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甘勒姆的復生,讓阿森納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后果,如果黑暗生物已經(jīng)掌握了復活死者的能力,那這件事情就太棘手了。
進入撒瑞恩已經(jīng)第二天,已經(jīng)可以明確的是,黑暗生物已經(jīng)滲透了這里,雷火部族是一個,至于有沒有別的,還不知道。
現(xiàn)在還不知道的是,腐面領(lǐng)主在哪,她要做什么?
阿森納已經(jīng)有所頭緒了。
金巖部族的城寨,那里有數(shù)百具尸體,天寒地凍讓他們沒那么容易腐化,若腐面領(lǐng)主真有這個能力,那就遭了。
薩克里特還沒睡著,就被莉絲里格拉出了獸皮包裹的溫暖窩。
“要是我們撲空了,我一定要那小子好看!”他罵罵咧咧的穿著自己的戰(zhàn)甲,準備集結(jié)。
阿森納靠在門口,一只腳擋住了門合回去,任憑冷空呼呼的灌進屋里。
“我到是希望我們撲空,如果我的推斷成真了,枯木部族就再也不要過好日子了。”
“小子,把門合上,你懂不懂尊老愛幼。”薩克里特嚷道,手上的動作快了一些。
“開著能加快你穿衣速度,可能一秒鐘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p> “走吧走吧,小心眼,小心你找不到媳婦!”薩克里特穿好戰(zhàn)甲,氣呼呼的出門去了。
另外四人,還是昨晚那幾個,因為昨天是晚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阿森納也沒有打聽他們名字。
“邊走邊說,你們叫什么?”阿森納問。
“我是羅布里特,大家都叫我蘿卜?!闭f完,別人沒有笑,他自己先笑起來了。
“曼達里特,大家叫我饅頭?!钡诙粚W著第一位的口氣說。
“巴希爾里格。”三人中唯一的女性說。
“終于輪到我了,我是西徳里特,大家可以叫我西德,我覺得先祖的冠名放在心里就好,還是直接喊名字親切一點?!?p> “我們……”阿森納剛欲開頭,西德卻接著說了下去。
“在場七人,除了薩克里特長者,就屬我的年紀最大了,而且我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而且我的女子也覺醒了武士血脈,我正打算讓她認莉絲里格大人做老師呢?!?p> “對了,大家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喊我一聲叔叔或者舅舅,西德叔叔,西德舅舅,都可以,這樣我們的小隊伍就顯得親近多啦……”
因為城寨內(nèi)的道路常有人來往,所以速度并不快,西德一路說著,等他把最近的家常事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小隊已經(jīng)到了城寨門口了。
真是一段“漫長”的旅途。
對于西德里特這個名字,阿森納無話可說,這個大陸上可能有幾千個人叫西德,但讓他喊西德舅舅的,實在是不能有第二個。
“西德大伯,我們馬上要加速了,可能路上你都不能說話了?!卑⑸{提醒道。
大冷天在戰(zhàn)馬疾馳的時候說話,除非不想要喉嚨了。
“沒事沒事,我已經(jīng)說夠了,昨晚可把我憋壞了?!?p> 阿森納直搖頭,話癆竟然還知道知足,不知道法師有過目不忘和過耳不忘的天賦么,碰到這種角色真的很廢內(nèi)存哎。
……
過了午后,小隊終于到達了山腳下,期間休息過一次,補充過食物。
阿森納帶人潛藏到了山腳巖體后面,隱蔽的向金巖城寨靠近。
天上下著小雪,視線非常差,不過這種差都是相互的。
攝手攝腳實在不是高地人的風格,不一會薩克里特就抗議了。
“小子,你不是說金巖城寨已經(jīng)是一座死城了嗎?為什么我們還要鬼鬼祟祟的?”薩克里特問。
“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磥磉@里,記得昨晚那個惡魔的黑影嗎?我想它們可能在這里?!?p> “它們?不是只有一個黑影嗎?”
你薩克里特出門還帶四個跟班呢,阿森納在心里說。黑暗生物也是要牌面的,堂堂一只領(lǐng)主,哦不,一頭領(lǐng)主,去他的量詞吧,堂堂領(lǐng)主,手下自然是有小惡魔的。
“看看就知道了。”
阿森納怕說出來嚇著老人家,以及中年大伯,以及幾個小屁孩,呵呵,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呢。
“什么味?”莉絲里格突然問。
阿森納這才發(fā)覺,一股臭味從金巖城寨的方向飄來。
“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正在當時發(fā)現(xiàn)的粘液的味道,也是阿森納在試煉中殺死的八足蝎怪的味道。
他加快的速度,再度繞過一片巖體,終于,城寨的城墻,展露在了他們面前。
還有熟悉的冰柱,熟悉的尸體,他們依然在。
但是,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幾團矮小的、有著扭曲人型的東西,正伸長它們的觸手,纏繞在那些尸體之上,猶如刀子割進血肉,但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那種粘液。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快滅了它們!”
阿森納不再躲避,直接沖向了城門,其余幾人也緊隨其后。
阿森納自己設置的冰封還在,只有有些裂紋,但是左邊的木門卻破了一個大洞。
這入門的方式還真是特別,黑暗生物都這么橫嗎?
入了城門,阿森納停在了門旁。
因為里面站著數(shù)十個“人”,直勾勾的盯著他。
阿森納記得,他們曾經(jīng)是躺著的,其中有一個,阿森納一眼就認了出來。
就是那個少了一條半胳膊的壯年戰(zhàn)士,他和上次見面有些不一樣,剩下的半條胳膊長出了一把“刀”,當然,那只是某種堅硬的生物角質(zhì),和八足蝎怪的“鐮刀”一樣。
而另外一只消失的手,竟然長出了一根長長的觸手,它靈活的蠕動著,就像有自己的思想一樣,和這具木然的軀殼格格不入,觸手上布滿了濕滑的粘液,就像剛撈出水的泥鰍。
讓阿森納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上一次他看到的是責難和懇求,責難他為什么來晚了,懇求他發(fā)發(fā)好心,替金巖城寨的遇害者收個尸吧。
可當時阿森納沒有這么做。
而現(xiàn)在,他的眼里只剩下了仇恨。
阿森納能夠感受到,那是對生命的仇恨。
“又來晚了?!卑⑸{不自主的嘀咕了一聲,“但這次,我不會放任不管了。”
“哈哈哈。”一陣熟悉的、悅耳靈動的笑聲響了起來,“還真是沒料到,這么快就從克里甘勒姆手中走脫了,而且這么快就找到了這里。”
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