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府。
沈羽在院中開起了慶功會,搬一把椅子放在大廳門口階梯之下,左邊有楚盈盈撫琴一曲,急奏凱旋。尉遲宏雖然看不慣沈羽的得意做派,但仍站在他旁邊看他提著個小茶壺往嘴里抽兩口。
前方的府門大開,等著人進來。神算子在一旁掐指算,覺得沒有好事來,還是閉著眼兒裝一副神仙做派,任沈羽胡來。武壯元自從昨天聽說姑爺大鬧公堂,便燒掉了所有珍藏,這臨城風(fēng)云人物的韻事已經(jīng)成為回想,他一副痛苦的表情,恐怕不是因為書沒了,是自己的錢都落在了一堆柴火上。
柳素從內(nèi)院走出來,她穿著一身淡清水藍薄漢服,如六月之湖水,映著柳色簇簇。她低頭莞爾一笑,看到了沈羽,她的團扇羞遮,儂可知道昆曲中的杜麗娘,她是如何嬌滴滴。
淳兒扶著柳素,看到了沈羽坐在那,他一身白底金絲漢服顯著優(yōu)雅,他的扇子打開吹來涼意。不過看他一雙熊貓眼,令人笑得哭啼。
“小姐,姑爺,昨天替你出了氣,沒成想今日就得意起來,我看他是半瓶子醬油,越不滿越搖晃,都還沒抓住幕后的罪人,他倒好,正在這等邢捕頭和李捕快向他來報信?!?p> “淳兒,不要這么說,夫君全是為了素兒。有了這份心,就算再大的委屈,素兒也能挺過去。”
柳素慢慢想沈羽走了過去,沈羽見柳素過來,扇子一收,起來道:“夫人,都給你備好了椅子,你今天就等著看好戲,為夫倒要看看那個胡亂編寫的人是誰?”
柳素坐下,心里不禁有了疑慮:“夫君,邢捕頭和李捕快,能抓到空城小說社的老板嗎?他們的出版都那么隱秘,恐怕……”
沈羽扇子一指柳素的小嘴巴,熊貓眼看著她,笑:“夫人,就是個寫小說的,能有多大能耐,不過是投機取巧,弄了個新鮮模式,引起了廣大百姓的好奇心,然后,獲得了短期暴利。邢捕頭都購買過,只要抓到送書的,還不順藤摸瓜,直接將元兇首惡給我們抓起來。”
“如此的話,素兒陪夫君一起等?!?p> 沈羽見柳素清雅的模樣,不由地心動起來,柳素看著沈羽,被他的熊貓眼弄的遮著團扇笑,沈羽倒不介意,反而此刻沒有了欲念,只想和柳素享受這種溫馨的歡娛。
“夫人,盈盈會唱曲兒,不如讓她彈琴唱曲兒,我們一邊聽一邊等。”
“素兒聽夫君的?!?p> 沈羽看到柳素一副聽話模樣,心想:柳家小姐已經(jīng)完全是我的,有這么好的老婆,真是夫復(fù)何求。我得借此機會,向她表達一下我的心情才可。
“盈盈,請你唱一曲我昨天寫的‘一三一’詞,這是我為夫人所寫。”沈羽轉(zhuǎn)而又對柳素:“夫人,這‘一三一詞’雖然簡單優(yōu)美,但是恐怕表現(xiàn)力不足,咱大寧難道沒有什么戲曲嗎?比如昆曲,京劇,梆子戲?”
柳素一臉迷惘:“夫君,你的腦袋里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咱大寧朝沒那些東西,不過,有一三一詞,續(xù)體,還有小丑雅樂等,夫君,你都這么大了,難道沒聽過嗎?沒看過嗎?”
沈羽臉色有些尷尬,打開扇子,扇著風(fēng):“夫人,當(dāng)然有,否則,怎么為你寫歌呢!盈盈唱吧!”
楚盈盈聽后一笑,手指放在古箏上,一邊彈一邊吟唱:盈盈的琴聲清淡雅致,聲音柔亮嬌氣:“春,東風(fēng)近,柳,新雨后,青,長挽留,情,生可斷,否?!?p> 柳素略帶害羞,一臉深情地看著沈羽,剛要說話,只聽得
“沈公子,邢某來啦!”
