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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園煙雨

第十二章 再次相遇

沈園煙雨 辰閑庭 3376 2019-10-17 17:59:28

  這幾天在唐閎的主持下,陸宰的喪事辦完了。因為唐閎還有公事要趕著回去辦,而唐婉想留下幾天陪表哥陸游散散心,唐閎和夫人李媛便先回山陰了。

  五月的天還不是那么的熱,這天陸游陪著表妹唐婉逛西湖,唐婉走在西湖邊看著美麗景色本十分高興,但看到陸游依舊一臉憂傷的樣子,便說道:“表哥,你別老愁眉苦臉了,你看今天天氣多好,景色多美啊,你就笑笑吧,表哥。”

  陸游才勉強笑了笑,見陸游不說話,便問道:“表哥,你能給我講講這西湖和周圍的景物嗎?”

  見唐婉非常期待的看著自己,陸游便給唐婉講道:“西湖之所以能有今天這樣的美景,還要感謝東坡居士,當年要不是他帶領(lǐng)二十萬百姓疏浚西湖,建筑長堤,怎么會有如今的西湖美景?!标懹握J認真真的給唐婉介紹西湖周邊景物,唐婉就在一旁仔細聆聽。

  由于儀王妃病情還未痊愈,趙士程便來到靈隱寺給母親燒香祈福。自從宋高宗遷都杭州之后,許多皇室宗親,達官貴人都來靈隱寺燒香,靈隱寺一躍成為全國四大名寺之一。

  趙士程在大殿拜完佛祖,剛起身準備離開就碰見了剛被冊封為建國公的宋高宗養(yǎng)子也是宋太祖趙匡胤的七世孫趙伯琮,趙伯琮比趙士程小三歲,他們二人自幼相識,關(guān)系很還要好。

  趙士程率先打招呼:“伯琮,你也來上香啊?”趙伯琮回答道:“嗯,張婉儀生病了,我來給她燒香祈福,希望她能早點痊愈,對了,皇叔你怎么來上香了?”(張婉儀是宋高宗妃子,趙伯琮養(yǎng)母,按照輩分趙士程是趙伯琮的堂叔。)

  趙士程說道:“我母妃也生病了,所以就來上香祈福母妃早日康復?!壁w伯琮問道:“皇叔,今天天氣不錯,我準備去西湖泛舟,不知皇叔意下如何?”趙士程想了想回去這么早也沒什么事,便說道:“也好,去西湖散散心。”

  趙士程和趙伯琮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達西湖邊。這時一位年紀約四五十歲的素裝打扮的人來到趙伯琮身邊低頭說道:“公爺,船準備好了?!?p>  趙伯琮說道:“嗯,知道了馬公公了?!边@位馬公公是張婉儀派來負責照顧趙伯琮日常生活起居的。

  馬公公問道:“公爺,現(xiàn)在上船嗎?”趙伯琮點點頭,馬公公便對著湖面吹了幾聲口哨,之后便見一艘十分華麗漂亮的二層小船朝趙士程他們所在岸邊駛來。

  待船到達岸邊,趙伯琮笑著對趙士程做出請的手勢:“皇叔請?!壁w士程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了?!?p>  說完趙士程便登上船,趙伯琮緊跟其后登上船,隨后趙小五和馬公公也登上船。進入船內(nèi),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很大的客廳,里面桌子椅子擺放的很齊全,在其中一張桌子上還擺放了一把七弦琴,一支玉蕭,以及一些其他樂器。

  趙士程看見桌子上的樂器便上前擺弄道:“伯琮船上怎么這么多樂器?。俊壁w伯琮說道:“皇叔,這里的樂器有些是皇上賞賜的有些是我從全國各地收藏的?!?p>  趙士程點點頭,他看見桌子上的一把玉簫便拿了起來,趙伯琮見趙士程拿起那把玉簫便說道:“對了,我好像記得皇叔你以前很喜歡吹蕭的,怎么這兩年不見你吹了?”

  趙士程無奈道:“這兩年父王對我要求更加嚴厲了,不是練功就是背書,沒有時間吹了。”趙伯琮提議道:“我看不如這樣皇叔,你隨便吹一首,讓我飽飽耳福?”

  趙士程推辭道:“我都好久沒吹了,怕不會了。”“皇叔,今天難得如此雅興,你就吹幾首吧?!痹谮w伯琮再三請求下,趙士程才答應(yīng):“好吧,那就獻丑了?!?p>  說完,趙士程便深情的吹了起來,蕭聲婉轉(zhuǎn)動聽,趙伯琮聽的如癡如醉,趙小五和馬公公雖然不懂欣賞,但也覺得很好聽。

  由于船離岸邊不遠,在西湖邊散心的唐婉和陸游也聽到了蕭聲,唐婉聽到蕭聲后說道:“表哥,有蕭聲,你聽見了嗎?”陸游點點頭道:“嗯,聽見了,蕭聲委婉清脆,十分動聽啊?!?p>  唐婉四處探聽蕭聲的來源,終于發(fā)現(xiàn)蕭聲是從那條二層精美的船上傳來。趙士程一曲作罷,趙伯琮聽完立馬鼓起掌聲說道:“好好好,皇叔,你吹的太動聽了?!?p>  趙士程謙虛道:“哪里哪里,好久沒吹了,有些生疏了?!贝藭r站在船頭的趙小五突然看見在岸邊的唐婉,他立馬跑回船內(nèi)對趙士程說道:“公爺,我看見唐姑娘在岸邊?!?p>  趙伯琮問道:“不知唐姑娘是那位?”趙士程說道:“哦,唐姑娘是我從山陰回京路上認識的?!壁w伯琮說道:“既然是皇叔舊識,請到船上一敘如何?”

