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空下趕路,心情也十分平靜,一個人在廣袤的沙漠里,于天地之間,渺滄海之一粟。
蘇恙拉著木排攀上糖漿一般的沙丘,風一浪一浪將沙粒刮起吹移輕沙,沙丘形態(tài)的走向與起沙風合成風的方向基本一致,這是縱向沙壟。
“沙漠里迎風坡背風坡很好分辨,看風往哪吹就行,迎風坡緩一些,背風坡陡一些。”蘇恙吹著風說著話。
蘇恙枯燥的走,吹著風唱著歌,給自己找樂子,沒唱兩句就閉了嘴,節(jié)省口腔唾液的浪費,枯燥乏味就枯燥乏味吧。
風漸漸狂放起來,裹著沙子囂張跋扈的往蘇恙身上臉上撲,蘇恙脫下內衫把臉兜起來,不妙,風越來越大,可視范圍也越來越小,這是要起沙暴了。
沙漠里常見的自然災害,沙塵暴,來的突然猝不及防,蘇恙抓緊時候順著風,離沙丘遠遠的奔,避免被沙丘的沙子活埋。
可惜速度還是慢了,被一頃沙子撲的埋在地上,蘇恙索性就趴著,手穩(wěn)著木排等著沙塵暴過去,包著衣服的頭被沙子打的痛麻。
衣服里進的粗礪沙子磨得她皮膚癢,蘇恙手緊緊拉著木排,一旦東西被沙子埋的沒影,她也就半廢了。
呼吸有些困難,蘇恙眼睛隔著衣服模糊看著,時不時扭動著防止身體被沙子淹住。
“呼……呼……”風逐漸小去,沙塵暴走了,蘇恙從沉沙中出來,扯下包著頭的衣服打大口大口的喘氣,把木排拽出來檢查。
脫了衣服鞋子抖沙子,身上的收拾完去收拾木排,她的身家有三分之二都在木排上,四個竹籠里的東西都重要的不得了,她一天能檢查八回。
這突如其來的沙塵暴讓蘇恙損失了一杯水和些許木柴,裝水的竹節(jié)木塞被擠掉,水灑了出去,好在只是不到一升的水,她水還有很多。
這次沙塵暴她度過的很安詳,沒多大的損失,若是龍卷風,她這些東西就保不住。
現在她的位置在沙漠的五分之一處,水資源是夠的,但放在未經消毒的儲器里,白天又是高溫,水在動物皮里細菌滋生肯定飛快。
她還有很遠很遠的路要走,這才剛開始,身體絕對不能出現差池,蘇恙每次喝水都是先從皮囊里取,盡量都是在火上加熱一番再入嘴,
輕點了裝備,蘇恙找準方位繼續(xù)前進。
在太陽初升時,蘇恙抓到一條沙漠蝮蛇,用熄滅的火折子收集到了它的毒液后,扒皮去內臟烤了。
蘇恙一直趕路到中午,可卻始終沒有遇到能夠遮陰的地方,她冒著烈日前行,包裹頭部的衫衣已經被她的汗浸濕,她本就體熱,這樣的高溫更是難熬,不過意志力讓蘇恙嘴里抱怨但身體依然絲毫不慢的前進。
高溫烈日不易趕路,否則容易脫水中暑,這樣的常識誰都知道??伤龥]有帳篷又沒找到遮陰處,與其浪費時間原地待著不如趕路,身上揮汗如雨,為防止脫水,蘇恙攝入水量也多了起來,終于在天快黑時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十幾個小時以來,怎么走都是一樣的景象,能遇到這片灌木牛角瓜叢,蘇恙也算是找到了些許安慰,畢竟她已經看沙子看了太久,眼睛十分疲憊,能見些不同色彩的東西總是好的。
蘇恙坐在沙地上,用手抹掉臉上的黑炭灰,白天為了防止過強的紫外線將眼角膜灼傷,她在眼周涂了很多炭灰,現在太陽下山,這些不需要了。
聞到身上略帶餿味的汗臭,蘇恙嫌棄的找出曬干的薄荷葉沾點水往脖子上搓,她懷念系統(tǒng)出品的清潔球。
“白天為了保存體力沒說什么話,挺無聊的,我坐著休息的這會,講個相聲……”蘇恙聞著薄荷葉提神醒腦的氣味突發(fā)奇想。
“這相聲啊,講究說、學、逗、唱,我也沒什么好說的,隨便講講,你們聽完記得打個賞,叭啦叭啦叭啦……”蘇恙抖了幾個以往聽到的單人相聲常講的包袱,隨口問:
“你們都聽那個館子的?我常聽樂齋館的群口相聲,都是說了幾十年的老人了,可惜再也聽不到了?!碧K恙起身拍拍衣服,去采摘牛角瓜的莖。
“這是牛角瓜,它莖、葉里的白色乳液有毒,不過它的莖皮可治癩癬及梅毒,汁液經過提煉可以弄出樹膠原料,最重要的是它提煉后能制鞣料,這下我終于可以處理皮料了,那些生皮已經因為高溫有發(fā)臭的跡象了,水每次都要燒很久才能喝,很麻煩?!碧K恙手里不停嘴上也不停。
她在組織里學習的最出色的便是植物藥理這門學科,當年因為團體任務,誤食了一株很像甘草的毒草,她上吐下瀉,差點任務失敗,從此以后發(fā)奮學習植物藥理,現在真是用的得心趁手,幫上大忙。
為了防止牛角瓜的莖葉接觸到其他東西,蘇恙抽了個藤蔓纏上,將東西墜在了木排的尾后。
體力值因為白天十幾個小時的揮霍,現在掉到了百分之五十,已經是在疲憊邊緣徘徊的數據了。
蘇恙打坐著淺眠半個小時,起來披上虎皮長甲趕路,晚上的沙漠氣溫驟降,還有涼風陣陣,她把散發(fā)著惡心氣味的虎皮,披在了身上保暖。
自從進入沙漠,她減緩了吃東西的次數,沙漠是最難獲取食物的危地之一,她這兩天半只在沙漠里捉到一條沙漠蝮蛇和一只肥尾蝎,蝎子扯著玩了,蛇吃了,食物沒有進賬,都是在消耗庫存,她現在連沙漠的一半都沒穿過,是得再提提速度了。
偶爾能遇到幾株在空曠無植的沙漠很是顯眼的棗椰樹,蘇恙手腳并用爬上去洗劫一空,熟的生的干癟的一個沒放過。
棗椰樹很高,從這幾株樹的葉子果實、形態(tài)特征,周圍的沙土化地面能判斷,這里以前有過降雨,但也過去不少時間了,雨水早已滲透到地下深處。
耐旱的植物往往根系深扎地面幾米甚至十幾米,想要刨地取水難度較大,但利用植物的蒸騰作用是能獲取少量的水資源的。
蘇恙把摘的沙椰棗往地下扔,她整個人環(huán)抱樹干,粗糙還有突刺,好在衣服質量不錯,沒將衣服磨壞,身體也沒磨傷,就是手有點擦傷,摘了一堆棗椰樹的長葉往下扔,一番動作下來塵埃紛飛蘇恙側著臉咳嗽兩聲,樹摘的快禿了她才放過,雁過拔毛、獸走留皮、賊不走空,這些詞她完美的詮釋了,她真是太棒了。
是鐵柱
期末實在是太忙了,每章盡量上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