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后。
清晨,在屋子里因為透過來的光線而逐漸明亮起來時,目前僅存的八個人就開始湊在一起吃著早飯。
盡管昨天那一天非常的煎熬,但生活總是要繼續(xù),飯也要照吃。
“我們的食物還能撐幾天?”吳桑詢問了萬靜。
萬靜回答道:“依照現(xiàn)在的速度,不節(jié)省的話,還可以吃三天。”
之前的巨狼還有一點的剩余,但不多了,眼下主要的食物還是昨天帶回來的兩只豺。
人數(shù)太多,一只豺也就是三四十斤,除去骨頭和不能吃的地方,其余都加起來也不夠八個人吃多久。
一天三頓飯,吳桑三個人又一直都沒有規(guī)定每個人的具體食用數(shù)值,進(jìn)行優(yōu)先供給,一直都是一起吃飯。
萬靜非常的想往三個人的碗里多加一些肉,可惜現(xiàn)在大伙還是坐在一盤肉前面,隨吃隨取。
吳??聪蛄苏诔燥埖陌踩唬鞍踩唬愫拖蜿柦裉煨菹?,我和張瀚去狩獵?!?p> 安然點頭說道:“嗯,我休息的時候會編一些東西用,你狩獵的時候收集一些材料,若是找到食物就算了,沒找的話,就帶回來一些材料,現(xiàn)在食物優(yōu)先?!?p> 張向陽聽到后,迅速的抬頭說道:“我也去!”
靈靈著急的喊道:“不行,你受傷了,要好好休息才可以!”
此時的張向陽,脖子上圍著一個白色的布條,這個是用萬靜的衣服做的,將內(nèi)衣撕成一條條的,然后當(dāng)成是繃帶來包扎傷口。
昨天在安然和張向陽換掉身上染血的衣服時,萬靜就主動的把自己里面的衣服脫下來,撕成布條來給兩人包扎傷口。
安然和吳桑也都看向張向陽,安然詢問道:“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張向陽說道:“并不怎么好,主要是傷口位置很疼,脖子這里倒是沒有什么,身上也沒有大礙,如果真的遇到了特別危險的東西,那么受傷不受傷都沒有區(qū)別,眼下我們需要的不僅是眼前的食物,還有惡劣天氣下維持的食物,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勞動力可以浪費了。”
吳桑嘆了口氣,“要是有職業(yè)的醫(yī)生就好了……”
眼下的情況就是沒有。
張向陽繼續(xù)說道:“我們現(xiàn)在不論是武器還是平常的飲食,都無法和竹林那邊分割,不去竹林的話,我們的食物會非常成問題,直到現(xiàn)在,我們都沒有固定的食物來源。”
“棗樹不是嗎?”張海靈提起了外面的棗樹,棗子的獲取難度,每個人都可以輕松勝任。
吳桑搖頭,“棗樹確實是固定,但無法作為長期的來源,如果我們的主食是棗,那么不出三五天這些東西就會全被吃干凈,目前只是因為我們帶回來肉的關(guān)系,才讓棗有剩余?!?p> 每次狩獵都是一種危險的嘗試,因為狩獵而死人,已經(jīng)不再是奇怪的事情。
就像是那些野獸一樣,他們也無法再承受任何損失。
安然的傷勢主要是被骨頭裂開之后又從竹林走到長柱山,期間傷勢惡化的結(jié)果。
但若是當(dāng)時不走的話,此時大概就是一堆骨頭了!
兩位戰(zhàn)斗人員的負(fù)傷,讓隊伍里的氣氛變的沉重起來。
吳桑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著過,此時在張向陽執(zhí)意要帶傷工作后,她想拒絕,但又無法拒絕。
一時間,圍繞著食物的眾人,對眼前這辛苦換來的肉塊,有些難以下咽了。
張向陽不是以前的張向陽了,在負(fù)傷之后,他更愿意表達(dá)自己的想法。
“我們附近除了前方有蛇的河流與上次遇到野狼的那個河邊,還有一個淺一些的溪流,我上次和吳桑取水的時候就是去的那里,那里的水很淺,里面也有魚,今天我們看下能不能從河邊獲取食物。”
吳桑點了點頭,“好,那里河邊也有樹枝和藤蔓,三個人的話,應(yīng)該可以找到不少收獲?!?p> 張瀚知道今天自己要出去了,此時有些害怕,但更加清楚自己不去的話,別人就要代替自己過去。
目前待在山上的話,一群人是活不下去的。
“家里要有個人看著,張斌你在山上望風(fēng)的時候,做一個滑輪組,我想以后要是有人受傷不能爬上來,可以順著梯子用繩子把人拖上來。”
張斌點了點頭,“好,這里的材料沒有問題,我等下就做一個?!?p> 靈靈主動的說道:“那我今天編草籃子,這樣下次抓魚的時候,就能帶更多的魚回來了?!?p> 張向陽笑了笑,對著可愛的靈靈說道:“靈靈安心的在家里等我們帶著魚回來吧!”
