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神王轉(zhuǎn)世?
瞿倩玲的關(guān)注點完全集中在邱天明居然在這個時候打斷了自己的攻擊,而像小雞仔一樣被提著的凌耀回過神來,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什……什么情況?師兄你不是在東南凌家那邊,怎么渾身……”
凌耀可是記得梁師叔說過,師父最近在處理一些私事,所以才耽擱了來流川幫忙的事情。
無論是在凌家也好,還是他身上沾染了魔族的氣息也罷……
凌家附近明明沒有魔族入侵的裂縫才是。
然而邱天明既沒有反駁瞿倩玲的責(zé)難,也沒有回應(yīng)梁奕樂的疑惑。他揚起頭來,看向通天蛇靈高大的身軀和巨大的頭顱:
“你這是打算和整個芒生大世界同歸于盡嗎?”
似乎是這句話終于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讓他們的目光終于隨之移了過去。
而大蛇吐著蛇信,并未開口。迷蒙的云煙中卻回蕩起了陌生的聲音:
“不……只要我依然是鎮(zhèn)守圣泉的半神,總有人類會妥協(xié)于我,不是嗎?就像你這樣的家伙……難道真的會為了對付我,放任各地動蕩的空間裂縫和大肆入侵的魔族于不顧嗎?”
那聲音低沉而充滿振音,凌耀只覺得耳內(nèi)一片嗡鳴,仿佛只是一句話便能侵吞他正常的思維運轉(zhuǎn)。
“新的裂縫出現(xiàn)了。就在東南凌家的地界。別的地方也有消息?!?p> 邱天明似乎是在對其他人解釋自己身上魔氣的由來,以及通天蛇靈所說的話是否可靠。
也難怪他方才非要那般阻止瞿倩玲。若是赤紅那一劍真的落了下去,通天蛇靈會受創(chuàng)不假,可圣泉恐怕也要受到巨大的沖擊,介時各地的空間裂縫只會更加混亂,給那些魔族以可乘之機(jī)。
“看來起源錄的內(nèi)容是真的啊。圣泉,不僅是流川的地脈,更是整個芒生大世界的地脈中心?!?p> 本被瞿倩玲排除在戰(zhàn)場之外的梁奕樂終于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提著劍走了上來。
既然月曜峰峰主也已經(jīng)到場,那么在必要的時刻,他就不再是破空境里的戰(zhàn)五渣,而是劍陣中的星曜陣位的劍主。
“但也不可能任由這家伙……它現(xiàn)在無法移動,已經(jīng)是消滅這家伙最好的時刻?!?p> 瞿倩玲嘖了一聲,算是暫時放下了對邱天明的怨言,瞇著眼看向通天蛇靈,
“哪怕是田羲那老頭在這里,也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吧?!?p> “那是當(dāng)然?!?p> 邱天明將凌耀往旁邊一放,抬起劍來,對準(zhǔn)了通天蛇靈的七寸。
然而就在這三人成陣之時,通天蛇靈卻忽然俯下頭顱,對他們開了口:
“誰說我……無法離開這里……”
那目光卻如同兩柄利刃一般,向近身的達(dá)奚康落去。
“現(xiàn)在……就來完成那個許諾吧,賜予你……與世界同在的永生……”
……
“?。∵@個我知道。一般來說,‘反派’對手下許諾‘永生’的時候,接下來就是‘和我融為一體吧!’、‘成為我的一部分也是一種永生啊!’……之類的,對吧,師叔祖?”
“你師父平日里都在教你些啥玩意兒啊……”
梁奕樂看著搶了白還一副“我好聰明的”、“求夸獎”的小師侄孫,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雖然最后的確如此就是了……其實本來呢,那大蛇想要奪舍的最佳目標(biāo),是天眷者。但因為出了預(yù)言儀式上的意外,天眷者的警惕程度急劇上升。他想要得手啊,那可就難了。
“而在遇到天眷者之前,他也早在達(dá)奚康身上留下了后手,可以隨時通過奪舍達(dá)奚康,以人類的姿態(tài)離開圣泉束縛。
“因此啊,在這情急之下,放棄了天眷者這塊‘肥肉’,退而求其次,奪舍了達(dá)奚康這為了達(dá)到‘永生’而對它唯命是從的蠢人?!?p> “然后呢然后呢?”
