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官制,四品往上的官職沒有上下之分,也就是說,三品官只有從三品和正三品兩個等級,二品、一品同樣如此,從二品跟正二品,從一品正一品,再往上……那就是皇帝了。
至于皇帝再往上……那就只能是太上皇了。
要不要過把癮就死呢?
李昊很為難,畢竟李二剛剛話一出口他就想到了不下七八九十首關(guān)于酒的詩。
程處默和李震已經(jīng)被驚呆了,平時皮一下也就算了,這特么可是在皇宮啊,當著皇帝和各國使節(jié)的面,你這么作死真的好么。
李雪雁緊張的手心里面全是汗,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很想問問李昊,不皮你能死不?
大殿上的老貨們倒是沒啥太大反應(yīng),他們熟悉李二的性格,知道這位皇帝陛下不可能跟一個小屁孩一般見識,程咬金甚至還落井下石的喊了一句:“李家娃娃,不要發(fā)愁,咱大唐眼下還沒有太子三師,這官位不比杜老頭兒他們的尚書左右仆射差?!?p> “程老匹夫休要胡言亂語,詩好不好那是要吾等評論的,有一半的人通過才算合格,想一次作出三首哪有那般容易?!崩顒抟环捳f的眾人連連點頭,不想老貨末了補了一句:“不過李德謇,老夫看你順眼,你這詩只要稍微過得去,老夫倒是可以算你合格?!?p> 不是,你們這些老貨都是啥意?看不起人咋地。
合著還不能說‘實話’了唄?
李昊眼珠子一翻,看向高深莫測的李二。
偉大的皇帝陛下自然不會無的放矢,更不會閑著無聊坑自己的救命恩人,小李同志相信,李二如此做法必有原因。
事實證明,李昊猜的一點不錯。
李二并未因為程咬金和李勣的落井下石有絲毫不悅,反而興致勃勃的說道:“看來知節(jié)跟茂公對這小子信心十足啊,也罷,朕也不是小氣之人,剛剛的承諾不變,只要這小子作的出來,朕決不食言?!?p> 黑幕,絕比黑幕。
敢情皇帝陛下不是看這小子不順眼,而是想要借機把這小子捧紅啊。
若是這樣的話,就算一頭豬估計都能做出好詩來。
殿上老貨們彼此交換著了然的眼神,感概著李靖的好運氣。
誤會往往就是在不經(jīng)意間產(chǎn)生,李昊并不知道老貨們在想什么,從小年輕中間脫身來到大殿中間,靦腆的笑著朝四周拱拱手:“諸位,德謇獻丑了!
其實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我華夏酒文化源遠流長已有數(shù)千年歷史,早在三皇五帝之時便已有之,當時天下大治,糧食多的吃不完,于是杜康(也有叫少康)便將吃不完的糧食做成了酒,這便是我華夏酒的起源。
時代變遷,滄海桑田,遠古之事早已不可追溯,杜康所釀之酒滋味到底如何已不為人知,常被愛酒之人引為畢生憾事。
但這酒真的消失于歷史長河中了么?依我看來只怕未必。
東漢末年的曹操曾有‘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詩句流傳于世,以此推斷東漢之時,此酒應(yīng)該還是存在的。
有鑒于此,在下遍翻古籍,尋遍街頭巷尾,嘗遍長安美酒,不惜落得不學無術(shù)紈绔子弟的名聲,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讓在下找到了一份當年的殘卷,苦心孤詣日夜鉆研之下,終有所成,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今日之御酒?!?p> 真的假的?這酒是杜康?
原本普通的酒,被李昊一說頓時身價倍增,原本還覺得李二酒買貴了的魏征、孔穎達等人忽然覺得這酒不是那么貴了,香醇的味道里似乎帶上了歷史的厚重感。
不過老貨中也不是沒人質(zhì)疑,長孫無忌在聽李昊說完之后,皺眉問道:“據(jù)老夫所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解釋是只有喝的酩酊大醉才能忘卻煩惱的意思吧?”
李昊一笑:“非也,長孫伯伯,所謂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喝的酩酊大醉才能忘卻煩惱只是后人的一種解釋,但我認為,當年曹操以盜掘古墓養(yǎng)軍,說不定真的弄出過杜康酒也說不準,畢竟遠古之時有以酒陪葬的習慣,您說是吧?”
長孫無忌捻著頜下胡須:“嘶……你這么解釋,倒也有些道理,不過老夫覺得你如此費盡心思去找一種酒,未免有些得不償失,因小失大。”
長孫無忌這話等于是變相認可了李昊,相較于紈绔苦心鉆研獨自研究出一種所有人都沒見過的酒,老家伙更愿意相信他是從某些地方抄來的。
李昊也沒想到自己為了抬高酒的價值的胡說八道竟然真有人信,不過事已至此,他自然不會自曝其短,索性說道:“不瞞長孫伯伯,其實小侄自小就喜歡咱們?nèi)A夏的酒文化,一直醉心于此道,至于說因小失大……,陛下命小侄以酒為題作詩,不如小侄就以自己為例作上一首吧?!?p> 言罷,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抄起程咬金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哈出一口酒氣悵然道: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愛酒,地應(yīng)無酒泉。
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
已聞清比圣,復(fù)道濁如賢。
賢圣既已飲,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為醒者傳。
李太白的詩自然是極好的,詩成滿殿皆驚,顧不得聲討李昊在皇帝陛下沒有先飲之前便喝了一杯的失禮之舉,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李二的身上。
是的,所有人都在看李二。
早已經(jīng)意識到皇帝陛下與李昊之間有黑幕的眾人誰都不相信一個紈绔子弟有如此才華,竟然做出這等千古名句。
只是,陛下這也太拼了吧,捧一個紈绔用得著如此大氣磅礴的詩么。
這種詩拿出來別說李昊這樣的紈绔子弟,就算是杜如晦、房玄齡、魏征、孔穎達之流短時間內(nèi)也未必做得出來。
朝中老貨們都以為詩是李二找人代寫然后交于李昊,可李二自己知道,逼著李昊做詩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
本想著如果李昊的文學功底還過得去,就讓這小子去給太子當個侍讀啥的。
畢竟人家給他送了五千貫,將來說不定還有幾十萬貫,總得給人家一點回報。
可沒想到,一試之下竟然深不見底。
這可咋整?
李二很糾結(jié),剛剛他可是答應(yīng)過一首詩官升一級的。
看李昊滿臉壞笑,胸有成竹的樣子,大唐第一老帥哥有種大事不好的感覺。
李昊不要臉,可是他要臉啊,當著滿朝文武,各國使節(jié)的面,如果那臭小子再弄出四、五首這樣的詩,天策將軍的位置難道還真給不成。
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紈绔不可怕,就怕紈绔有文化。
就在李二萬分糾結(jié)的時候,安靜的大殿上程妖精那二貨般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李家娃娃,繼續(xù)啊,再弄兩首出來,你的官職就比你爹高了。”
李昊:“……”
危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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