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沫在信上說:“爸爸媽媽最近吵得越來越厲害了,我以后找老公一定要找不會兇我的,最好是你這樣的?!?p> 陸墨城的回信很簡單,“你放心,你長大了我就娶你?!?p> 自那之后的信件,就一封沒有了。
看看日期,估計在那信件之后,魏東河就失手將魏以沫從樓上推了下去,而現(xiàn)在她還在病房里,靠著營養(yǎng)液毫無意識的活著。
她成為植物人已經(jīng)有十來年了,陸墨城沒有等到長大的她,卻等到了招搖撞騙的我,怎么可能不恨我呢?
我將所有的東西整理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只是開始加緊籌備該怎么抽身而退的事了。
當天我就趁著時間還不算晚,匆匆趕回了魏家。
魏東河見到我十分意外的的問:“你怎么會突然回來,是和陸墨城之間出什么問題了?”
不得不說,他真相了!
我點頭道:“陸墨城找到了一家偵探所,借助了多方面的信息,查到了這些年來我的所有資料,還有魏以沫的所有資料,包括她成為植物人最初的檢查結果。”
魏東河痛心疾首,一手砸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連連搖頭道:“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當時就轉移時候給了不少封口費隱藏,結果還是被查到了?!?p> “陸墨城對你女兒感情很深,否則也不會當初一聽到魏以沫這個名字就選擇和我在一起,所以現(xiàn)在他查出了這一切,可能很快就會公開,對我們發(fā)難。”我做出了最壞的預測結果。
當然,只要陸墨城念及分毫的夫妻情誼,或是看在兩家商業(yè)合作的關系上避免最壞的結果,還是有挽回余地的。
魏東河已經(jīng)開始坐立不安了,他摸了摸腦袋上所剩不多的頭發(fā),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道:“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讓他不公開?”
“有,但是我只能盡力而為,換句話說就是,我可以讓他不公開我的身份,但是之后星海集團對東河集團的扶持,肯定會撤回?!?p> 魏東河目光呆滯了好一會兒,仿佛已經(jīng)神游太虛一般。
我坐在一旁,知趣的沒有打擾他。這男人脾氣是真的不好,萬一惹惱了就會發(fā)脾氣。當年的事情是他心頭的一根刺,現(xiàn)在要去還原真相,無非是在他的心上又狠狠的插一刀。
“你也幫了我很多年了,其實我知道魏家并沒有給你太多實際上的幫助,就連錢,你也沒拿多少。”魏東河低喃著,隨即目光炯炯的看著我道:“要是瞞不住了,你打算怎么辦?”
“如果沒有公開,表面上我就還是你的女兒,但是我會逐漸淡出眾人的視線,默默發(fā)展自己的企業(yè)。如果被公開了,我就離開國內,不做任何澄清直接消失,而那時候,你只需要說明你女兒出了意外,變成了植物人,將一切回歸原點?!蔽覍⒖紤]好的兩套方案擺出來,等著魏東河表態(tài)。
他在這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呵呵苦笑了兩聲,拍著大腿嘆息:“我魏東河折騰了一輩子,最后家不成家,守著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連個念想都沒有了。”
“你也別想得太悲觀,未來哪一天,魏小姐可能會醒來。”我斂眸寬慰道。
走出魏家大門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月亮被云籠罩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門口停了一輛車,我沒仔細看,準備繼續(xù)往前走時,一聲喇叭響讓我回了頭。
車上坐著的男人,不就是陸墨城嗎?
毫無疑問的上了車,才后知后覺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要是連你的動向都掌握不了,那我這總裁也就沒什么好做的了?!彼p哼一聲,開了車。
說得好像當個總裁就是掌握我的行蹤一樣。
我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心情有些沉重,一旦我的身份被公開,我應該就會離開這座熟悉的城市。
而且那時候,也得讓陸墨城這總裁真正意識到,一個人真的想躲起來的時候,是不容易找到的。
陸墨城帶我到了一家餐廳,特別為我點了軟糯的南瓜粥,配上一堆我愛吃卻不能多吃的海鮮。
“我知道你還沒吃飯,吃吧,吃完了咱們也該好好聊聊了?!彼Z氣里是罕見的輕松。
我明白到了攤牌的時候,卻還是咬咬牙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我擦了擦嘴,他才開口詢問:“你去過我書房了對不對?”
我頓了一下,老實的點頭,然后心念一動,“今天你是故意不鎖門的,是嗎?”
“你很聰明?!?p> 既然如此,宋艾嘉的暗示多半也是他授意的,那兩次三番想要讓我流產(chǎn)的小手段,說不定也在陸墨城的默許范圍之內。
我往后坐了點,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陸墨城那雙墨眸里沒有絲毫情緒,看著我的時候,一絲溫度都沒有,一切都像是例行公事一樣平淡無奇。
“魏以沫,不對,我該叫你宋如蕓?!彼统恋穆曇舴路鹨活w炸雷。
那個名字已經(jīng)十多年沒人提起,自從我親自將宋如蕓的墓碑立在公墓里的那一刻,就再也沒聽過這個名字。
我瞪大了雙眼,然后垂眸,喝了一口果汁,再抬頭時笑得坦然:“你都知道了啊,不過會不會有點晚,要是你早點查到就好了?!?p> 陸墨城俊朗的面容上已經(jīng)有了怒意,他咬著牙擠出幾個字:“為什么?”
我歪著頭想了半天,給出了答案:“為了能活著,或許你想象不到我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我無從解釋。對于我破壞了你對魏以沫的感情一事,我感到十分抱歉。我身處局中,無法改變什么,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離開你?!?p> “你覺得我會就這么讓你離開嗎?”他臉上的怒意更明顯了。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揪著疼痛,反問道:“那你想怎么樣呢?”
他大笑起來,眸中有點點淚光,但很快的他就恢復了一貫的冷面,十分不客氣的說道:“你該留在我身邊,好好的賠償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