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無法擺脫的夢魘
鐘璃做了個噩夢,夢里她依然還在2026年,她看到了自己跳樓后發(fā)生的事情。弟弟因為得知了她跳樓的消息,在公寓里悲痛欲絕割腕了,冰冷尖銳的刀片劃開他的手腕,鮮紅色的血液噴濺在雪白的墻壁上,是那么刺眼。鐘玨就躺在被血液染紅的浴缸里,整個人蒼白的近乎透明。
鐘璃看著他眼中的生氣逐漸被抽離,眼神變得空洞,最后一刻還在叫著“姐姐”,只覺得有一把刀插在她的心臟,反復攪動。她想去握住那雙不停冒著血珠的手腕,卻抓了空,她如同一個幽靈飄在空中只能眼睜睜看著著一切,卻無法制止。
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絕望、悲哀,如同黑洞一樣將她吸入進去反復碾壓揉碎,她卻無法逃脫甚至無法反抗……
鐘璃醒了,她滿身虛汗近乎虛脫一般躺在床上大口喘氣,然后沖向廁所趴在馬桶上開始干嘔,仿佛要將整個胃都吐出來似的。
她接了一捧水撲在臉上,冰冷的水讓她感覺自己還活著。她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上一片狼狽,分不清到底是眼淚,汗水還是汗水。
鐘璃感覺一種溺水般的窒息感包圍著她,知道她在床頭柜子里翻出了藥,吞下兩顆才緩解了一些。
她看著在夢中無意識掐得一片青紫的手臂,思緒被拉得很遠。這個病她好像很久沒有發(fā)作了,從媽媽去世之后她就經(jīng)常做這個夢,媽媽自殺的時候就是她發(fā)現(xiàn)的,那個美麗得發(fā)光的女人,總是喜歡輕柔撫摸她頭發(fā)叫她璃璃的媽媽,就那樣躺在被血染紅的浴缸。溢出來的血水一直蜿蜒到她腳下。她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想要喊卻像被一雙手掐住了喉嚨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從此以后這個場景就成了她的夢魘,反反復復的糾纏了她許多年,只不過這一次躺在浴缸里的對象換成了她的弟弟鐘玨。
她不敢去想在那個世界的鐘玨究竟怎樣了,她怕自己會發(fā)瘋。
安定的藥效上來了,她躺在床上昏沉的又睡了過去,索性這次沒有再做夢,再次醒過來已經(jīng)下午四點了。
鐘璃抱著被子很不情愿的起了床,沒辦法晚上還有個宴會。她打起精神畫了個妝,圣誕宴會其實就是換個名頭的慈善,有很多老輩的人的人,不適宜穿太艷麗。上一世她就是在各種不適宜的場合,為了博柳致遠的好感,她一直穿得太明艷,但是她長相其實是介于清麗和明艷之間的,不適合那種大紅大紫。
這次她挑了一件水藍色的高叉長裙,及腳踝的長裙在走動見隱約露出一雙筆直修長又白皙的腿,既沒有前世的那種艷俗,也不是那種太呆板老氣。水藍色將她襯托得如同一朵蓮花,開叉到大腿的裙子又增添了幾分性感,清麗脫俗又帶了著貴氣。她仿佛又回到了媽媽還在的時候,她明艷活潑,沒有后來的陰郁和浮躁。
鐘璃對自己的妝容還算滿意,她畫了一個淡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