蕭柳碩睜大了眼睛,期待著下文。難得有一個小聽眾樂意聽自己講評書,梁奕樂嘚瑟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接著說道:
“然后啊,正如通天蛇靈所想,那達(dá)奚康對它半點防備也無,就這般輕而易舉地被大蛇占據(jù)里識海,攪碎了靈魂,只剩下一副空殼任惡蛇驅(qū)使。這一切都是他企圖用黎民百姓的安慰換取虛無縹緲的永生——這般貪念所致,雖然令人唏噓,卻并不值得同情惋惜。
“不過,那通天蛇靈奪舍了達(dá)奚康,反倒讓那具身體突破了破空境,步入了真元境的大門。更重要的是,這幅軀殼,并不受圣泉的約束。
“雖然那大蛇與這軀殼尚未適應(yīng),卻也足以讓我們?nèi)烁械郊?。若是等他徹底適應(yīng)了,那便是我三人聯(lián)手,恐怕也不足以勝之。
“因此啊,大師姐那急性子,便是上前一劍,欲敢在那通天蛇靈徹底掌控軀殼之時,先發(fā)制人地把‘達(dá)奚康’擊殺??赡峭ㄌ焐哽`又哪會讓她得逞呢?
“說時遲那時快啊,‘達(dá)奚康’揮手便舍了法杖,將它與赤紅劍以抵,堪堪逃過了一劫,竄到通天蛇靈身后去了。雖然那法杖威力不小,可畢竟是個引圣泉之力的死物,于通天蛇靈并無甚用處,我們幾個也使不得。所以吶,斷了也就斷了,誰也并沒有撿走的意思。
“見這先發(fā)制人不管用,大師姐立刻變了招數(shù),拉著我和你師祖兩人,便要結(jié)陣應(yīng)敵,速戰(zhàn)速決。雖然這勝算不大,但也不是沒有拼一把的機(jī)會。
“再說了,遇到危險就犯慫逃跑,那還能算咱們長嶺劍門的人嗎?熾熱灼目的日曜、隱秘幽冷的月曜、變幻莫測的星曜,三劍齊聚,劍氣相輔相成,頓生浩海洶涌之意,靈力也在循環(huán)反復(fù)中不斷攀升,隱隱有了同真元大能抗衡之勢。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兩邊各顯身手,很快打得天昏地暗,勝負(fù)難分……”
“?。康鹊劝熓遄?。所以我?guī)煾钙鋵嵅皇情L嶺劍門的弟子嗎?”
梁奕樂話說一半,差點被噎死。
所以,凌師侄你的慫在徒弟面前也絲毫不曾避諱嗎?!
“這……他這個比較復(fù)雜……你這話可別給凌耀聽見,懂嗎?”
“哦……都聽師叔祖的。(*^▽^*)”
梁奕樂偷偷替間隔性傻兮兮的小師侄孫擦了把汗。
“這話揭過,揭過啊。你不是想聽有你師父的部分嗎?這就來了不是?就在我們幾個同那通天蛇靈對峙之際,你師父卻不知何時悄摸摸地走到一旁,鬼使神差地?fù)炱鹆四菙喑蓛山氐募浪痉ㄕ葋?,中了邪一般叨叨地念著奇怪的咒文?p> “一開始,戰(zhàn)斗過于激烈,咱們誰也沒注意到他這舉動。可不曾想啊,他這一動,居然才是整場大戰(zhàn)的關(guān)鍵所在。只見他揮動破碎的法杖,失去了靈氣的寶石卻忽然重新亮起了璀璨的輝光,虛空中忽然浮現(xiàn)出那本傳說中的《流川起源錄》來。
“他將那法杖的尖端指向通天蛇靈,這般說道:
“‘圣泉的守護(hù)者?你不過是個小偷而已。’
“而吸住通天蛇靈蛇尾的圣泉,此刻也異象徒生,將彌散在空氣中的云霧往回縮去,竟是如同鏈條一般鎖住了通天蛇靈龐大的身軀。雖然大蛇并未因此動彈不得,但那被扯得嘩啦啦作響的鎖鏈,也證明了它的行動被進(jìn)一步拘束了!
“雖然我們對那時才璞相境的凌耀有此能力都是驚疑不定,但誰也沒放過這大好機(jī)會。大師姐更是搶先一步,引動日曜之力,在陣法之威的協(xié)助下,硬是在大蛇的身軀上破開了巨大的一道傷口。
“可那大蛇發(fā)出痛苦的嘶鳴之聲,卻似乎并非為其負(fù)傷所痛,反倒是念念有詞地反復(fù)著——
“‘果然,果然是你。你終于還是回來了。為什么……我,我不甘心……明明我才是流川的神……’”
“哇!師叔祖你學(xué)壞人說話學(xué)得好像誒!”
“……”
小崽子你打斷我情緒了??!
“所以說,師父果然是傳說中流川的神王大人轉(zhuǎn)世嗎?否則的話,又怎么能操控圣泉,讓通天蛇靈這樣厲害的大家伙束手就擒呢?”
