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通殺
發(fā)生了什么?
他不是在和其他人在地牢里討論新的實驗,卻遇到了那個叫“堯麟”的家伙,正聯(lián)合起來圍攻對方嗎?
他們中實力最強的人境界是璞相二層,最弱的也有洞虛土劫。
七對一,打一個仗著會玩蛇的好運氣才進了神王廟的毛頭小子,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倒在地上的虞志清思緒混亂,只回憶起了剛才一些模糊的片段。
斑斕的世界里布滿了銀紫色的光。
向前沖鋒的拳頭在倒退。
沉重的身體輕盈地在空中懸浮。
流經(jīng)心臟的血液在向外噴涌。
咚!
最后他終于重重地撞在地面上,砸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坑。
但是并不疼。雷電的力量已經(jīng)麻痹了他的神經(jīng),并且侵蝕著他的感官。
轟——!
他看到一個撲向入侵者的身影渾身帶電地倒飛了出去。
那似曾相識的場景似乎終于刺激到了他的記憶,讓他想起了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狼狽地倒在地上。
剛才那一下,雖然不是用盡全力,卻是他們七個人同時出手。
可那個叫“堯麟”的家伙不僅不避讓,反而欺身向前,靈巧地避開了他揮動的拳頭,揮出了一道攻擊。
只用了一劍!
忽然,虞志清臉色一白,五官痛苦地擰成一團。
雷電的效果消失之后,脆弱的脈絡(luò)中那強烈的灼燒感瞬間將他吞沒!
“啊啊啊?。。?!”
他捂住胸口,發(fā)出了痛苦的低吼。
“這不可能!你明明是‘蛇靈使者’,怎么會如此精妙的劍法雷訣?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是璞相二層的仇溟發(fā)出的聲音??磥黼m然他們輕敵,但最強的戰(zhàn)斗力并沒有因此受到損傷。
但虞志清并沒有松一口氣。
因為他完全能夠聽出,仇溟語氣中那一絲真實慌亂的、恐懼的情緒。
為什么?
就算這個“堯麟”真的天才到在二十幾歲就成就璞相境,境界也絕不會超過虞志清。
否則剛才一打照面,仇溟就能看出對方的境界,佯裝不知堯麟在說什么、和對方周旋,然后趁機通知其他人過來救援。
除非……除非這個堯麟是高門大宗的嫡傳弟子,或者有所奇遇、有大機緣的散修天才,根基扎實、功法高深。同階的普通修煉者只能被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可是他們神王廟明明查過,堯家不過是個沒落的小部族,而在流川林區(qū)救過那個“韓涵林”的人三年前也不過是洞虛火劫……
“哼……”
凌耀卻顧不得這些人的震驚和惶恐,短促地冷哼了一聲。
他的手中翻過一個劍花,擋開一個意圖偷襲自己的數(shù)把飛刀;而后腳尖點地,身形靈活地扭轉(zhuǎn),恰巧避開了另一個祭司掃來的彎鉤。
仇溟手中的銅刺終于蓄滿血氣,發(fā)出了黑紅色的光芒。
見其他人的輪番攻擊之下,凌耀應(yīng)付得依舊游刃有余,而且已經(jīng)打倒了虞志清在內(nèi)的三個人。
他便知道,堯麟絕非他們先前以為的那般,是個“靠蛇發(fā)家”的小子。
對付這種人,想在纏斗對磨中讓他露出破綻,非常困難。只有想辦法纏住對方,而后用足夠強大的力量攻擊對方,才能給他致命一擊!
“看招!”
仇溟操起帶著詭異靈紋的銅刺,捏準(zhǔn)了凌耀喘息之機,猛地向凌耀沖來。
凌耀瞇了瞇眼睛,抬手將承影劍一橫,正好架住了直直落下的這把銅刺。
銅刺上血腥噬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腐蝕著劍上的雷霆,也在不斷嘗試著侵蝕他的心智。
璞相二層的祭司,果然比剛才路上遇到的雜兵厲害得多。
無論是力量,還是心計……
凌耀微不可見地勾了一下嘴角。
就怕有人自以為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承影劍上的雷靈力忽然變得更加兇猛,向仇溟反撲,似乎要鎮(zhèn)住那血腥煞氣。
仇溟卻是神色不變,手中招數(shù)不斷變換,大有纏住凌耀、與其死磕的意思。
而那些從地上爬起來的祭司,此刻也拿起武器,繼續(xù)向凌耀發(fā)起攻擊。
凌耀不得不分出一絲心神,操控著感靈陣紋自動變換,用早就設(shè)置好的靈紋符箓阻擋著這些騷擾。
而這一分神,立刻便讓仇溟抓住了一絲“破綻”。
“血鋒!”
仇溟將銅刺尖頭調(diào)轉(zhuǎn),側(cè)刃劈出,布滿倒刺的鋒口便向凌耀的面上刮去。
凌耀也頓時將承影劍翻轉(zhuǎn),引劍脊卡在那刺鉤之上,意圖阻擋銅刺的前進。
然而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一把直刀卻忽然從他背后扎來,直直地捅穿了腹腔!
