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丟面子,可若是不跪,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就會擔上不孝的負面形象。
當穿著婚紗的美麗女人雙膝跪地,現(xiàn)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一道道要吃人的目光落在朱剛烈身上。
他在笑,很冷,也很猖狂,踏出監(jiān)獄就從沒想過要隱忍。
“還不夠!”
蘇嵐皺眉拉了拉他的衣袖,皺眉低聲說:“好了,別玩火。”
自信地對蘇嵐一笑,讓她放心,朱剛烈拍兩下她有些僵硬的手背,“欺負我可以,但欺負我孩子他媽,不能忍!”說著就走上前,同時冷冷掃一眼方悅,寓意明顯。
“姓朱的,不作死就不會死?!痹剖篮琅蹏娀?,攥著拳頭恨不能把朱剛烈給剁碎。
“別著急,會輪到你的?!敝靹偭易叩椒教珷斏磉叾紫?,把脈又翻眼皮,看面相,遂即已然心中有數(shù)。
一代仙朝仙典古籍全在腦海里,這點小病手到擒來,但想讓他治好?門都沒有!
“要是弄不好,老子今天廢了你?!痹剖篮姥垌廁v地揮手,七八個魁梧保鏢到場中將朱剛烈四周圍住。
哪怕只有那么丁點意外,云世豪也會借機發(fā)難,必須把丟的場子找回來。
好端端一場婚禮,現(xiàn)在已攪得不成樣,一個個所謂的上流人物此刻都在冷眼旁觀。
“我記得這家伙可不是醫(yī)生,不會把人給玩死了吧?”
“這你就不懂了,死了更好,這不正給了云家發(fā)難的借口和機會?這次鐵定要把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牲給徹底整完蛋,再無翻身機會?!?p> 云世豪和方悅心里此刻也正打著這種主意,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要把朱剛烈打下萬劫不復的深淵。
否則身邊始終有顆定時炸彈盯著,心里終歸不是個滋味,此刻隨機應變。
蘇嵐站在邊上,神情陰沉難看,眉宇間略有不耐,朱剛烈分明是想給她找回場子,但此刻看向后者的目光卻更厭惡了幾分。
“說啊,到底誰是賤人?”朱剛烈回瞪方悅,知道對方的險惡用心,但不點破。
方悅緊咬銀牙,眼中閃爍恨恨的光,抬起巴掌就往自己臉上左右開弓地扇。
“我是賤人、我是賤人……”
“真爽,”朱剛烈張狂大笑,“不得不承認,戲子就是戲子,演技強、能力強、絕情人,應變更是沒得說?!?p> 親情、孝道?
在她這樣的人眼里,只有自己過得好才是王道!
空氣又一次死寂,堂堂大明星方悅居然真的自扇耳光?云世豪捏緊的拳頭咯吱響,這可不單單是方悅一個人的事,而是云氏整個大家族集團的臉面!
“扇得好!”唯一不同的聲音,就是蘇嵐笑了,洋溢著恨意和蔑視。
見到她的笑容,朱剛烈愣了一下,這樣美麗的女人和臉蛋,沒去做明星真可惜了,她三年來究竟受了多大的屈辱和不公平?
收回神,深吸口氣,暗暗咬牙,朱剛烈抬手在方太爺胸口點動,手指快若閃電,看似簡單隨意,可每一指落下都有肉眼不可見的勁氣刺入后者身體,刺激那凝固的血液繼續(xù)流動。
緊接著,他一掌拍在對方的天靈之上,五指如鐵鉗般扣住方太爺?shù)哪X袋,左手抬起握拳砰地打在后者胸口,接連兩拳使其蒼老的面容露出痛苦,身體更是劇烈抖動起來。
“好了。”朱剛烈淡淡的站起來拍了拍手。
這就好了?
有人差點沒笑出聲,要這么簡單就能治病,天底下還要醫(yī)生做擺設?
方悅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氣得嘴唇直哆嗦,上前抬手就要一巴掌扇朱剛烈,“你個雜碎,敢騙我?”
“你他么糊弄鬼呢?”云世豪逮到機會發(fā)難,“敢草菅人命,今天弄死你!”