“其實后來我們也是這樣分析的。但是……但你師父說,他不是。
“他說如果當(dāng)初那位神王,是為救蒼生而主動獻(xiàn)祭自己,投身圣泉之中;那么他充其量是一個歸鄉(xiāng)的游子,只是重新回到這里反哺自己的‘母親’罷了?!?p> “好玄奧啊……聽不懂。不愧是我?guī)煾?!?p> 梁奕樂:沒救了沒救了這小孩傻不拉幾的沒救了。
“不過,總之也很厲害吧!能夠與圣泉共鳴的話,戰(zhàn)局不就瞬間逆轉(zhuǎn)了嗎!所以最后那大蛇被打敗了嗎?!最后一定是師父非常帥氣地干掉了大蛇對吧!”
梁奕樂剛要說話,就聽見背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那蛇當(dāng)然被打敗了,不然你師叔祖現(xiàn)在能在這兒給你講故事?早就在蛇肚子里變作膿水了!
“可惜,殺死那蛇的既不是我,也不是你師祖和師叔祖?!?p> 蕭柳碩和梁奕樂同時回過頭來,便看見凌耀站在他們身后,一臉“冷漠”地看著擱山坡上嘮嗑的這一老一小:
“梁師叔,您能不能別老拿那些陳皮爛谷子的事兒來逗我徒弟?阿年也就算您半個女婿,您做著這老泰山怎么還和女婿同化了?”
“……”
梁奕樂把目光飄向別處,假裝沒聽到這話。
忽然,凌耀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蹙了蹙眉頭:
“等等?阿年人呢?我明明是把碩兒丟給他管教的,怎么變成您帶了?”
聰明的蕭柳碩立刻舉起小手:
“我爹說他去青樓,今天可能回不來了!”
不等凌耀反應(yīng),梁奕樂先瞪大了眼睛:
“造反了他?!敢光明正大背著我徒弟去找別的……”
還不等他說完,凌耀做了個“?!钡氖謩荩又鴨柕溃?p> “那你娘呢?”
“我娘也去青樓了呀?她說青樓的酒和別處就是不一樣,有美女陪喝比和我爹這個臭男人好喝多了,是先走的。我爹氣急敗壞地就跟著去了,生怕我娘被漂亮姐姐勾引走了,就不要他了?!?p> 梁奕樂:……
合著他倆誰都沒按劇本來是嗎?
凌耀用“我就知道”的表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行吧。只要把你今天的訓(xùn)練量搞定了,隨便你和誰玩兒。我很忙,先走了。”
蕭柳碩乖巧地?fù)u了搖手:
“師父再見呀?!?p> 等凌耀的背影逐漸遠(yuǎn)去,他轉(zhuǎn)頭歪著脖子看向梁奕樂:
“師父他去哪兒啊?急匆匆的樣子?!?p> “有個不開眼的小子上門來找他。明明已經(jīng)被拒絕那么多次了,還要腆著臉往劍門跑,已經(jīng)構(gòu)成擾民行為了。你師父正要去解決那家伙呢?!?p> 梁奕樂敲了敲自己的老腰,把目光收了回來,
“哦,你師父不是說,那通天蛇靈雖然被我們打得奄奄一息,但最后殺死它的并不是我們。
“搶蛇頭的啊,正是那個小子?!?p> “啊……那好像有點可惜?”
蕭柳碩撓了撓頭,
“不過,誰是最后一擊也不重要吧?不管師父究竟是轉(zhuǎn)世‘神王’又或是有什么厲害的身份,大家都認(rèn)定了他是‘神王’,并且懲罰了壞蛇,最后尊崇的也會是他吧?
“而且可以把圣泉認(rèn)作‘母親’,不是也說明了,他也正是芒生大世界所鐘愛的天才人物嗎?”
梁奕樂卻是沉默了一下。
就在蕭柳碩覺得他不會回答自己,準(zhǔn)備換下一個問題的時候,梁奕樂這才開口道:
“尊崇,天賦,這些自然都是有的。但是……不是有一句話嗎?
“‘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biāo)好了價格?!?
“你知道你師父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在世人面前出過手了嗎?不是他不想……”
蕭柳碩搖了搖頭。
然而梁奕樂并沒有繼續(xù)這個問題,反而望向遠(yuǎn)處,似是感慨,似是自言自語:
“脫離芒生大世界而成為真神的大能,頭頂上依然有一片‘天’的束縛。
“而被區(qū)區(qū)一個世界所鐘愛之人,又怎么能勝過被‘天’所眷顧的天才——那所謂‘天眷者’身上的氣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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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biāo)好了價格?!保撼鲎源耐袼默旣愅鹾髠饔洝稊囝^王后——瑪麗王后的最后歲月》。
白長煙
我才不會說是因為我不想寫具體怎么和蛇打架才寫成這樣的呢……非要我寫的話大概就是——蛇扭動著自己的身軀!蛇甩頭了!它露出了毒牙!噴出毒液了!啊,頭掉了。(萬物皆可解說.jpg)總之,平平無奇,毫無亮點,還不如寫成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