仇溟見狀,眼中頓時露出喜色,便是奮力操著銅刺,要將失力的承影劍猛地彈開,而后刺向眼前之人的胸腔!
然而在銅刺要將那劍脊撞開的一刻,仇溟卻感覺到了異樣。
不對。
銅刺反饋給他的力量不對。
就算凌耀此刻無法用力,承影劍本身也帶有重量。再怎么輕松,他也需要花費一些力氣才能打飛承影劍才對。
然而此刻向前刺去的銅刺,卻仿佛戳在了一團霧上,一絲一毫的阻礙也沒有。
“呵……”
忽然,他聽到身后傳來的一聲冷笑。
誰?!
然而,更糟糕的情況發(fā)生了。不僅那承影劍如同霧氣一般,就連先前分分明明站在他面前的“堯麟”,撞上銅刺之后也如同幻影一般消散開來。
這讓全力一擊的仇溟一時失衡,無法控制自己地向前撲去。
而方才用直刀捅穿“堯麟”腹部的那個偷襲者——剛才一直隱身在暗處的單宏豐,也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他們也并非等閑之輩,只是一個愣神,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一個虛影!
一旦明白這一點,他們只是轉(zhuǎn)瞬就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態(tài)和對戰(zhàn)思路,只欲變招再戰(zhàn)。
但他們已經(jīng)捅出去的刀、揮出去的刺、踏出的腳步、移動的身形,卻不能及時跟不上他們心頭的千思萬緒。
而凌耀,就是要抓住這轉(zhuǎn)瞬即逝的一刻!
在仇溟失衡向前、尚未調(diào)整過來的須臾之間,已經(jīng)瞬移到仇溟身后的凌耀一腳踏向他的腰背,將他整個人順力踩了下去。
而后他翻轉(zhuǎn)承影劍鋒,山岳式橫斬而出,正是落向那單宏豐的脖頸。
咔!
那是脊椎和劍鋒相撞而發(fā)出的骨裂聲。
動脈噴涌而出的血液如噴泉一般傾撒在凌耀身上、臉上,而后隨著他倒下的軀殼向后仰倒。
單宏豐的臉上還殘余著錯愕的表情,腦袋卻隨著承影劍的斬落而向側(cè)旁飛了出去,撞在一旁的墻面上,變得血肉模糊。
很顯然,這一擊,凌耀用了十足的力氣,發(fā)泄了積壓已久的憤怒。
“便宜你了。”
凌耀胡亂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咬牙切齒地說道。
而被踩在他腳下的仇溟,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
見到單宏豐的凄慘死狀,和凌耀使用的招數(shù),他立刻更加奮力地掙扎起來:
“影移!是影移和月曜劍法!你是長嶺劍門的嫡傳弟子!你根本不是流川人?。?p> “你是個混進神王廟的間諜!入侵者!神王廟不會放過你的?。 ?p> “我也從來沒說過自己是流川人啊。”
凌耀卻是俯下身來,一巴掌拍向仇溟的后腦,將他的頭顱強壓在地上。
看著仇溟扭作一團而無比猙獰的五官,凌耀舉起帶血的承影劍,對準(zhǔn)了他的后心:
“但是啊……看看你們。你們倒都是流川的。可惜,不是人?!?p> 說罷,承影劍猛然刺下,破開了仇溟的防御,扎穿了他的心臟。
仇溟的身體抽搐了片刻,終于在痛苦的痙攣中平息下來,斷了氣息。
在仇溟斷氣之后,虞志清又接連聽到了其他幾個祭司的痛呼和哀鳴,并且接連失去了生機。
然后……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啪嗒。啪嗒。
在一片死寂中,他聽見血滴落的動靜,還有腳底才在血泊上發(fā)出的聲音。
越來越近。
是的,只是聽。他躺在地上,疼痛讓他根本顧不及去看任何東西。
但這一刻,生存的本能壓過了一切,無論是痛苦還是尊嚴(yán):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被迫的!我是被他們拉著過來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們……”
凌耀忽然開口說道,
“他們也這樣求過你們吧。你們當(dāng)時又是怎么回答他們的呢?”
“沒有……我不知道!我根本沒做過那些事情!”
虞志清蒼白的說辭卻再次被凌耀無情打斷:
“我看到你的名字了。你的名字很顯眼,就在第一排最外面的那個瓶子下面寫著?!?p> 說著,他用承影劍拍了拍虞志清的脖頸。
虞志清終于勉強睜開雙眼,看到了凌耀冰冷的目光,語無倫次地高聲喊道:
“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這件事之后,神王廟的其他人一定會懷疑你的身份!你需要有人為你辯護!為你作證!
“我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的!我也恨極了他們!我會支持你的!”
“不需要。不勞煩你擔(dān)心我的身份暴露,不會的。我有更好的辦法?!?p> 凌耀似乎只是輕聲細語,手上的力道卻是狠極,一劍扎穿了虞志清的脖頸,割斷了他的咽喉,
“只要見過我動手的都死了,他們就永遠不會知道,我是誰。不是嗎?”
白長煙
啊~~還是打架舒服。(還有,讀者老爺們你們可不要再拆我的臺了,我當(dāng)然不會寫恐怖小說了,我是個連鬼屋都不敢去的菜雞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