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理寺,是為大夏諜報兼暗殺組織鷹狼衛(wèi)的本部,內(nèi)設(shè)有管理潛伏與諜報的情報司,專門狙殺高手的蒼鷹司與圍殺逃犯與江湖人的狼狩司三大部門,分別由鷹狼衛(wèi)中的三位紅衣大統(tǒng)領(lǐng)統(tǒng)帥。
今日的蒼鷹司內(nèi),數(shù)十名帶著青銅惡鬼面具身穿黑袍的鷹狼衛(wèi)在大廳里熱火朝天的奔走著,無數(shù)情報在其手中流傳,幾名被特意請來的欽天監(jiān)天師正坐在一副沙盤前推演著。
隨著一聲鷹鳴從高空傳來,一只通體覆蓋著漆黑翎羽的雄鷹從窗戶飛入屋中,一雙利爪抓在鐵質(zhì)的鷹架上,緩緩地梳理被風吹亂的羽毛。
屋中唯一一名身穿紫袍的鷹狼衛(wèi)走到鷹架前,先是輕輕撫摸幾下黑鷹的羽毛,這才從其腳上取下一只竹筒,從中抽出一張寫滿暗語的宣紙,獨自解讀其上的消息。
屋內(nèi)其他人對此見怪不怪,沒有一個停下手中的工作,倒是沙盤旁的天師們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幾眼這只通體漆黑的兇禽。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后,紫袍鷹狼衛(wèi)將手中的宣紙放在燭火上燃盡,思索了片刻,沉聲道:“出了些意外,疑似耶律皇族余孽耶律晝的人出現(xiàn)在目標身旁,還帶著一個同為耶律皇族余孽的年輕人,目標確如武帝所說身負重傷,如今那疑似耶律晝的草原余孽已被寧山大統(tǒng)領(lǐng)擊殺,可目標天機上人卻帶著那年輕人逃入林中,勞煩欽天監(jiān)的仙師們推演兩人的位置,其余閑置的蒼鷹司所屬立刻聯(lián)系狼狩司同僚,讓他們趕緊派些人前去圍剿?!?p> “是?。 睅酌椑切l(wèi)齊聲道,說罷,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紫衣鷹狼衛(wèi)微微點頭,隨即從一旁的桌子上抽出一張宣紙,俯身在紙上寫下一連串的暗語,停筆后,又從桌上拿起那之前的竹筒,將宣紙折疊塞入,遞給了身旁的副手,附在其耳邊輕聲道:“去,把這個交到皇上那里?!闭f罷,拍了拍副手的肩膀,轉(zhuǎn)身剛要離去,忽的停下腳步,從袖中拿出一塊深紫色刻有一鷹一狼的腰牌轉(zhuǎn)身遞給了副手,低聲說道:“從皇宮回來后去趟情報司,把關(guān)于那耶律晝還有益州梁王的全部資料給我拿來,要快。”
那名副手點點頭表示明白,拿著信奉與腰牌快步走了出去,那紫衣鷹狼衛(wèi)看著副手的背影,皺緊眉頭,疑惑自語道:“遺族年輕人么?”說罷,隨即松開眉頭,面容陰冷的喃喃道:“梁王…嘿,可是讓我逮到把柄了!”
山河關(guān)外的漢人村落被熊熊大火燃燒著,數(shù)十名手持彎刀的蒙面馬賊將糧食從倒塌的房屋中抱出,每當看見還沒咽氣的男子便會補上一刀,有婦人剛剛從屋中跑出便被幾名馬賊撲倒在地,飛快的扒光了衣物,凌辱過后也被一刀砍下頭顱,剩下的老人與孩子更是逃不掉死亡的命運,村中一幅人間煉獄的景象。
一個高大的馬賊從一名婦人身上站起身,看著身下那被凌辱致死的漢人女子,輕快的吹了聲口哨,剛要提上褲子,忽的胸口一陣劇痛,一節(jié)槍尖從胸口處冒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視線便是一黑,緩緩倒了下去。
身穿褐色狐裘的儒雅中年猛地一甩手中玄黑長槍,點點梅花般的血跡灑在了地上,鎖緊了細長的眉頭,白皙的臉上盡是怒意,走到那死不瞑目的漢人女子身旁蹲下身,伸出手為其合上了眼睛,旋即斜握長槍,單腳猛的踏地,狐裘被勁風吹得飛舞,縱身向著離其最近的馬賊們沖了出去。
幾個馬賊正扛著糧食朝村外走去,猛地看見一道人影朝著這邊悍然沖來,連忙放下手中的糧食,其中一人用草原語大喝道:“敵......!”話音未落,只見那道人影已然沖到身前,手中長槍劃出一道漂亮的半圓,猛地抽在其腰上。
砰的一聲悶響,那馬賊被長槍生生抽飛,帶著其余幾人一同撞入倒塌的房屋中,土石飛濺,幾名馬賊頃刻間全身骨骼盡碎,軟趴趴的堆在一起咽了氣。
那狐裘中年行云流水般做完這一切后,提起長槍,面色憤恨的大喝道:“都給我死來??!”說罷,猛地朝著村內(nèi)沖去。
一時間村內(nèi)馬賊慘叫聲接連響起,玄黑的長槍在空中舞出無數(shù)道墨色軌跡,每次揮舞間都有幾名馬賊隨之喪命,鮮血飛濺。那手持黑槍的儒雅中年在這些馬賊眼中如同那索命的厲鬼一般。
渾身顫抖的看著緩緩走來的狐裘中年,名為孛爾末的馬賊雙膝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草原語顫聲道:“別殺我,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話剛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一截黑色的槍尖從其脖頸后冒出,猛地一甩,直直的砸入一旁的土墻中,塵土飛揚。
“老爺,這就是最后一個了?!辈粠Ц星榈那謇渑晱娜逖胖心晟砼詡鱽恚粋€身穿暗綠棉袍頭戴面具的女子出現(xiàn)在其身后。
“這里的村民還有活口么?”儒雅中年面色沉重道。
那面具女子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儒雅中年將手中黑槍遞給女子,沉聲道:“這是第幾個村子了?”
“回老爺?shù)脑?,這一路上除了這個村子外總計有十三個村子被屠,這是第十四個了?!蹦敲婢吲訉⒑跇層貌及鸨吃谏砗?,輕聲道。
轟的一聲巨響,儒雅中年猛地朝身旁著火的房屋揮出一拳,那屋子竟被這悍然一拳捶的直接坍塌,土石四濺。
緩緩收回拳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環(huán)顧了周圍的火海,一種身在悲涼的感覺油然而生,緩了緩激憤的心情,黯然道:“現(xiàn)在的大夏早就不是當年的大夏了,這若是在當初……”緩緩搖頭,嘆了口氣,繼續(xù)道:“走吧,還是先去益州看看情況罷。”說罷,神色忽的一冷,寒聲道:“我倒要看看如今的南邊江湖在我走之后都出了些什么‘大俠’,若是連最淺顯的為俠之道,行俠仗義的道理都不明白的話,嘿,不想當俠,那我唐觀禮就來教教他們怎么是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