眾人繼續(xù)吃飯,安然吃的不多,她的身體正需要調(diào)養(yǎng)和休息,而且現(xiàn)在動一動就非常疼。
吃完飯后,大家各就各位開始了新一天的艱辛生存事宜。
吳桑在臨走前,對著陸詩琴說道:“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清楚,在這里你也不是年紀(jì)最小的人,我希望你能主動為大家做一些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本事,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并不僅僅是為了活著,你既然是一名地質(zhì)學(xué)家,那么我誠懇的希望你能發(fā)揮這種優(yōu)勢?!?p> 張瀚幾人都看著陸詩琴,有些事情大家都不說,但都看得見,也看得明白。
陸詩琴自從加入以來,每天就是得過且過的活著,做什么事情都不積極,就好像是被他們逼迫著去討好他們才能活下去一樣。
沒有人逼迫陸詩琴必須要怎么做,只是提供一些建議和規(guī)勸,但這在陸詩琴看來就是自己必須要那么做才能在這個隊伍里待下去。
這種不融于隊伍的存在,讓靈靈和張瀚很反感,尤其是眼下這個關(guān)鍵時候。
同樣是吃一樣的飯,睡在同一個地鋪上,別人在那里舍生忘死的奮斗和奉獻(xiàn),你在這里得過且過的安逸活著,這種蛀蟲行為很遭人恨!
陸詩琴想不出地質(zhì)方面的東西能有什么用,她此時緊張的說道:“我明白,我今天和靈靈一起編草籃,一起做飯!”
吳桑不擅長安慰人,也不擅長教育別人,此時沉悶的走出去,帶著另外兩人一起下去。
張瀚一臉的不爽,對于這個陸詩琴,他很反感。
張向陽察覺到了陸詩琴的現(xiàn)狀,單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張向陽一直都覺得陸詩琴很厲害,比自己都厲害。
不僅是陸詩琴,張瀚張斌、吳桑安然,還有神童少女靈靈,名校才女萬靜都比自己厲害很多很多。
也是因為這一點,他遲鈍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別人對陸詩琴的態(tài)度。
此時此刻,張向陽主動的說道:“陸詩琴,編織和做飯的事情靈靈和萬靜自己就可以做好,你沒事的話,調(diào)查一下我們腳下的土壤狀況,我想要確定我們現(xiàn)在的具體位置,你能做到嗎?”
被問到這個,陸詩琴脫口而出道:“這個我早就知道!這里的位置是在華中地區(qū)的江海平原東部,長江和漢江之間,但是附近的地形和土質(zhì)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p> 張向陽點頭說道:“之前我和張斌聊過這個,當(dāng)是只能確定是在長江流域附近,但具體是哪一部分就不清楚了,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我們的大概位置,那么很多事情也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p> 張向陽在幾人臉上看了看,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我上學(xué)的時候沒怎么好好學(xué)習(xí),你們誰對方便知道的多一些?比如華中的城市、地理位置、附近的資源之類的?!?p> “我!”靈靈迅速的舉起了手,一臉的興奮。
“我!”張瀚也舉起了手。
“我!”張斌慢慢的抬起手。
萬靜點了點頭,對著張向陽溫和的說道:“如果只是經(jīng)緯度、大致的歷史典故和名人、主要城市分部、交通路線、河流與名勝古跡的話,我也可以。”
吳桑看到張向陽那有些尷尬的表情,溫和的笑道:“這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名校畢業(yè),理論知識非常強(qiáng),而且對于不屬于自己專業(yè)的事情,也掌握很多?!?p> 張向陽無奈的笑了笑,很快就鄭重的看向了陸詩琴,“既然這樣,那陸詩琴你想辦法做一個地圖,在這個沒有地圖和導(dǎo)航設(shè)備的時代,你都能夠準(zhǔn)確的找到我們的位置,我相信你的專業(yè)水平,麻煩你了!”
聽到張向陽的話,其余人都詫異的看向了陸詩琴,之前因為這女人的表現(xiàn),眾人都很抵觸這種人,所以從未想過這個女人的真正價值。
陸詩琴不僅僅是蛀蟲那么簡單,除了不主動奉獻(xiàn)之外,這女人上來沒幾分鐘,就對著隊伍里的男性暗示“什么都可以做”!
這才是讓隊伍里的人最反感的地方!
可想而知陸詩琴這幾天所看到的臉色是如何了,唯一能和她好好說話的就是張向陽。
現(xiàn)在唯一認(rèn)同,甚至是發(fā)現(xiàn)了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優(yōu)點的人,也是張向陽。
感受著其余人的詫異和注視,陸詩琴此刻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應(yīng)該再像是以前那樣僅僅是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陸詩琴握緊了手,激動的注視著張向陽,“交給我吧!”