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泥巴與玉佩
這幾日,落清因為落晴的事,倒是隔三差五就回宰相府,他是真沒想到皇上會繼續(xù)同意自己長姐和太子的婚事,畢竟沒有哪一朝的皇室,會愿意娶一個這樣的人。
回到宰相府,就看到落易陪著落落在玩泥巴,落清看著跟落易打打鬧鬧,但是笑的很開心的長姐,本來皺著的眉頭也舒散開來,他快走了兩步上前去。
“長姐,易兒,你們在玩泥巴嗎?”
聽到他的問話,葉落易和葉落晴兩個人轉(zhuǎn)過滿是泥巴的臉看著他,不約而同的眼睛里放出了光芒,驚喜的看著他,同時說道。
“清清,你回來了?”
“清哥,你回來了?”
說完后兩個人又對視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落清雖然搞不懂他們兩個人的笑點,可是看著兩個如此開心的姐弟,還是令他心情很愉悅的。
他搖搖頭無奈的笑道“易兒,怎么帶長姐玩這種東西,你是男孩子就算了,長姐可是大家閨秀呢,行了,別玩了,洗洗手,一會母親該叫我們吃飯?!闭f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去落晴臉上的泥濘。
女子只是甜甜的笑著,落清便拉著她的手回寢室了,葉落易也急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去洗漱,畢竟讓清哥說他不講衛(wèi)生就不好了。
而落清拉著落晴回到她的閨房時,只有穗穗在打掃房間,一見到他們來了,又看到滿臉泥濘的落晴,急忙道“二少爺,大小姐這又是去跟三少爺玩泥巴去了?”
落清聽到穗穗這么說,好奇的問道“穗穗,聽你這意思,最近易兒經(jīng)常帶著長姐去玩嗎?”
小丫頭重重的點點頭,然后熟練的打了一盆手,拿出蠶絲做的絲巾輕柔的給她的大小姐擦臉,邊擦邊說道“二少爺,您不知,大小姐最近越來越像小孩子了,不僅喜歡翻箱倒柜的,更喜歡爬樹捉蝴蝶,最后夫人覺得還是讓三少爺陪著她比較好?!?p> 聽到穗穗這么說,落晴倒是不滿意了,嘟了嘟嘴然后冷哼一聲生氣的說道“我才沒有那么調(diào)皮呢,明明是葉落易弄得?!?p> 穗穗也不反對她,只得應(yīng)和道“是,大小姐,都是三少爺弄得,我們大小姐最乖了?!?p> 落晴這才滿意,不知是玩的太累了,還是一直沒休息好,落晴打了兩個哈欠就一咕嚕趴到床上抱著被子睡著了。
穗穗看著睡著的大小姐,又看了眼靜靜坐在椅子上的二少爺,悄悄的對落清說“二少爺,最近大小姐一般玩累了也就直接睡了,夫人也不讓我們打擾,說怕她驚嚇。二少爺,咱們先出去吧?!?p> 落清點點頭,最后又看了一眼在床上趴著熟睡的長姐,才跟著穗穗走出了落晴的房間,等到穗穗輕輕將門帶上,他剛準(zhǔn)備離開去書房,就聽到穗穗說“二少爺,大小姐前不久翻倉庫翻出了一枚玉佩,奴婢本來想交給夫人的,可是大小姐不讓,說撿到就是她的了,她要送給二少爺您?!?p> 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枚晶瑩剔透雪白的月牙形玉佩,落清接過來看了一眼,心里不由沉重了起來,他將玉佩放到自己懷里,再三叮囑“這件事告訴我之后就不要告訴第二個人了,這也是為了咱們府上好?!?p> 穗穗不明所以,可看著自己家少爺這樣嚴(yán)重的神情,只得重重的點點頭“少爺,您放心,奴婢絕對不會多嘴說出去的。”
落清自然相信穗穗,他點點頭便急忙向書房的方向走去,而這時剛洗漱完來落晴園子里找他們的落易則是撲了個空。
“穗穗,清哥和長姐呢?”葉落易看著在門外擦拭門框的穗穗,不由問道。
穗穗看到來人是三少爺,放下手里的活,說道“二少爺應(yīng)該有事去找老爺了,大小姐剛睡下,三少爺,您要在這里玩會嗎?”