沈羽扇子立刻一收,迎上去,楚盈盈也停了下來,邢捕頭和李依兒匆忙走到院正中。
“邢捕頭,是不是給沈羽帶來了好消息?”
邢正如同被人追債似的,低著頭,想說又說不出。李依兒高冷,見邢正為難的樣子,立刻冷冷道:“沈羽,沒抓到。”
神算子仰天舒了一口氣,心想:貧道果然是仙人下凡,算無錯卦啊!姑爺今天又丟人現(xiàn)眼了,還編個歌曲表深情。武壯元眼淚擠了出來,心想:我的書??!我的白花花的銀子?。?p> 沈羽見邢正不搭話,李依兒一副冷冷的表情,立刻湊到李依兒面前,兩只熊貓眼對著她,沈羽把扇子一打開:“李捕快,我就說你胸大無腦,辦不成事,沒想到還真準了!”
“臭流氓!我不理你!”
李依兒心想:沈羽愛耍嘴,仗著柳素越來越放肆,還有那個神秘的尉遲宏,武功高強,恐怕來歷不簡單。自己沒辦法再打沈羽,不過看他那兩個熊貓眼,真是搞笑,如果,一年后我要嫁給他做小,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沈羽見李依兒扭過頭,徑直走到柳素身旁,完全不再搭理自己,不過,沈羽不在意,沖著邢捕頭問:“邢捕頭,你可是咱臨城唯一捕頭,時時刻刻牽掛百姓,怎么這點小事都辦砸了?”
邢正有些難為情道:“沈公子,昨天接到你們辦案,劉知縣命令我們立即出動,查處空城小說社,可沒辦法,人根本找不到。”
“不是有送書的嗎?你不是還買了一本嗎?”
邢正嘆了一口氣:“別說了,我那也是跟熟人買的,為了辦你這個案子,我把熟人都得罪了?!?p> “怎么回事兒?邢捕頭?!?p> 邢捕頭慢慢道:“公子,昨天我和弟兄們抓了幾十個賣書的,發(fā)現(xiàn)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到一個固定地方提貨,然后賣給自己的親朋好友,他們都不知道空城小說社到底誰開的,放下錢,拿走書,就行了?!?p> “那你們今天,再去等候,蹲點,看誰把書運到那個地方不就行了?”
李依兒從沈羽背后道:“沒用的,他們不送了。昨天,你鬧得那么大,他們早就得到了風(fēng)聲,估計已經(jīng)結(jié)業(yè)?!?p> 柳素聽后走到失望的沈羽跟前,安慰:“夫君,既然空城小說社已經(jīng)不做了,那么以后也沒有素兒的謠言了,謝謝你夫君,成功地救了素兒?!?p> 沈羽還是有些氣不過,但是空城小說社已經(jīng)停業(yè),又如此隱蔽,自己也很難找到,只得接受柳素安慰:“夫人,沒能教訓(xùn)下那個無良老板,為夫我這口氣真是難咽下,但夫人已經(jīng)不受此事侵擾,恢復(fù)了往日的快樂,為夫也就心滿意足了?!?p> 柳素看著沈羽,甜蜜地站了過來,陽光下,沈羽用他的熊貓眼低頭深情看著柳素。
淳兒看著不由地臉紅,心想:親一個,親一個,不對??!我不是反對姑爺?shù)穆?!李依兒看到沈羽肉麻的表情,冷冷轉(zhuǎn)過頭,不過還是用余光瞥一眼。
夏日的風(fēng)兒逐漸大了起來,柳枝被風(fēng)吹的不停浮動,下面還有綠綠的青草,濕潤的泥土。
“嘩啦啦”
蔚藍的天空,流動的白云,一連串的大孔明燈飛在了天空上,孔明燈下方掛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口袋,那口袋被人事先挖了個洞。
“嘩啦啦”
無數(shù)的薄書落在了臨城,落在了沈府,落在了沈羽和柳素身邊,如同撒下無數(shù)的白色紙片,浪漫,難道天公作美?
柳素看著落下的無數(shù)紙片,有些欣喜,沈羽順勢抓住一張,笑著看看
看看
“混蛋!我沈羽一定要讓空城小說社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