  趙士程沒想到能在這和唐婉相遇正是太高興了,因為趙伯琮在這,所以又不能表現(xiàn)出十分高興的樣子,只是淡淡說道:“嗯?!?p>  于是船靠岸了,唐婉見船靠岸了,還在好奇剛才吹如此動聽的蕭是誰呢?等趙士程和趙伯琮從船上下來,唐婉一見是趙士程有些驚訝。趙士程見到唐婉說道:“唐姑娘真巧啊。”

  唐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行禮道:“原來是小公爺,婉兒有禮了。”“唐姑娘客氣了?!壁w士程說完便看到在唐婉身旁的陸游,唐婉立馬介紹道:“小公爺,這位是我表哥,陸游,表哥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小公爺?!?p>  聽完介紹后,陸游立馬行禮道:“還要多謝小公爺出手相救我舅舅一家?!壁w士程說道:“陸公子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p>  陸游又說道:“小公爺真是好爽?!标懹斡挚戳丝蹿w士程旁邊的趙伯琮問道:“不知這位是?”“哦,這位是...”趙士程還沒來得急介紹,趙伯琮搶先回答:“哦,在下趙從之,是趙公爺?shù)倪h方堂侄?!?p>  趙士程見趙伯琮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想來是他不想讓那么多人知道自己,便掩飾道:“哦,對,我遠方堂侄。”趙伯琮說道:“在這聊天也不方便,不如咱們到船上坐下來慢慢聊如何?”

  唐婉看了看陸游,陸游想了想說:“那就打擾了?!薄瓣懝樱乒媚镎?。”趙士程說道。“多謝?!标懹魏吞仆裾f完就上船了。

  上了船后,唐婉見船上這么多樂器便說道:“小公爺這么喜歡樂器???”趙士程笑著回答:“嗯,純屬個人愛好?!?p>  唐婉又問道:“剛才蕭聲不知是小公爺演奏的還是趙公子???”

  趙伯琮笑著說道:“唐姑娘也聽到了剛才的蕭聲?”唐婉點點頭。趙伯琮繼續(xù)回答道:“不瞞姑娘,剛才那委婉動聽的蕭聲是我堂叔吹奏的?!?p>  唐婉聽了后看了趙士程一眼說:“原來是小公爺吹奏的,沒想到小公爺在樂器上有如此高的造詣。”趙士程笑著說道:“唐姑娘過獎了,在下只是胡亂吹的?!?p>  唐婉說道:“小公爺真是太謙虛了?!壁w伯琮看著陸游一言不發(fā)便問道:“陸兄,不知對樂器是否了解???”陸游回答道:“在下,只是略懂一點點,不過我表妹精通琴律?!?p>  “哦,唐姑娘既然精通琴律,這正好有一把琴,唐姑娘何不彈奏一曲,讓我們飽飽耳福?”唐婉謙虛道:“婉兒只是懂一點點,實在是登不了臺面?!薄疤乒媚锞筒灰妻o了?!壁w伯琮說道。

  唐婉只好同意道:“好吧,那婉兒就獻丑了?!碧仆癖銖椬嗥饋砹?,琴聲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趙士程認真聽著,不知不覺拿起了玉簫跟著吹奏了起來,琴聲和蕭聲交織在一起,委婉纏綿,似絲絲細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舒軟安逸。

  一曲完,立馬響起了掌聲,趙伯琮高興道:“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婉兒姑娘彈得真是太好了?!碧仆癫缓靡馑嫉溃骸摆w公子太夸贊了,婉兒彈得不好,還是小公爺吹奏的好。”

  趙士程說道:“婉兒姑娘謙虛了,只怕是在下拖了姑娘的后腿?!壁w伯琮說道:“好了,堂叔你們就不要在相互謙讓了,你們合奏的真是天衣無縫,絕妙的配合?!?p>  陸游聽完后也覺得十分好:“嗯,確實很好?!碧仆駨椡昵俸笥X得那把琴不一般,便問道:“小公爺,這把琴一定不一般吧,要是婉兒沒有猜錯的話,這把琴是焦尾吧?”

  趙士程一開始沒認出這把焦尾琴,經(jīng)過唐婉這么一說,他也猜到了,但是還是不敢肯定。趙伯琮搶先說道:“唐姑娘真是好眼光,這把確實是焦尾?!?p>  陸游雖然對樂器不是很了解,但大名鼎鼎的焦尾還是知道的,當聽見這把琴是焦尾時,便激動說道:“這把真是蔡邕親手制作的焦尾,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

  “據(jù)說焦尾不是皇宮收藏的嗎?”唐婉問道。趙伯琮解釋道:“哦,這把焦尾原本是在宮中收藏,陛下為了表彰儀王擁護之功,就送給了儀王,我說的沒錯吧,堂叔?!壁w伯琮向趙士程眨眨眼。趙士程圓謊道:“嗯,對?!碧仆窈完懹我矝]有絲毫懷疑。

  唐婉看著焦尾內(nèi)心十分喜歡,不舍的用手摸了摸,這一切趙士程都看在眼里,這琴要真是趙士程的估計趙士程二話不說就會把這焦尾送給唐婉,但奈何這琴是趙伯琮的,趙士程也沒辦法。

  “小公爺,我們也打擾這么久了,該離開回去了?!标懹我姵鰜磉@么久了擔心母親,便想離開回家了?!耙埠茫堪栋??!壁w士程說道。船靠岸后,陸游和唐婉便下船離開了。

  趙士程看著唐婉的背影有些不舍“又不知到何時在相見了。”趙伯琮看著趙士程說道:“皇叔,人都走遠了?!北悔w伯琮這么一說,趙士程才回過神來:“我們也要回去了?!薄班?。”趙伯琮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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