他拉過方悅,阻止了落下的巴掌,親自動手太有損形象。
七八個魁梧保鏢同時跨步,要對朱剛烈動手。
“哎嘛,這什么人啊這,真畜生。”
“人都下跪了還當神棍騙人?拍下、拍下,絕對的大新聞,明天讓他做網(wǎng)紅!”
“不會治病還裝,弄死人看咋償命,好端端的婚禮就被這樣的混蛋給糟蹋了,掃把星啊!”
尖銳討伐此起彼伏,越說越難聽,完全沒人為朱剛烈說話,一個個對他冷眼橫眉。
“看樣子,我消失的這三年,說出的話不作數(shù)了?”朱剛烈大笑掃視眾人,眼中忽然寒光如電,“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猛地一聲低喝似雷霆。
三年前,人的名,樹的影,突地震懾四周,威望尚存!
在場之人,曾經(jīng)哪個敢跟他面前狂?
整個禮堂只剩下了吸氣聲。
“我朱剛烈要保的命,就算閻王來了也不頂用?!彼c指還躺在地上的方太爺,“別說半小時,今晚他都不會有事,至于明天……呵,自求多福!”
能鎮(zhèn)住一秒,卻鎮(zhèn)不住十秒。
云世豪當即一腳踹在面前的保鏢身上,喝道:“怕他個屁,現(xiàn)在的江城,是老子做主!”
話雖狂妄,但以云家此刻的地位也有資格這般目中無人。
眼見眾保鏢就要動手,朱剛烈非但不懼,還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冷視他們,別說就七八個,再來兩倍的人也不夠他收拾。
“住手,”自外圍忽地響起一聲低喝,擠進來個山羊胡老頭,張開手擋在朱剛烈身前,“都給我住手,你們看清楚病人,現(xiàn)在面色紅潤,泛白的眼球開始聚焦有神,身體也不顫抖了,要這都是騙子,那我干脆挖坑自埋算了?!?p> 朱剛烈不認識眼前這人,正詫異間,云世豪急忙上前開口道:“羅老,趕緊的啊,先救人?!?p> 笑了笑,朱剛烈倒也聽過這山羊胡的名號,可是江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老中醫(yī),看來云世豪說的三分鐘來的應該指的就是他。
“我救啥啊,這小兄弟的手法我可看眼里了,那就是神技,神技你懂嗎?”羅老吹胡子瞪眼,“雖然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但那點下的手指可是在為病人疏通筋脈血管,讓心臟不至于堵塞,再用拳頭拍打的技巧迫使病人強行打通肺部阻塞的淤血,還有扣住天靈那手段至關重要,使病人血液再次涌上大腦,恢復生機啊,我這老骨頭雖然做不到,卻知這可是……”
沒等對方把話說完,朱剛烈卻是一拍羅老肩膀。
“少賣弄了,就說我能不能走?”
“能、能,當然能,我以性命擔保,誰敢為難小兄弟就是跟我過不去。”羅老一愣,旋即回過神急忙拍打胸脯。
像他這樣的人,大把年紀了很少有如此激動時,看朱剛烈的眼神就像在看塊珍寶玉石!
朱剛烈知道羅老肯定看出了什么,且還一定有求于他,否則怎會這般無事獻殷勤?
這一刻,全場是真的落針可聞,等他們反應過來,只見朱剛烈已然拉著蘇嵐走出了禮堂。
且等他們再低頭看去時,方太爺居然掩嘴咳嗽著坐了起來,面色蒼白中又帶有幾分精神頭。
這……不是神技又是什么?
忽然之間,他們感覺這江城或許又要多出一尊大佛!
有羅老發(fā)話,誰還敢阻攔?在場的誰能保證不生?。磕睦锔业米镞@么尊大神!
“羅老,這……”云世豪恨得咬牙切齒,沒想到朱剛烈真有幾分本事。
“還這個屁,我說你腦袋秀逗了吧,有這么個神醫(yī)不知道把握,唉,自求多福?!绷_老擺手轉身就走,“小神醫(yī)說了,今晚沒事,至于明天……依我看,要么把人請回來,要么準備后事,反正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