到蒸騰出來的一絲絲霧氣。
他們一直待在教室里看電影,嗩吶聲有點大,她一點沒發(fā)現(xiàn)外面竟然下雨了。
而且還不小。
葉眠看了眼外面路上的積水,再看了眼自己的短裙,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兩手空空,絕望的閉眼。
出來浪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傅燃,你帶了傘……”
“眠眠?!?p> 葉眠轉(zhuǎn)頭問傅燃的動作一頓,然后回頭看向朝著門口走來的人看過去。
江稚撐著把黑色的傘,手里還搭了件外套,傘沿下那雙桃花眼氤氳著霧氣一樣,一如既往的溫和。
“我剛好從實驗室出來,一起回去?”
葉眠輕蹙著眉,抿了抿唇。
剛要開口,后面一直慢悠悠跟著的傅燃突然上前幾步,從包里拿出一把傘遞給她,“學(xué)姐,你用我的傘吧?!?p> 他說完,揚眉對著江稚露出一個禮貌的笑來,“學(xué)長,我們剛好順路,你不介意幫忙一下吧?這樣兩把傘是最好的分配?!?p> 江稚愣了一下,遲疑著,“可以。”
葉眠松了口氣,雖然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不過這種安排她能接受。
雖然——
她抬頭看著走進雨幕里的兩個人,碰巧的是他們兩個今天都穿著白色上衣黑色褲子,高高瘦瘦的身材,“依偎”在一把傘下,路燈燈光和雨幕把他們的身影勾勒得有棱有角。走在前面的人不少,但是就那把傘下的那兩個男生,勾人眼球得不行。
她突然就想到了昨天白梨扔給她的一本某耽小說。
一個清冷矜貴的小少爺,一個多情風(fēng)流的校霸,在小花園里的轉(zhuǎn)角碰見了,因為一只被小少爺喂了點火腿腸的流浪貓,是校霸想要帶走的…
當(dāng)時只覺得雷人,現(xiàn)在把那把傘下的兩個人帶入進去…她覺得她就是那只流浪貓,該死的多余。
不行了要流鼻血了。
她吸了吸鼻子,撐開傅燃的傘,縮著手往外走。
路上不少女生神情激動的談?wù)撝鴦偛沤?jīng)過的那對男生,連帶著手舞足蹈的,濺起的水差點濺到她身上。
可見兩個好看的男生站在一起殺傷力多大。
她若有所思的搖搖頭,往女生宿舍樓那個方向小跑著走了。
“學(xué)長,我來撐傘吧?”
修長好看的手指搭上黑色的傘骨,襯得有些格外的白。
江稚偏頭看向傅燃,兩個人差不多高度,偏頭就能對上視線。
“不用。”
“別誤會學(xué)長,”傅燃還是保持著點到即止的笑容,稍微有些疏離,“我只是覺得傘一直在戳著我頭,有點難受。還是我來吧?!?p> “…………”
江稚也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氣氛有點尷尬。猶豫后,他還是把傘骨交接了過去。
不過傅燃貌似一點沒覺得尷尬,神態(tài)自然的接過傘骨,還很有禮貌的把傘往江稚那邊傾斜了點。
江稚看了眼傾斜過來的傘,偏頭遲疑著問出他考慮了很久的話,
“你和葉眠……”
后半句沒說出來,他向來習(xí)慣用這種半截問話剩下全靠意會的方法問問題。
傅燃視線都沒帶移動一下的,平視著前方:“我和學(xué)姐是同一個高中的?!?p> 江稚莫名松了口氣。
“不過學(xué)長你和學(xué)姐很熟?你們怎么認識的?”
他說著話時語氣平平,沒什么感情起伏,更加看不出來好奇和問問題時該有的疑惑。
但是江稚并沒有看出來,他沉默了會兒,大概在回憶,然后輕輕笑了聲,
“大一的時候,有一次她抱著東西不好好看路,撞進我懷里了?!?p> “她有時候就是這么冒冒失失的?!备等冀舆^話說道。
這話說得有些曖昧,江稚不由得蹙眉。
而傅燃接下來說的話,讓他眉頭皺得更厲害。
“聽說你們是前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
那個前字,尤其帶著惡意。
他偏頭去看傅燃,發(fā)現(xiàn)對方還是平視著前面,就問話的時候偏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明滅不定。
“對,”江稚移開視線,想要交流的想法也沒了,語氣平淡,“但那是因為誤會,我正準備追回她?!?p> 傅燃鼻音發(fā)聲像是諷刺似的,然后說:“還是別了吧,學(xué)長,這會讓學(xué)姐感到很困擾。你應(yīng)該也知道她這個人,扔過的東西大概沒有再撿回去的習(xí)慣?!?p> “你!”江稚臉色驀地沉下來,攏住手臂上衣服的手指收緊了。
“學(xué)長,我到了?!?p> 一路上交談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傅燃宿舍樓的側(cè)門,他從這里回宿舍最近。而江稚雖然和他在同一棟樓里,卻是從西門進才是最近的。
兩個人要在這里分開。
傅燃還舉著傘,轉(zhuǎn)身和江稚面對面,也不急著走,不慌不忙的和江稚對視著。
“她對我還沒有女人對男人的那種知覺,如果被人點醒了,說不定我早一點得手也很有可能。學(xué)長很理智的,對不對?”
他說完也沒等答復(fù),把傘遞過去就直接進去宿舍樓了。
剩下江稚一個人,眉眼沉沉的站在原地,捏著傘骨的手指用力到指間發(fā)白。
…
葉眠對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一無所知,直到第二天,她在別人空間里看到了學(xué)校表白墻上有人發(fā)的求助。
【墻墻!能不能幫我找找昨天晚上共用一把傘的兩個小哥哥?。績蓚€都是白衣服黑褲子,后腦勺都透露著一種帥氣!我的腦子到現(xiàn)在都還是暈的!太帥了簡直配一臉!】
下面是一張兩個人的照片,光線很暗,還有雨幕擋著,看不太清楚,但是只看身形,她也能一眼就看出來是傅燃和江稚。
…配一臉???
她心想這些人是打開了什么惡魔開關(guān),然而手還是不受控制的把圖各種放大觀摩了一遍,然后保存在手機上,又暗戳戳的追到表白墻去,看下面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