聽到穗穗這么說,葉落易的小腦袋不由耷拉了下來,有氣無力的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算了,我不打擾長姐休息了,我還是回去跟娘親玩吧?!?p> 穗穗看著三少爺委屈的小身影,不由發(fā)自內(nèi)心感嘆道“還好有三少爺,小姐如今孩童心性,除了三少爺,也沒人能夠陪她玩了?!闭f著想起自己家大小姐對安承王的一片真心不由替自己小姐感到委屈。
而這時的落清站在書房的門口看著手里的這個玉佩,有些糾結(jié),他清楚的知道這個玉佩到底是什么,只是父親說過這個玉佩,姑母應(yīng)該帶走了,可如今,又怎么會在府里。
葉宰相自然感覺到有人在門口站了半天,卻遲遲不肯進(jìn)來,最后他有些忍不住,只好自己大步走過去,“吱呀”一聲,將兩扇木門推開。
就見自己最聽話的二兒子手里拿著一枚玉佩在糾結(jié)什么,他瞇眼定睛一看,忽而睜大了眼睛,他上前一步將玉佩從自己兒子手里奪走,他問道“之平,這個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落清不明所以,最后還是先進(jìn)了書房,宰相也自知外面不適宜說話,跟著進(jìn)了書房,看了看附近沒有人將門關(guān)好后用木栓插住。
看著自己閑庭信步走到椅子前坐下的二兒子,他倒有些著急了,不由接著問道“之平,為父問你,這個是在哪得來的?”
葉落清只好說道“這是長姐身邊的丫鬟給我的,說是長姐前兩天翻倉庫玩找到的。”
葉宰相聽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端詳著手里的這枚月牙形的玉佩,不得不說,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玉料選擇,使得手里的這枚玉佩更像是一個縮小的月亮那樣圣潔。
他看著自己父親緊皺的眉頭,不由好奇的問道“父親,這是你當(dāng)初跟我提過的那枚玉佩嗎?”
卻見葉宰相搖搖頭露出一抹懷念的眼神說道:“這一枚玉佩并不是你姑母的那枚玉佩,而是我的玉佩,你姑母的那一枚,在皇上手里,而這一枚本該是我的玉佩卻在二十年前被你姑母奪走了,她說我不需要背負(fù)這個責(zé)任,可如今看來?!?p> 說著嘆了口氣對落清說道“之平,看來這戰(zhàn)場,為了你長姐,你是不得不去了?!?p> 葉落清則是不明所以,倘若這枚玉佩不是父親說的姑母手里的那枚,可如果是父親的玉佩,又怎么會在倉庫里二十年來沒人發(fā)現(xiàn),又怎么會巧合的被自己的長姐的發(fā)現(xiàn),這枚玉佩代表的到底什么?
葉宰相卻沒能給他任何答案,只是說道“皇上曾經(jīng)讓你當(dāng)意王的伴讀,卻讓你以武為主,之平,你可記得?”
葉落清點點頭“兒子自然記得,皇上說殿下雖然有文熙這個侍衛(wèi),可是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在文上跟他探討,武能保護(hù)殿下的人,皇上說兒臣再合適不過了。”
葉宰相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閉上眼嘆了口氣,然后睜眼將玉佩掛在落清的內(nèi)襯上,他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恍然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他是臣,皇上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更遑論是忠臣之家,他啞了啞聲音才說道“這兩個月,南疆那邊有異族流竄,企圖蠱惑人心,如今傷亡更是不少,之平,你長姐做的了一時的太子妃,可倘若她的母家不夠堅強,她做不了一世的太子妃?!?p> 葉落清聽懂了自己父親的意思,前不久他確實聽殿下提起過,說皇上正為此事著急,更是找世家世襲的公子官臣,能夠平定這場暴亂,可南疆那個地方,吃人不吐骨頭,一株草都能要人命。
這些活在榮華富貴,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們寧愿當(dāng)懶散芝麻小官也不愿上戰(zhàn)場,而真正的武官,也都不屑于去那樣一個小地方。
為此皇上也是犯愁,意王也是很著急,可他著急的是那些不斷死去的無辜的村民,本來太子自薦要去平反南疆邊緣的暴亂。
可如今婚約將至,不說皇后不舍得,就連皇上不愿看著自己兒子盛大的婚約被毀,他只好派了薛家的嫡子,也就是婉嫻皇后的親哥哥薛俞,先去鎮(zhèn)守。
三皇子夜親王更不用提,敬嚴(yán)皇貴妃根本不會同意,說不定還會被敬嚴(yán)皇貴妃弄得朝堂烏煙瘴氣。
至于安承王和意王,在皇上眼里,一個病秧子一個小孩子,根本不舍得他們勞累,可是前兩日卻破格封他為葉御守,他之前還不明白皇上是為何,只當(dāng)自己長姐要成為太子妃了,算是皇上的器重。
如今看來,似乎并不是。與其說是獎賞,不若說是威脅,他長姐的名分,地位全都影響著他,同樣,他的功勞,能力也都維系著他的長姐。
想明白這些后,他突然明白自己父親之前提起過讓自己上沙場的事,也明白為什么自己父親非要今天讓自己回府。
他突然腦海里浮起了長姐那天雙手鮮血直流的模樣,長姐那張哭的梨花雨落令人心疼的臉頰仿佛歷歷在目,他想要守護(hù)好自己的長姐,他不想再看到自己長姐受傷的樣子。
“父親,兒子明白了,還請父親在長姐出嫁后向皇上請旨平定南疆邊界。”

許小琦
連續(xù)看小說,大佬們都參考了某某多的文獻(xiàn)。突然覺得我好慘啊,寫的只能參考每一天的想象力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